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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天气干燥而令人容易上火,沈澈最近有些烦,嘴角也长了个火疖子。那张酷脸都显得不太酷了。
军部一日不下令攻打z岛,不除去普兰斯栾他就一日睡不踏实。
尤其是这段时间陨石雨和黑虫攻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已经感觉到了捉襟见肘。可他对那些人鱼士兵并不放心,守护基地的确不仅仅是人类的事,但他无法让人鱼士兵出击驾驶机甲。
他担心那些士兵会在作战后驾驶机甲去往z岛。
关闭了通讯器,沈澈拿起了那只纸鹤把玩着。
克扣物资的供应,军部那帮家伙们也急了眼,三番五次催促他按原定数量输出。开什么玩笑,将那些能源都给了军部,他日后怎么守住这块基地。
霍耳站在一边抹去了额头的汗,每次看少将和军部通话,总觉得自己活不长啊!军部会不会明天就下达指令灭了少将。
他弯下腰,轻声说:“普兰斯栾想要和少将谈判。”
沈澈冷冷地说:“谈判?他们没有谈判的资本。”
霍耳点了点头,“z岛物资匮乏,少将已经下令切断了他们的物资渠道,这段时间全面禁海,围而不打他们也撑不了几天。只是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拖久了只怕基地里会乱。您又不愿意让凌焕站出来,人鱼们已经开始骚动不安了。”
沈澈摇了摇头,目光暗沉,“还不到时候。”
霍耳还想说什么,可通讯器再次响起。
沈总指挥的面相不好,尤其在可以看得清对方脸上毛孔的大屏幕上,那张脸简直不能看了。
“沈澈,你到底在做什么?违抗军部的命令,克扣物资,逼反了普兰斯栾,你还有脑子吗?”
随着零星的炮声画面不停地抖动着,沈总指挥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
霍耳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威名赫赫的沈总指挥一直就是传奇,无论是战功,还是泡妞,那都是他们这群年轻人无比敬仰的存在。当然现在士兵大多数只知道沈澈少将的大名,忘记了这位已经步入花甲之年的前风1流将军。
沈澈面不改色地看着屏幕,“总指挥,因为外界干扰基地无法保证能源的产量。”
“不要拿糊弄军部的借口来糊弄我。我还不知道你吗?沈澈,明天开始以原有供应量向军部输送能源。”
沈澈:“沈总指挥,军部是不是要放弃基地才会急着抽走所有的能源。即便要走,也要榨干这里最后一滴油吗?既然要放弃,总该给留在这里的人一点期望。您也知道,人鱼离开这颗星球都活不长的。”
沈总指挥闭了闭眼,晃动的画面上,他的嘴角干裂,苍老无比:“你果然还是受了那条人鱼的影响。是叫凌焕吗?让他来见我。”
“我在您眼里就是这么容易动摇的人?”
“沈澈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失败。你无法改变军部的想法,你要知道军部放弃基地的计划是很早以前就决定了的。这么大的计划怎么可能仓促执行,你应该明白,一两个人甚至说一个基地的反对也无法改变这个计划。你这样做只会令军部提前放弃基地。”
“既然迟早都会放弃,那么基地也不需要在提供能源。您现在应该在星系边缘,难道您没有发觉,整个星系没有地球比其他星球更适合居住了。”
“沈澈,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我只有一个忠告,如果你要守护基地和那颗星球,最好的合作伙伴是普兰斯栾,你现在的伴侣从小就吃多了药,脑子有问题。他现在的性格也是基地进行长期的教育才形成的,一旦他记起以前的事,他将是最憎恨人类的人鱼。”
沈澈想起凌焕那张傻乎乎地脸,温和胆小怕事,虽然时不时会令人大吃一惊,但他不认为凌焕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我听说了,他触发了裂隙的第二种形态并找到了jj号机甲。军部浪费了这么多财力和物力,仍旧没能阻止他的苏醒。”
沈澈皱着眉,凌焕说能控制裂隙是因为裂隙系统内隐藏了指令,只要是他的伴侣便可以操控裂隙,难道事实并非如此,可当初普兰斯栾的确也解除了他对裂隙的操控权。
“请您告诉我,凌焕的真实身份和他父母的死因。作为交换,明天基地会定量开采能源。”
沈总指挥握紧了拳,面色灰败,什么时候跟儿子说话会便成这样,除了交易,他们父子竟然无话可说。
