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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焕转过身去,将对方撞到机甲外壳上,胳膊肘抵住对法的咽喉。
他嘶吼着:“普兰斯栾你知道沈澈为什么宁愿和我结婚也不选你吗?你永远都是一副‘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但你必须要和我交换’的态度。你这样的人即便有真心,对方也感受不到!大叔曾经很爱你的,我也想过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小葵远远离开,你们才是绝配,一对没心没肺毫无顾忌摆布别人人生的人。但现在我不会了,他只是要个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伴侣,这点我可以做到而你不能。”
普兰斯栾抓着凌焕的手腕,苍白的皮肤染上羞愤的红:“凌焕,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你的父母死在人类手里,而他的母亲因为人鱼的报复死在他的眼前,你们两个在一起只会痛苦,看着对方就想起自己亲人的死,住在亲人们的墓地上……”
凌焕推开了普兰斯栾,爬进了驾驶舱中,他不想听下去。脑波像快要爆裂的岩浆,他的确想起来了,睡在z岛上的恶梦,是他经历过的事。
裂隙号缓缓启动,强大的气流令普兰斯栾不得不避开。
凌焕凭借着满腔的怒火冲向那架机甲,将机甲拔出海底拖向海面。
浮出海面的那一刻,凌焕没了力气,透支的脑波令他陷入大脑缺氧之中,迷迷瞪瞪地瞪着眼,几个墨黑的点缓缓移动过来。
“裂隙号,这里是一大队一分队,我是队长霍耳,请您放开负重由我们接手,少将请您立即跟随我们返航,计划有变。”
凌焕松开了紧抓的机甲,见两架机甲架起那台机甲,这才松了口气,“我要去z岛,z岛是我的家。”
他不会说出普兰斯栾的打算,至少不能对其他人说。
“请您不要在这种时候违背少将的命令,如果连他的伴侣都不听从他的指挥,少将很难掌控基地的局势。少将已经做了新的部署,不会对人鱼发动进攻,请您相信我们,跟我们返航。”
凌焕第一次听到霍耳如此正经的声音,生硬的用词显示着对方的疏离。人鱼的身份已经成为了阻碍。
裂隙跟随着其他机甲返回基地,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谁都不想开口。对方的电台静默,只是在通知航线时才会打开。
凌焕知道对方在回避他,将他排除在任务之外。他到底还是成为了两边都不要的人鱼。
接受了严密检查之后,凌焕跟着士兵去了沈澈在基地的休息间。得知小葵被妥善保护,此时正在某处休息时,凌焕松了口气。
休息室内简单的床铺,一切都是军用品,粗糙的棉被没有z岛家里的松软,结实的像砖头一样。
洗过澡凌焕躺在床上,闭上了眼。他刻意忘记的过去因为所经历过的事一幅幅在脑海中浮现。
他记忆开端是沈澈背着他走在通道之中,他数着灯。沈澈带着他到处游玩,逼他吃难吃的食物,哄他睡觉。
直到那天他害怕的全身发抖,看着惨死的父母,他叫不出声音,却在心里喊着沈澈的名字,以为对方可以保护他。
可他被人抛弃了,被沈澈的母亲关在充满阳光的房间里,没有人和他说话,屋子很安静,大堆的玩具毫无生气地躺在地板上,人形玩偶的眼珠直愣愣地盯着他,他很怕。
沈澈只能隔着门板和他偷偷说话,或者趁着夜色翻窗进来陪他一会儿。
沈澈的母亲曾说,如果害怕就忘记吧,将那些恐惧的东西全部都忘掉。
之后他被送走。临走前,沈澈的母亲哭得甘藏寸断,抱着他的身体,对他说着抱歉,叮嘱他若想活下去就不要曝露原生种的身份。
可从哪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沈澈,那个总是说着有他在就不会让自己害怕的沈澈。
他真的全都记起来了,原本以为是在十八岁那年弄丢的珠子,其实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把那颗珠子送给了沈澈。
他曾经和沈澈约定过长大后会和沈澈永远在一起,做沈澈的人鱼,给沈澈生很多的孩子,就住在z岛上,沈澈那时说,他会开最帅气的机甲,带着他一起飞。
就是那次,那颗珠子被沈澈连骗带哄的拿去了,说是作为定情物要一直戴在最显眼的位置。那时候沈澈的脸是什么样子的,他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天空很蓝,漫天飞舞的蒲公英,白团团的很好看。
现在珠子不见了,沈澈忘记了以前的诺言,忘记了他们曾经那么要好。
凌焕是庆幸的,沈澈忘记了那么多悲伤的事,不记得意味着幸福。
全然的相信沈澈,跟着对方只是他的本能,无需理由也无需感到羞愧,他就只是想跟着对方,像小时候那样只要跟在沈澈身后,就可以安心。
闭上眼,灵敏的嗅觉仿佛可以闻到小时候闻过的花香和血气。
门被推开,沉重的脚步声令凌焕惊醒,他摸了摸脸颊,手指上湿漉漉的。
沈澈疲惫地坐在床边,掏出了香烟,转身塞给凌焕一支,“害怕的哭了?”
