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握紧,里面什么也没有;把手放开,你得到的是一切。——《魔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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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黑暗中,一丝火焰静静地燃烧,袁尘落想仔细看清,慢慢走向那一抹火焰。
火焰逐渐放大,变成熊熊燃烧的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一个小男孩儿默默地忍受着烈火焚烧躯体的痛苦,面无表情地闭着眼。
袁尘落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个男孩儿,因为这个小男孩子就是自己,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相貌,唯独不同的是,这个小男孩慢慢睁开了眼,露出那对青金色的璀璨如星辰的眼眸,那一瞬间,如山般的威压和如海般的气势缓缓压迫而来。
“嗯……”袁尘落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心脏。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了心脏?”袁尘落捂着空荡荡的胸口,那颗鲜红色跳动心已经没有了。但是巧合的是,他不止一颗心脏,他还有第二颗“心脏”——血核。
小男孩儿突然笑了笑,威压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依旧燃烧着的烈焰,他丝毫没有恐惧和痛苦之色,反而笑了笑道:“欢迎来到死亡国度,地狱!”
“这是地狱?”袁尘落大为惊讶,“我是死了吗?可是我为什么还可以感觉到我的存在?”
小男孩儿瞥了一眼他,“在你的思想里死亡就只是无法感知自己的存在吗?”
“难道不是吗?”袁尘落反问道。
小男孩儿叹了口气,“或许吧。”明明只是清秀苍白的脸庞,却流露出那种百岁老人一般的厌世和孤独感。
袁尘落一愣,什么叫或许吧?那他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他记忆停留在最后一刻是被一颗燃烧着烈火的子弹贯穿胸膛,一切陷入了黑暗和混沌之中。
“噗嗤,逗你的。”小男孩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刚刚那一瞬间展露的孤独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男孩子的天真烂漫。
袁尘落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但是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
“你现在准确的说已经不属于混血种的范畴,或者说是人类了,而是魔。”小男孩儿看向袁尘落的胸前,“失去了属于人类的心脏,只剩下魔的血核还在跳动,这次你的生死边缘来回一趟,还多亏了一件传奇武器救下了你,否则就算我解开封印,也没办法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你是谁?那件传奇武器?我不是被火系传奇武器?火炽流星命中的吗?”袁尘落询问道。
小男孩儿点点头,道:“我是谁其实你早就心知肚明了。至于那件武器,是早就被人融入你的体内,那件武器就是海洋号角,传说中的水系至高武器,它的其中一个能力,就是可以将一个濒死的人吊住气机使其不死。简单来说就是不死!”
“不死?”袁尘落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之所以吊住气机,原来是体内多了这件传奇武器海洋号角,可是在罗布泊之战中,海洋号角明明应该在水魔君巴妮身上,为什么会又出现在自己身上?
不等袁尘落仔细思索,小男孩儿继续道:“幸好是有海洋之心的海洋号角,凭借海洋之心,我慢慢把你的心脏和血核合二为一,以海洋之心为源,化为了一颗全新的心脏,海洋号角也只能暂时存在你的体内,如果我没猜错,以后恐怕只有你才能动用海洋号角了。”
“那我现在究竟是魔还是人?”袁尘落有几分呆滞地问道。
“算是魔吧,你体内暗伤繁重,经脉紊乱,也基本被海洋之心修复完善,至于多了其他什么新能力,就不太清楚了,反正现在你应该没事了。”小男孩儿打了个哈欠,颇为慵懒道。
“我还是想听你亲自告诉我你是谁?”袁尘落对自己身体的问题终于放下了心,反而对这个和自己一样相貌的小男孩儿感到害怕,哪怕有海洋号角,能够轻松复活一个人,该是多么惊人的力量啊,逆转生死对他而言就像轻而易举做了一件小事一样。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始魔的三重命门之一。”小男孩儿淡淡道。
“始魔……”袁尘落紧紧盯着他,“为什么要救我?”
小男孩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袁尘落,缓缓道:“等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为了复活你,我耗损了部分力量,所以我很快无法和你交流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袁尘落皱眉道:“异魔徒的大帝也是始魔,你们是什么关系?”
“换一个吧,这个问题涉及了魔的起源之地,我无法告诉你,但是我们目前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小男孩儿没有说错,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仿佛变得若有若无,极度虚弱。
“你的意思是……”袁尘落问道。
“魔君,你们现在遇到的最大威胁就是山魔君塔拉,我可以告诉你塔拉身上的弱点,你不就可以正面击杀他,戴罪立功?”
袁尘落目光闪烁,缓缓道:“我的事你不用操心,那就告诉我山魔君塔拉的弱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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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正堂,当中一块牌匾上写着“为人清正”四个字。
袁尘落胸口几乎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愈合,现在已经看不出刚刚的伤口,但是冰冷的身体依旧。
“太爷爷,这是……”澹台若华震惊道。
徐汉海同样神色凝重,缓缓道:“这种现象我也闻所未闻,恐怕狮心会都没有死后复活的说法,除非他是魔君,可是这根本不可能,他体内多了一股充沛的水元素。”
澹台若华自身也是水系魔纹的掌控者,当然也感觉到了,那种水元素似乎凌驾于她自身的魔纹,这种情况只在面对水魔君巴妮的时候才会遇到。
“如果排除他是水魔君巴莎的命门掌控者之外,那只有一个可能,水系至高传奇武器海洋号角在他身上。”徐汉海笑了笑,“当时我之所以要安葬袁尘落,正是看见他的元素召唤使没有死,因为按照召唤元素使与宿主同命相生,一旦宿主死去,元素召唤使不可能还活着,所以,那时我就断定他并没有死。”
澹台若华和徐汉海对视一眼,看向地上趴着的那头瘦小异兽“尘零”。
徐汉海摇了摇头,“但是袁尘落依旧还只是处于沉睡,我担心,最好的情况,也是袁尘落一直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
澹台若华眼中的惊喜慢慢熄灭,郑重道:“如果他这辈子没醒来,我就一直照顾着他,直到我老死。”
徐汉海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客房那个方向,“那那个女孩呢?他们恐怕才是彼此喜欢的人吧?”
澹台若华脸色苍白但格外坚毅道:“我不管,她愿意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不愿意留在这里就让她离开,太爷爷,你觉得我傻吗?”
徐汉海摸了摸她的头,“太爷爷老了,一切都看你们这一代的了,反正我已经下了命令,你就是下一代徐家家主继承人,我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
澹台若华看着自己这位佝偻着腰的年迈老祖宗,笑了笑,“太爷爷,以后若华一直陪您,我不姓澹台,我就姓徐,我叫徐若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