“霍耳,你可以回避了。”
霍耳行了礼,立即转身离开,他可受不了这对父子对话的场面,那一次不是硝烟弥漫火药味十足,简直刷新了他们这些人对亲情的认知。
沈总指挥这才缓缓开口,“早在你出生之前,专家便计算出地球已经处于死亡末期,能源已经枯竭。军部那时候便已经着手安排放弃基地的计划。那时的基地里有着两条原生种人鱼,普兰斯苍和普兰斯昊。他们是亲兄弟。他们都在军部供职。哥哥普兰斯苍是和平派,娶了仅有的原生种雌性人鱼,在基地内受到人类和人鱼的尊敬。普兰斯昊却是好战派,对基地开采能源不满,对自己不如兄长心存埋怨。得知军部放弃基地的计划后,他利用自己原生种人鱼的身份,煽动人鱼闹事,基地内摩擦不断。普兰斯栾的父亲从中调解过很多次,可都无功而返。可我们都知道那人无法杀死自己的兄弟,只能求助军部软禁普兰斯昊。”
“普兰斯昊是个鬼才,在开发机甲与武器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军部对他也很是头痛。你的母亲是机甲狂热者,不知怎么和普兰斯昊成为了朋友,并介绍了自己的好友一条普通种人鱼给普兰斯昊,促成了他们的婚事,并出席他们的婚礼。悲剧就从那时候开始的。”
“所有人都以为普兰斯昊娶一条普通种人鱼是件好事,可惜大家都错了,那条雌性人鱼是非常稀有的原生种,她的血统上比普兰斯家族更为显赫。她依靠自己的强大脑波控制力隐瞒了身份,避开基地的检查,她的能力加上普兰斯昊的野心,军部担心普会发生更大规模的叛乱。”
“可普兰斯昊知道自己妻子的身份后改变了态度,提出前往z岛居住,并要求将那座岛屿作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如果他和妻子死在你母亲前面,z岛将送给你的母亲,作为交换,他放弃所有反抗的行动并会提供最新型设计图纸,只希望和妻子住在z岛上,军部当然同意了。”
“之后军部停止了你母亲在研发中心的工作,委派她监视普兰斯昊。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带着你去z岛居住。随后普兰斯昊的孩子也出生了。那是条有着杂色鳞片的纯血原生种,所拥有的天赋令军部不安,他从一出生就引起了基地通讯信号受干扰的状况,而且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时不时造成基地不必要的损失。好在那个孩子很喜欢你,整日里和你待在一起,并将作为原生种身份证明的珠子送给了你。你们甚至约定了要永远在一起。”
“军部本以为会相安无事下去,可你母亲身份曝露,普兰斯昊愤怒地想要离开z岛。军部为了阻止他派人潜入z岛,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那些军人错手杀死普兰斯昊和他的伴侣。当天你带着凌焕出去玩,却突然返回,目睹了来不及清理的场面。你不记得了吗?当初你就在现场。一条五岁的人鱼,活生生咬死了比自己强壮数十倍的士兵。”
“你的母亲以情绪失控为由为他求情,并以她和普兰斯昊秘密研究的机甲图纸作为要1挟军部的筹码,她启动了z岛的安全体系,将军人赶走,阻止外人进入,并将凌焕关在房间里与人隔绝。为了让他活下去,平日里根本不肯和我说话的你宁愿叫我一声父亲。之后军部授意你的母亲用药物控制凌焕行动,用尽了各种手段抹去那段记忆。作为交换,军部伪造了他的出生证明,让他以普通种的身份被其他人收养。即便是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处,直到你突然宣布要和他结婚,我看到了他的鳞片颜色才记起他。”
“随后你去往军事学院学习,军部以暴病而亡隐瞒普兰斯昊的死因,而你的母亲明知危险仍旧留在z岛。军部怀疑你的母亲是为了完成某项研究不得不留在z岛。我当时回岛看到了裂隙号和jj号,那是你的母亲和普兰斯昊最得意的作品。jj号所配备的武器系统足以摧毁当时的基地防备,我只能让它沉睡海底,而裂隙号本就是你的母亲为了凌焕而设计的玩具,你的母亲不肯让自己的作品报废,将它做了改进送给了你,并销毁了所有的资料。”
“军部不想挑起事端,可事实是无法抹去的。为了避免日后更大的冲突,军部没有要求你的母亲将所有图纸交出。可就在普兰斯昊和他的妻子去世一年的忌日里,追随普兰斯昊的人鱼们潜入了z岛,杀死了你的母亲。从军校返回z岛的你在你母亲的墓前说过,你最恨人鱼。有着这样过往的你们两个,该怎么生活在一起?凌焕一旦想起来你的母亲用药物控制他,出卖他的父母,他还会傻乎乎地跟着你,受你的摆布,永远不会背叛你?”