凌焕含着香烟,不敢吐出来,只能说:“为什么放弃z岛,哪里是你的家。”
沈澈点燃了香烟,蹬掉靴子,双手后撑,露出优美的脖颈,他眯起了眼,抖了抖嘴里的香烟,“火。”
凌焕翻了个白眼爬起身找到电子打火机给沈澈点烟。人鱼都讨厌香烟味,沈澈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吸烟的。
沈澈瞟了眼凌焕平坦的腹部,“还没怀上是吧。”
凌焕恼羞成怒地咬着烟蒂,“那是大叔你没能耐!”
“哦!生气地时候叫大叔。我有那么老?你身体该不是有问题吧,我可是很强的。”
听着沈澈东扯西拉,凌焕明白,沈澈不会和他谈论他感兴趣的话题,那都是军事机密。
“现在告诉你也不违规。z岛现在不是咱们的家了。普兰斯栾在你回到基地的时候正式宣布占领z岛,这已经不是秘密。我虽然很讨厌那个地方,但也不喜欢它被别人占领。”
凌焕坐直了身体,“你们要攻击z岛?乌冬赞少校不是他们杀的。”
沈澈凌厉的眼神扫过凌焕的脸,缓缓开口:“即便乌冬赞的事和他们无关,但公然反叛,基地和军部不能毫无反应。”
凌焕顿时想要入侵沈澈的脑域,却被沈澈捏住了尾部的鳞片,危险地声音令凌焕不敢探入沈澈的脑域之中。
沈澈说:“凌焕不要太得寸进尺,平常玩玩无所谓,现在可不行。”
凌焕明白,这是警告,他抖着鱼尾:“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沈澈轻笑着,捏了捏凌焕洗的白白净净的腰,“这世界上我只相信我自己。而且人的想法是随着时间不断改变的,你现在能看到的东西也许不会实现。”
“沈澈你想知道以前的事吗?”
沈澈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躺在凌焕的肚皮上,“普兰斯栾和你说什么了?我对你放心,你同样可以相信我。我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但我的母亲是介入别人婚姻的女人,我还记得作为私生子的耻辱。即便婚前怎么玩,结婚之后我会忠于我的伴侣。”
他说完熄灭了烟头,翻过身看着凌焕的肚皮,摸了摸人鱼柔软的腹部,“真没怀上?这破袍子真扎手,你以后不要穿了。”
“你放手。我在和你说很正经的事。”
“有提高人口增长率重要吗?”
凌焕有些悲伤,他从沈澈那双深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笑意,看着沈澈头顶生出的几根白发,他伸出了手。
“你笑得比哭还难看。家不就是可以放松的地方吗?你何必那么累。”
沈澈反问:“我笑了吗?很多人说我面肌无力。”
凌焕伸手抱着沈澈的头,给沈澈拔掉白头发:“小葵他不是私生子,你也没和别人结婚,他还小,小孩子很容易忘记以前的事,他不会恨你。其实如果你试着相信别人就没有那么多的背叛……沈澈,你的手在干嘛!”
沈澈看了眼时钟,没有犹豫,没有恳求,直白地令人恨不得咬两口:“我要做。”
“你以前真的是花花公子?是情圣?”这样直白的话语,能勾1到人?
