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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金若嫣那焦急的眼神,战红鹰的心中一热,鼻子有发酸。
假如在和平时期,他一定立刻会将心爱的姑娘揽在怀里,但这是在战场。他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感情,冲着金若嫣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场大规模空战实在太过惨烈了,勇士们升空搏斗之时,每个地勤人员都在仰望蓝天,关注战况,机械师担忧自己“照顾”的飞机能否扛得住敌人的炮火,医护人员做好了随时处置伤员的准备,金若嫣则以战地记者的特殊身份,见证了战斗的过程,与过去不同的是,她现在会深深担心战红鹰的安危。在米格编队刚一返航的时候,她放下了手中的纸笔跑了出来。眼见战红鹰平安无事,还向自己微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一大队的飞行员一个个打开驾驶舱盖、解下安全带陆续下了飞机,或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人地走向作战值班室。
3号米格战机飞行员林飞虎在空战当中的兴奋劲还没过,拖着龙天翔唠个没完:“老龙!你是怎么那么快就冲到我的身后支援我的?幸亏你过来了,要不我就被那孙子给揍下来了。”
“就用咱们训练的时候经常用的动作。”龙天翔相当低调。
“不对,肯定有什么绝招,你藏活儿啊!?”林飞虎大大咧咧道。
“你这个家伙一定掌握了新的战技,不愿意告诉我。不行!咱俩回去!”林飞虎抓着龙天翔的抗过载服袖口。
“干什么?”
“咱再升空去比划比划!我要看看你到底用了什么高招。”
“你这个家伙,真是个空战狂人。今天大战刚完,都很疲劳,哪天再吧。”龙天翔笑着拒绝了他的挑战。
心里却:“你的打法是惯于直来直去,擅长利用速度,而我的腾龙技是一种跃升动作,利用的是战机优良的垂直机动性能,恐怕你不愿意学,也学不来。”
“没劲!真没劲!我找105打去!”
“哎!那谁!鲁子!快跟上我们!过来过来!”
林飞虎叫住一个人在后面走得稳稳的鲁剑芒。
鲁剑芒并没有因为林飞虎的召唤加快步幅,仍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神情淡定地问:“喊我有事?”
“我问你啊!今天空战当中,你击落几架敌机啊?”
林飞虎话和他的空战风格一样单刀直入。
“没击落敌机。”
“啊?一架都没击落吗?不能吧?”
林飞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事实如此。”鲁剑芒面无愧色。
“那你都干什么了?”
“我一直在殿后掩护。”鲁剑芒的口气依旧平和。
“我鲁子,你性格稳,你也稳大劲了吧?空战那么激烈,你可真能沉住气啊!你行!真行!”林飞虎后面的赞扬有嘲讽的味道。
“空战又不只这一次,以后有的是机会。”
鲁剑芒白了林飞虎一眼,径自走了。
“你最近还好吗?”等到众战友都陆续离开跑道之后,战红鹰与金若嫣进行了简单的交谈。他敏锐地注意到金若嫣比以前略显消瘦,美丽的眼眸周围也隐现黑眼圈。
“还好!就是有累。天天夜里都要熬夜写稿,但精神很振奋。因为能向全国人民及时报道你们胜利的消息。”
“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战红鹰犀利的眼眸当中闪现一抹温柔的光亮,这种温柔只有他面对金若嫣的时候,才会出现。
“我没事,我都习惯夜里写稿工作了。再了,我在地面再怎么拼,都是码字跟自己拼,没有你们在天上跟敌人拼刺刀危险。因此多熬夜多吃苦,也不算什么。”
金若嫣冲着战红鹰微微一笑道。机场边的草地上,黄色的春花随着微风摇摆。
她这一笑仿佛沁人的甘露,让刚刚进行完生死厮杀的战红鹰神清气爽。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生命是多么的美好,他既能够履行空军战机飞行员保家卫国的神圣职责,又能得到红颜知己的理解,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有这样的幸运,命运女神对他也算是格外眷顾了。
“你的报道写的怎么样了?”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一场大胜之后,今天战红鹰格外有心情,关注起金若嫣的工作来。他并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是想金若嫣了,那种思念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浪漫,隐藏在战场的硝烟和战机的呼啸当中,平常看不见,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流泻。
“我的报道可以是非常成功,除了关于你的报道之外,报道龙天翔《铁血僚机》的稿子也发表了。每次都是整版整版发,社会各界反响非常好,工农商学兵都要向志愿军空战英雄学习,以实际行动支持抗美援朝。目前国内各界对于空军的热情也空前高涨。在**的号召下,许多地方都掀起了捐献飞机的热潮。听有位戏曲表演艺术家组织起戏班子在全国巡回义演,所得收入全部捐出来买战机,现在已经成功地用收入捐献一架战机了。”
金若嫣对于国内情况比较了解,用甜美的声音向战红鹰介绍起来如数家珍,不逊于专业的广播播音员。
“这可太好了!捐飞机可解决大问题了。我们师刚刚进驻浪头机场的时候,虽然号称一个师,其实能够作战的战机一共才有50多架,在空战中还不断有战损,如果战机接续不上,必将严重影响空战。若嫣,通过你的笔让全国人民了解空军,支持空军,可真是功德无量啊!”
战红鹰欢欣鼓舞道。
“哼!现在知道本姑娘的作用大啦?当初让你接受采访的时候,你还不配合呢!还记得你那个时候牛皮哄哄的样子吗?”
金若嫣佯嗔道。
“娘子!俺知错啦!”战红鹰学着唱戏的生,故意拉着长声赔不是,把金若嫣又给逗乐了。娇笑道:“谁是你娘子?”
“哎――不许这么不认账的啊!那天晚上――”
“什么呀,你……”
金若嫣羞得双颊飞霞。转而,她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地对着战红鹰:“你还别,还真有愿意做你娘子的。”
“恩?这话从何起啊?”
战红鹰深感纳闷。
“北京有一所大学专门拿我写你战斗事迹的报纸当读物,要求学生写学习心得。有个女学生写了很多篇的心得体会,你猜她的标题叫什么?”金若嫣神秘兮兮地问。
“叫啥?”
“《嫁人就嫁战红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