沈澈站起身说:“沈总指挥,明日基地会全额开采能源,作为您毫无隐瞒地告诉我全部事实,基地会将所有能源优先发往您的部队。”
结束通话后的沈澈一直在驻地里徘徊着,他有些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情。
凌焕拥有痛苦的回忆,可凌焕仍旧坚强的活着,甚至独自抚养他们的孩子,虽然胆小但并不令他无法接受。
凌焕是记得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如果按照老头子的推测,凌焕应该趁乱和普兰斯栾走,而不是待在他的身边。
被人如此背叛的凌焕,竟然仍旧信任他,甚至试图劝解他,该说凌焕是真的药吃多了,还是本性如此?普兰斯昊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但能令军部如此防范,想必也是很有手段的人物。
从老头子的话里,他觉得哪位岳父应该是个专情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选择放弃理想,至少那人给自己的妻子一段安定的幸福时光。
凌焕作为那人的儿子,应该也继承了那人的专情。不然怎么会在忘记他的时候还会选择他作为交1配对象呢?凌焕是从小就肖想他吧。
沈澈带着一身的烟味回到宿舍,便见凌焕正流着口水四仰八叉得占据整张床铺,睡的连尾巴像把七彩的大蒲扇般散开。
看到这张傻乎乎地睡脸,沈澈只是帮他盖好棉被。
他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凌焕会如同老头子说的那样背叛他,而是想着他为什么不揪住对方的尾巴将人吊起来打,让对方记住该有的规矩与礼仪?
摸了摸那条杂色的尾巴,见尾鳍回应般的轻拍了两下,沈澈无声地笑着。
他有几分得意地亲了亲凌焕的脸颊,帮凌焕擦干净嘴角的口水。被一个人毫无顾忌地喜欢着的感觉果然不错。
那些旁人眼里的伤痛对于没心没肺的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要的只是未来。他明白一个事实,即便他杀光了人鱼,他的母亲也活不过来。
五岁的凌焕杀死士兵能力对他来说并不可怕,那是出于失去至亲的愤怒,若凌焕当时只是怯弱地哭,他反倒看不起凌焕。
只有这样爱恨分明、拥有能力的凌焕才配得上他,值得他尊重。
沈澈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坐在床沿边拿毛巾擦干头发时,凌焕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他抹干净嘴巴边的水迹,一咕噜爬了起来,伸手扯过毛巾,捂住沈澈的脑袋乱揉一通。
“凌焕你在梦游吗?那是我的脑袋,不是皮球。”
凌焕打了个哈欠,手指放松了力道,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吃了吗?我给你炖了冰糖雪梨,去火。”
沈澈:“去火?”
去火最好的方法是这条人鱼自动躺平,摆出他喜欢的姿势,任他为所欲为。
看着沈澈眼里的邪火,凌焕清醒了,他抖抖尾巴,缩回了棉被,将自己包成一颗人鱼粽子,可尾巴拍不停拍打着。
沈澈推了推大粽子,“过去点,给我留点位置,你该改改你的睡相了。”
“我睡相怎么了?你的睡相更难看。你从小就把我当床垫,那次不是你躺我身上,别以为你先起来我就不知道了,你那个睡相哪对得起你的身份。”
“原来如此。”原来从小就被他压啊。
棉被裹得太紧,凌焕艰难地翻过身,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沈澈的身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样子好怪。”
“觉得我更帅了?”
凌焕翻着白眼,“大叔你要脸吗?我不想打听什么,但你的样子真的很奇怪,你别这么看着我!让我……”
沈澈拉过凌焕,让人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饶有兴致地问:“让你怎么了?”
“让我觉得恶心!”
“……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