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污秽,但是,却有着刺鼻的药味。
这种样子,与她自己所想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南宫鹰司的兴致所在之处,就是要让她痛苦,她怎样难堪,这男人就更加地高兴。
林语溪别着小手,跟在前面的大步而走的男人,小跑地跟上去。
亮敞的柏油马路上,一片的人流,地上却平非是一片坦途,而且那一些小小的石子,苦了林语溪,虽然她受过一定的苦,但是,毕竟不是常常吃这样的苦的。
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小小的石砾,她想要快点走过去,但娇嫩的小脚丫,却是不容她。
看着南宫鹰司朝着对面的商场,已经到达了商场的下面大厅之中,而她还处在马路的中央,幸好这个时候是红灯,她可以尽快走过来。
可是,连林语溪都没有想到的,这个时间竟然还有人敢闯红灯。
她急急地往前走,又生怕自己跑的时候,带起来的风,撩起身上的白衬衫,而下自己细嫩白娇的腿给曝露在人前。
而且她的下面,什么都没有穿,多亏了南宫鹰司的白衬衫超长,这才使她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白衬衫的底部,狠狠地往下拉着,同时像受惊的小动物般,左右看看,看到红灯还在继续的时候,他赶紧跑。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听到耳边一记嗡隆隆地彻天响声,好像是老天在打雷一样。
但是林语溪还没有来得及看,头顶上的天空,顿时就觉得眼前疾风一样,闪电一般,朝自己袭来。
等她看清楚后,只见那辆巨大地,像着小山一般的巨型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地朝自己袭来!
只以为她是想要直接在这种大厅广众之下轧死自己,林语溪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父亲以及自己的身份。
是呵!有谁能保证,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别人会在暗地里愤愤不平呢,又何况她是黑道势的余孽,父亲留下来的债,总是有人该还的话。
就像南宫鹰司,父亲也许欠了他很多债,所以,自己才会像今天这般站在这里,等着他来要,不错,是等着他慢慢地朝自己身上来要。
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以把那债还清呵!
林语溪不由自主地清冷一笑,与其等着还清的那一天,不如——
就在今天了结吧。
南宫鹰司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身边的小女人跟上来,他微有些许地不悦,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可恶,带她来买衣服,她却在后面磨磨蹭蹭地。
她以为她是谁,有很多人喜欢看她吗!
大街上这么多人,有哪个会盯着她看啊!
南宫鹰司并不觉得她那样子,有什么不妥的,反而还责怪,她一点儿都不懂事,毕竟难得自己是拥有好心情的。
可是,当他扭头去找那小女人的时候,却看到了嗡隆隆咆嚣着而来的摩托车,正而冲着林语溪而去。
看到那个小女人,如一羽动物的透明薄翅一般,站在马路的中央,非但没有躲,反而一片淡然地,站在马路的中央,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竟然还看到了她眼睛里面的那一片笑意,一抹淡淡的笑。
即使是隔着那么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南宫鹰司不由地心头一紧,连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心里面的东西,就在那一瞬间,好像突然被人给掏出来,由着别人蹂躏一样,那样地失落,那样地无可挽回。
他突然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想要用尽一切力量,挽回!
挽回那可令他愤恨的小女人,等他抓住她,一定会好好问问她,甚至把她的心扒出来,也在所不惜!
他要看看,那里面,到底长着什么,到底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他总是看不懂她。
他已经如此迁就她,如此在意她,如此非她不可,为什么,她还想要怎样,跟着他不好吗!
南宫鹰司只觉得自己那一瞬间的思想极为地乱糟糟,什么样的念头都往外冒,仿佛疯了一样。
但最浓重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救那个小女人。
她若是想死,非要看他答不答应!
若是,他不答应,那么谁也休想把她收走!他敢对天发誓!
正在这个时候,由于南宫鹰司赶过去已经太迟,他却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更不可能瞬间飘移,自然没有办法将心里面的小人儿救下来。
眼睁睁地在奔跑之中,看到了那小人儿被人给撞死,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纠结到了一起,痛而不堪!
只是,当意料之中的惨案,必定会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却看到那朝林语溪冲撞过去的那部摩托车,抖然间翻转,车轮下猛地一震,似乎不撑那重力一般,一声巨响,刹那间泄了车轮上的气带,车子一偏,抖然间擦着林语溪就朝不远处激射而去!