沈澈想都没多想,说:“你是我的夫人,我只是要行使我的权力,再生一个。”
他没能参与小葵的出生,看着对方长大,现在这个便宜爹做的太不真实。
凌焕瞪大了眼:“你以为生孩子是什么?你要愿意孵蛋,我就同意再生一个!”
“好。”
“等下,小葵,小葵呢!我要见小葵。”
“闭嘴!再生一个,给小葵做玩具!”
“沈澈!你这个bt的大叔!”
…………………
沈澈疯了,压力太大所以要减压吗?凌焕尾巴都要分叉了,趴在床铺上。他的屁股好痛,黏糊糊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
行军床太硬,做起来的时候发出的声响大不说,还特别的……
凌焕敢肯定要不是沈澈一早还有行动,那家伙会作死他的。
窗外已经放了晴,海面上回复了能见度。凌焕明白若不是昨夜的天气恶劣,沈澈不会整夜都在用身体和他沟通孵蛋的问题。
躺在狭小的行军床上,凌焕知道自己的心情没办法像窗外的阳光那般明亮。他甚至有些不敢打开电视,无论是沈澈和基地联手镇1压人鱼,还是沈澈攻击z岛,人鱼和沈澈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悬崖边。
随着铃声响起,凌焕从床上弹了起来,他顾不得从体内流出的东西,跑到窗边看着外面。
从基地起飞的机甲、战机不断集结着,编制阵型。全部都是一大队的队标,战斗已经将人鱼驾驶员排斥在外了吗?
凌焕打开了电视,画面上却没有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只是打出字幕驻军演习,其他仍旧是娱乐节目,满屏幕的欢歌笑语粉饰太平。
凌焕走到门边,门没有被反锁,但门口站着卫兵。他冲着哪位军士笑了笑,军士顿时满脸通红,眼神漫射。
凌焕关上门时,军士压低了声音,“房间不怎么隔音……您要不要喉片?”
少将好强,果然是爷们中的爷们,人鱼的声音果然与魅惑力,那高音飘得让人听了双腿发软,毫无战斗力。
凌焕面红耳赤地想摔门,想到小葵连忙问:“我儿子……”
“少将一早送他去幼儿园了,请您无须担心。少将说军情紧急,全驻地戒严,请您不要随意走动。”
这是软禁还是监视居住?凌焕连摔门的力气都没了。
真是打脸,昨天还和普兰斯栾说沈澈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今天就自己抽了自己耳光。
他明白现在的状况无论是他出现在战场,还是到处乱窜,都不合适。他尴尬的身份从来就是个负担。
他在基地里除了林枫红一个亲人都没有,即便是好朋友肖恩,现在也无法相互诉说心事。不知道肖恩是留在了基地还是去了z岛。
现在除了待在这里不给沈澈惹麻烦他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至少沈澈还是为他考虑。
军士问:“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凌焕:“昨天带回来的机甲在哪里,我能去看看吗?”
军士:“请稍等。”
凌焕看着对方和上级联系请示,然后耐心地等待,过了几分钟军士得到了允许,这才带着凌焕去了仓库。
机甲已经经过了冲洗,可驾驶舱并没有被打开,几百条线路连接着机甲,几位技术专家真围在一般商量着解决方案。
凌焕走了过去,仓库里的光线良好,机甲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很丑的机甲,长期被海水浸泡,喷漆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钢板。从外形上看与裂隙号很相似,专家估计两台机甲是同一时间制造的。
由于打不开舱门,专家们无法得知机甲内部性能,只是从外型上判断出,这台机甲可配备的弹药数量可观,而且后背上还有一块连接口,应该是配备其他的武器或者能源库之类的部件。
凌焕在得到专家的允许后登上了机甲,在腰侧面有深深的凹槽,歪歪扭扭地写着‘ch-jj’。
难道这是机甲的名字?真够难听的。
一边的技术人员让凌焕下来,他们将铲掉上面的锈迹和油漆。经过物质损伤探测,这架机甲的外壳坚固并没有受到海水的腐蚀。各部件还能转动,只要启动系统,还能投入战斗,只是现在很少人能够驾驶这种古董机甲。
一位专家走了过来,行了礼,“请问您能否让我们登上裂隙号?我们觉得这架机甲和裂隙号是同一个人研发的,系统应该相同。”
凌焕摇了摇头,“那个是少将的私有物品,不经过他的认同,我没有权利让别人登上裂隙。”
专家无不遗憾地耸耸肩,“少将不同意。哎,如果资料还在就好了。”
“裂隙不是军部制造的吗?”
