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个什么安德鲁·多洛雷斯要派人来日本?!”
一如往常地通过vongola家族情报系统查看意大利黑手党动态的g田纲吉突然宣布的消息, 让聂浩源吓了一大跳。
【嗯, 是的。】不紧不慢地浏览着一份一份文件,同时驾轻就熟地抹去自己的痕迹,g田纲吉的口气很是轻松, 【看来那个家伙还没有傻到过分的程度。】
“什么叫没有傻到过分的程度……”聂浩源极其无奈。
【你难道会真的相信一个连面也见不到,甚至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方的人吗?】g田纲吉一边敲击着键盘, 一边询问,【这样的家伙, 你完全无法控制, 即使突然叛变了也对他没有任何办法。】
“……会相信的是傻子。”聂浩源咕哝了一句,“好吧……我们要怎么做?难道……真的要去见面?”
即使做好了要成为黑手党的准备,但是不是身为幕后, 而是真正暴露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之下——好吧, reborn、迪诺那些家伙另说——仍旧让聂浩源有些忐忑心惊。
【怎么可能。】g田纲吉轻笑起来,【即使见面了, 你认为对方真的能够信任你——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聂浩源沉默了一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从这几次相处来看,自视甚高的安德鲁·多洛雷斯如果知道他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根本不会再合作下去。
【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替身,一个可以控制, 且不会背叛的人代替我们与安德鲁接触……】g田纲吉顿了顿,【但是以我们目前的人脉和势力,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
“那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原本因为g田纲吉的提议雀跃兴奋的聂浩源像是撒了气的皮球, 瞬时间垂头丧气起来。
【这个安德鲁并未真正信任我们,所以没有直接告诉我们他希望见面,以防我们早有准备,他想要秘密前来日本,在我们毫无知觉的时候暗中确定我们的身份——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们回旋的余地。】g田纲吉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就当做是不知道好了。】
“这、这算是什么办法啊……”即使觉得g田纲吉相当胸有成竹,但是聂浩源仍旧摸不着头脑,异常不安,“说起来,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会派人来日本?而且他们是怎么查到我们会在日本?”
【如何查到的嘛,大概是因为我们上次从账户里提走了一笔钱购买你的长鞭,被对方顺藤摸瓜摸到了日本……或者说,如果对方的情报网足够发达的话,已经摸到了我们大概在日本的并盛。其实位置的暴露是早晚的事情,并不需要太过担心。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这个消息,vongola家族的情报不都写了吗?】
“……明明你看的东西我也看到了,只是说安德鲁·多洛雷斯最近的动作值得注意……”聂浩源回忆着刚刚g田纲吉浏览过的关于多洛雷斯家族的情报。
【多罗雷斯家族虽然在新兴的黑手党中属于佼佼者,但是仍旧完全不足以与vongola家族对抗,多罗雷斯家族有什么动作,都不会对于vongola家族是‘值得注意’这样重要的程度——除了一点。】g田纲吉勾起一丝微笑,退出了情报系统,【那就是vongola家族此刻最关心的,远在日本并盛且并没有太多保护者的十代首领继承人。】
“你是说!”聂浩源猛地醒悟了过来,“安德鲁·多洛雷斯唯一值得vongola家族在乎的动作就是派人前来日本并盛,因为他们害怕他伤害那个家伙!”
【就是这样。】g田纲吉微笑起来,【所以不用太过担心,vongola家族不会允许像多洛雷斯家族这样亦敌亦友的家族在日本擅自随意活动——即使……】面孔微微沉了下来,g田纲吉的笑容消失,有些沉重得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即使vongola家族现在大概已经变天了……】
按照g田纲吉的说法,聂浩源只需要按照平常的样子生活就够了,只要他的活动不要太突兀,安德鲁派来的人不可能会注意一个孩子,并且有vongola家族的阻挠,他们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的大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在聂浩源发觉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大危机将会这样平淡渡过的时候,感觉有些失望……
出院后第一天上课就赶上测验,即使旷了好几天的课,考试的内容对于聂浩源而言仍旧是简单到几乎不用动脑子。很快就结束答题,交了卷子,聂浩源离开教室,准备找个地方小睡一会儿,打发掉还剩下大半的上课时间。
——昨天和g田纲吉一起查看情报很晚才上床,又因为父亲的来电和多罗雷斯家族的动向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睡眠不足的聂浩源觉得自己有些轻微的头痛。
学校操场旁树荫下的长椅是个不错的地方,下课的时候肯定会很吵闹,不会担心会睡过课间,聂浩源在长椅上躺下,枕着手臂合上眼睛。
不过,似乎上天就是不想让他补眠一般,片刻后,聂浩源就突然觉得有人在用很危险的目光看着他。
第一个念头就是安德鲁派来的人,就在聂浩源迟疑着要不要睁开眼睛的时候,g田纲吉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轻笑起来,【是云雀前辈,不要这么战战兢兢的样子啊。】
“我、我才没有战战兢兢!”嘴硬着反驳,聂浩源一个挺身坐起来,把被g田纲吉嘲笑的恼羞成怒发泄到了云雀的身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
自从在黑曜游乐场与犬、六道骸等人战斗过之后,对于自己的实力有了准确评估的聂浩源底气瞬时间足了起来,原本对于这位“并盛帝王”云雀恭弥若有若无的胆怯也消散全无。
聂浩源的语气让云雀恭弥不悦地眯起眼睛,“哇哦~逃课的家伙,竟然还敢跟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才没有逃课。”聂浩源撇了撇嘴,“班级在考试,我早就做完了交卷出来,完全符合规定。”
云雀恭弥挑眉,却也没有在这种小事情上过多纠缠,反而转移了话题,“那个叫六道骸的家伙,听说是你干掉的?”