带着无比的煞气,却是已经被抽掉的余下的煞进,一路甩着尾气,掉头逃窜。
那摩托车的主人,看到自己的车轮泄气,而且还是当众被泄了气,又当着这么多的人与目光,自然不敢再行凶第二次。
只是,末了狠狠地瞪了林语溪一眼,仿佛她是什么恶毒的东西一般。
心中有些生气,但却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能将他的车带给弄到泄气的,必定是有暗中的人来帮助这个女人。
只好等到下一次的下手了。
戴着黑头盖的摩托车的驾驶人,飞快地消失在了街头的尽头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这一会儿的时间,也就只有眨眼的功夫。
而林语溪已经从死亡线上被人从里面转了一圈,之后才出来。额上也冒了汗水。
正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阳光而帅气的男人,朝她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钱晨!”
“哦,林语溪……”
林语溪本能地回复他,还不解,这个帅气俊朗的男人,为什么要跑过来跟自己握手。
钱晨握着林语溪的手,过了马路,两个人在马路边上停下来,“刚刚因为看到那想行凶的车子,所以才出了手。林小姐,你还年轻,应该不会想不开吧?”
钱晨已经看出来了,刚刚那个摩托车如果想撞到林语溪的话,那一定会有一番地纠结的,当然这是在林语溪想活命的前提之下。
但是,他看得清楚,林语溪根本就不想要活命,她在那儿一直冷冷地站着,完全不在意自己,就那样子,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似地。
钱晨看到那一件白衣,下身露出光洁小腿的女子,小巧的脚丫,仿佛天使一般,赤白凝洁,白玉而刻骨,那是一种最美,但也是最绝望的诉说。
他知道,她想要寻死,可是,人生美好,又何况是她,似乎是被人给寻仇的呢?
钱晨想要告诉她,不必抱这样的念头,她完全可以拥有最美好的人生。
可是,他知道,如果现在说这些话,恐怕会让她以为,过于冠冕堂皇!
反而一点儿都听不进去。
想到这里,他又问了一句,“林小姐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林小姐与我住在一起,你也想要送她?”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道阴冷的男音,带着肃杀的冷色,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心中已经波涛汹涌。
上前,把那个竟然敢寻死的女人,拢进怀中,恶狠狠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将人藏在了身后,冲着钱晨清道,“钱晨嘛,今天你救人的举动,真是感动人心!想必你的上司叶昊天,会给你提职的!回吧!”
说着,也不管钱晨是什么样的态度,带着怀中的女人就往不远处的商场而去。
刚刚的一刹那的惊伐,就这样子,因他的一句话,而消弥远去。
钱晨还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觉得自己怎么会有人知道自己上司的名字呢,叶昊天可是一直在盯着他,拼命地找他的刺,想要把他给撸下去的。
怎么刚刚离开的这个男人,竟然在说叶昊天会提他的职,怎么可能嘛!
钱晨把这句话,自动给屏避了,追上前去,想要与林语溪说句话,想告诉她,她完全可以好好地处理事情,而非寻短见,那并不是她需要选择的路途。
可是,南宫鹰司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样,伸出手臂,冲他摆了摆手,接着便搂着怀中的小女人,转而进了商场。
钱晨看着他搂着的林语溪,白衬衫下一片雪白的洁白腿,就是脚的地方,有些不够好看,显得十分地脆弱。
她的脚上沾了一些污土,而且似乎是因为过于稚嫩的原因,她的脚上渗出了道道的血痕,好像受到了蹂躏一般。
钱晨叹息一声,回头却停下了脚步,想着,那个气质上有些骇人的男人应该是这个林语溪的男朋友吧?
可是,看起来似乎对她不怎么关心呢,又难道是隐藏得太深的缘故?
想到这儿,钱晨反而笑了笑,别人的事情,关他什么。
只是,应该注意下那个气势危险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许是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随着风的方向,自己的声音随着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南宫鹰司带着林语溪,自然是头都没有回,直接就带着人边走,心中边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暗自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的脸色不太好,苍白如纸,身子也在不自觉地发抖,难道是害怕他吗?
南宫鹰司淡淡一笑,刚刚她遇险的那一瞬间,什么样的念头,都从他的脑袋里面冒了出来。
只是现在过去了,他的所有的念头,反而都在这个时候,消失了无踪。
惟一留下的是,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如此地不听话,见到有车冲过来,她竟然不躲。不论那车子对她是怎样的危险,她都不应该在那里乖乖地等待着,让人家直凛凛地撞她!
“你刚刚,没有想过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