专家看了看手中笔电屏幕,点了点头,“裂隙号是少将母亲和别人共同研发的,军部没有介入。少将的母亲当年在基地机甲研发中心是天才科学家。那时候军部配备的机甲百分之六十是她研制的,她是一位伟大的女性,给我们留下了巨大的财富。只是关于裂隙号的数据已经遗失了。”
凌焕张大了嘴,看着jj号和一边的裂隙号。沈澈的母亲原来这么聪明能干,她怎么会介入别人的家庭,甚至成为原生种的监视者。
“可以让我试试吗?”
专家合上了笔记本,“很荣幸。不过从外部我们无法完好无损地打开驾驶舱,我们建议您能不能启动裂隙后对该机甲扫描,入侵对方系统。这台机甲其实一直在运行状态。它的眼睛可以看见外部情况。它外部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应该是人为沉入海底。”
凌焕想起在海底看到的光点,原来是这台机甲的眼睛。
他登上了裂隙号,专家们用一根主缆连接裂隙和jj号。
他感觉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阻碍着他的脑波,甚至在反击他。机甲也能产生抗拒力?
“凌焕先生,请您让裂隙以人鱼的形态尝试连接。”
“人鱼形态?”
凌焕启动了第二形态。
只是这次沟通仍旧没有执行,对方还是在拒绝。
“凌焕先生,jj号的机甲对裂隙号有反应。但我们仍旧无法取得数据。”
凌焕只能放弃,“你们给它弄了那么多条管子,说不定它觉得不舒服呢!”
专家咳嗽了两声:“也许系统设置了不可复制程序,请稍等。”
除主缆其他的连接缆被人去除后,凌焕再次尝试着,一组组数据从对方传来,显示在裂隙的屏幕上,最终化成几个字“核实身份,请插1入密匙。”
“凌焕先生,您在机甲附近看到过密匙吗?”
凌焕无力地回答,“当时的光线太暗,即便有也被红白色的海底生物给覆盖住了,没有看到。”
专家只能叹气,“这么好的东西,若找不到密匙,只能成为一堆废铁。太可惜了,当年怎么就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呢。”
凌焕:“资料也许在z岛上。如果jj和裂隙是同一个人研发的话,z岛上……我明白了,请问少将在哪里?”
他想明白了,普兰斯栾占领z岛,目的就是当年机甲的研发资料。只是十几年前的技术现在还能有用吗?
“少将……他不在驻地,他随着大部队去了z岛。指挥机刚才已经升空。”
凌焕急切地跳下裂隙,跑出仓库,蔚蓝的天空上众多的机甲护卫着一架战机朝向z岛而去。
沈澈永远是这样,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能令大家看见他,知道他在。
“请你们联系少将,告诉他z岛上有一些他母亲留下的遗物很重要,也许钥匙就在z岛上。这架机甲,说不定也是他母亲想要送给他的。”
“这个……其实裂隙号本来也应该参加行动的,只是少将将裂隙留在驻地以防不测。毕竟,这只剩下人鱼驾驶员。”
“什么?”凌焕无法理解沈澈的做法,这不是将基地留给人鱼士兵,是逼着对方哗变,还是在考验对方的胆量。
专家左右看看,神色诡异,压低了嗓音:“少将也许觉得二大队的士兵要哗变。毕竟从昨夜开始二大队已经开始大清洗。不少军官被1捕。”
“可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镇守驻地吗?”
专家摇了摇头,“作为科研人员我不清楚他们的作战计划。不过以沈少将以往的行事风格,他不会待在驻地。无论任何战役,他的士兵都能在前线看到裂隙号或者指挥舰。”
这就是沈澈,牛气哄哄却从不会临阵退缩。
凌焕叹了口气,自己真的很没用呢!他刚准备和专家说再试试连接jj号,在驻地内部大楼中,传来了枪1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