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刻于黑暗中的语言,消逝在漫漫的长夜里。黎明时,战火中,重生。——玛雅预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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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蒂斯学院,地下炼金实验室
“血核手术?”袁尘落有点发懵,不解地看着巴尔菲克大师。
“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血核手术又称血核融合手术,袁尘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手术来源于一块玛雅预言板,我是在玛雅文明遗迹里面发现的,里面虽然记载了这一手术,但是我从未实验过。”
“这……从未实验过?”袁尘落心中暗道,那自己就是第一例了,就像实验室的小白鼠?
关于血核,袁尘落在黑心会历代典籍里看到过,讲的是魔和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魔是没有心脏的,他们依靠胸前一颗血核提供能量生存,越高阶魔的血核上面就有越多血线,这是实力的象征。
巴尔菲克大师推开一个木柜,里面放着一个石制的箱子,石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颗三条血线的半透明多面菱形晶体。
“这就是血核?魔的心脏?”袁尘落仅仅靠近就感觉到从中散发着的滔天杀戮和狂暴的气息,宛如面对着尸山血海,令人不寒而栗。
“不错。”巴尔菲克大师很快合上箱子,“这颗血核是我的老师得自罗马暴君尼禄大帝的墓葬中,传闻尼禄生前极度残暴嗜血,其中应该归功于他得到这颗血核的原因,血核一直潜移默化地改变他的思想,这是一颗罕见的三阶血核,而始魔据说达到九阶,但也无从考证。”
“我们是需要把这颗血核移植到我的体内?”袁尘落沉默了很久开口询问道。
巴尔菲克大师点了点头,“是的,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过程极度痛苦,你的人类那部分必然排斥血核,但是,我一开始知道你的体内多了魔骨后就认为,这或许是个机会,融合血核需要强悍的体魄和超人般的意志,即便忍住了这种痛苦,也会爆体而亡,但是你多了魔骨,已经由内而外达到比肩纯血魔的层次,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值得试一试的手术。”
袁尘落又问道:“魔骨如何使用?”
巴尔菲克大师递过一卷古页,“这是魔骨的修炼方法,魔骨状态会让你完美达到魔的体格,对你而言就是多了一条生命,那血核你是否选择移植?”
袁尘落环顾这间破败的小黑屋子,深吸了口气,尽量不让巴尔菲克看见自己眼中的孤寂和悲哀,再次转过头来时神色已经重新变成冷漠平静,“我选择移植。”
“我想倾听你的原因。”巴尔菲克大师眼中满是沧桑和爱惜。
袁尘落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巴尔菲克大师您身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炼金术大师,本来应该受万人敬仰,但是却居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破败小黑屋子里面,终日和各种药剂金属打交道,你应该已经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了吧?”
巴尔菲克大师点了一下头,“我想过你会有无数个答案,没想到我就是你的答案,你身上的其他秘密我和巴塞罗知道,最多你的父亲也知道,此外没有第五个人知道了,我希望你也能保密,那么,血核移植就开始吧。”
袁尘落脱下上衣,露出瘦削但充满力量的上半身,巴尔菲克大师喝道:“闭眼,全神贯注!”
就在袁尘落刚闭上眼时,一柄匕首狠狠插在他胸前,左胸是心脏,右胸就被换换贯穿,利刃没有切到肺叶,只是刚刚割断了几根心脉,但痛苦却宛如在油锅上煎熬,险些让袁尘落昏了过去。
巴尔菲克大师拿起那枚血核,直接塞到伤口处,血核仿佛是有意识般,不断蠕动缩放,就像是在大口吮吸着他的精血。
巴尔菲克大师在袁尘落耳边喊道:“动用魔血沸腾,别让血核占据你的身体,忍住痛苦,我会给你注射魔血血红蛋白,一共有十二支,当你无法承受时出声让我注射,你大概需要忍受十二个小时的融合的过程。”
伴随着第一支血红蛋白入体,袁尘落体内猛然爆发巨大的力量,压制着血核被强迫融入身体肉中,同时血核融合的痛苦减轻许多。
巴尔菲克大师这十二支魔血的血红蛋白也是一并来自于玛雅遗迹,一共十五支,做实验测试就用掉了三支,所以这意味着袁尘落需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袁尘落,加油啊。”巴尔菲克大师默默注视着脸色苍白,全身剧烈颤抖的他,心中祈祷着。
如果真的可以成功,除了解决魔血不稳定的原因,同时也是压制下那始魔的控制,另外,对袁尘落自身也有很大的帮助。但是这项技术不可能再现了,因为仅有的魔血血红蛋白已经用了,恐怕再也找不到体内拥有一具魔骨的混血种了。
只有狮心会高层才知道,那具炎魔骨骸已经被袁尘落用融合术融入身体中,巴塞罗和巴尔菲克大师等人也保持默认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袁尘落甚至已经失去了痛觉,只有意识即将模糊下去时才吭声让巴尔菲克大师注射血红蛋白,压制下无尽的黑暗映入脑海中。
在晚上,巴塞罗校长缓缓走进屋子,手里面攥着几张纸,看着袁尘落痛苦地蜷缩在木椅子上,面无表情。
“还有多久?”巴塞罗握紧着双拳,直到指甲嵌入掌心刺破皮肤,才吐出一口气,向身旁的老人问道。
巴尔菲克将最后一支血红蛋白注入,缓缓把针筒捏碎,扔进角落里的废物堆里,这才回答道:“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多五分钟。”
巴塞罗校长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过身来,面沉似水,道:“我继任亚瑟王一事遇到了些棘手的事。”
巴尔菲克似乎早就知道,平淡道:“那帮老神棍不同意?”
狮心会早在建立之处是由亚瑟王一人统帅,那时候亚瑟王就是万万人之上的君王,但是曾在中世纪产生一场变数,那一代亚瑟王不理与魔有关的一切,但他自身的血脉却凌驾于所有混血种,因此后来又成立一个枢机会以此代替亚瑟王和他的十二圆桌骑士主持日常会议。
枢机会是以宗教名义来建立,以衣着来区分等级,最高等级是红袍主教共二十六位,原本刚开始是各大猎魔世家家主各有一席之地,另外设立四个圆桌骑士可参加的席位,这样红袍主教的位子一共就是三十个整,这些年也从未缺少。
但时代变迁,原来的狮心会和枢机会本来相互扶持的两大机构,现如今变成用枢机会来制约狮心会,狮心会圆桌骑士残缺不全,更加让其地位直线下降。
在伊莱恩王还在时,伊莱恩号称神之下第一人,狮心会无人敢撼动,枢机会也不得不暂避锋芒,一切平安无事。
可是伊莱恩王沉睡,在狮心会推举出来巴塞罗为代理亚瑟王,却遭到枢机会疯狂打压,枢机会在伊莱恩王那里受的气,到巴塞罗身上猛然爆发,巴塞罗申请的继位书被驳回数次,这次枢机会甚至要提前召开三年一度圣山会议,圣山会议乃是自古传下,所有枢机会成员和圆桌骑士加上亚瑟王必须参加,用来讨论猎魔情况和未来三年安排。
巴塞罗可以预见,本来自己已经退出狮心会后重新加入成为代理亚瑟王,势必会牵动他人的利益关系,也会有多少人反对不服气。
巴尔菲克大师拍了拍巴塞罗的肩膀,笑了笑道:“老伙计,我永远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这次圣山会议,我陪你去一趟吧,想想我梅林大法师的名头,会不会被他们忘的一干二净?”
“嗯。”巴塞罗没有说谢谢,他知道对于这位一直陪着自己的老伙计,一句谢谢反而太轻,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真正还算的上朋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