“呃……”聂浩源的表情僵了一下。虽然是g田纲吉用他的身体干掉的,但是在别人看来的确是他做的……虽然耻于居功,但是聂浩源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又怎么样?”
“那就是说,你比那个家伙还要厉害喽?”云雀恭弥漆黑的凤眸熠熠闪光,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浮萍拐,举在胸前,“跟我比一场。”
云雀恭弥的话让聂浩源想起自己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六道骸殴打的耻辱,不由自主地紧紧咬住牙关,仍旧未能完全消退的愤怒与仇恨从心底逐渐升腾。
“好啊,比一场就比一场——就在这儿吗?”并未询问g田纲吉的意见就下了决定,聂浩源从腰间抽出长鞭,双手抓着皮鞭扯了扯,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他需要变强,一定要胜过那个该死的六道骸!而g田纲吉对于他的评价是经验不足,那么只要多多战斗,积累经验就可以了吧?!知道云雀恭弥是个足够强的对手的聂浩源也兴奋起来。
g田纲吉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倒是没有阻止的必要。和云雀实战的确是提升实力的好办法,并且他也知道,聂浩源一直因为六道骸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通过战斗发泄出来也不错。
黑曜战之后,g田纲吉曾经给聂浩源讲过一些关于六道骸曾经的事情,比如小时候被自己的黑手党家族当做试验品,饱受折磨,所以才会养成了那样残酷的性格等等,但是六道骸负面的形象已经在聂浩源的心中根深蒂固。
就像是“不管那个家伙为什么占领g田纲吉身体,但是占领了就是占领了”的想法,秉承着“不管六道骸为什么变坏,但是败类就是败类”信念的聂浩源丝毫没有缓解这份仇恨的样子。了解到二人几乎不可能和平相处的g田纲吉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天真的想法。
——不知道现在六道骸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再次越狱,以自己为诱饵帮助犬和千种逃跑,而自己却被关进了最黑暗的水牢中?是否……他已经和库洛姆相遇了呢?
聂浩源与云雀恭弥的战斗最终以两败俱伤的平手告终,云雀恭弥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超强的战斗直觉与聂浩源强劲的火焰不相上下,虽然仍旧想要继续,但是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后为了维护并盛中学的风纪,云雀恭弥仍旧还是后退一步,率先停手。
“下一次,我会咬杀你。”并不认为自己与聂浩源有何差距的云雀恭弥扬起下巴,傲慢地宣布。
“那我就恭候了。”同样对自己信心满满的聂浩源勾起嘴角,语调比他更加傲慢。
“那个火焰,告诉我要如何使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的家庭教师。”冷哼一声,聂浩源甩头拒绝云雀的要求。
“……哼,无所谓,我会找到使用方法的。”云雀眯了眯眼睛,目光凌厉而轻蔑。
聂浩源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膀,转头准备离开,却突然扫到了不远处混在战战兢兢围观的学生中的棕发少年。
看到聂浩源转身,少年深吸一口气,快步向着云雀恭弥走去,而聂浩源也不自禁地放缓了脚步,想要知道那个家伙找云雀是为了什么。
“我……我是来向云雀前辈道谢的!谢谢你救了我!”快步走到云雀恭弥面前,深深鞠躬,少年的语调兴奋,“真没有想到云雀前辈会救我——虽然几天前就想要道谢,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云雀前辈……云、云雀前辈?!”
鞠躬完毕抬起头的少年却看到云雀恭弥转身要走的样子,不由自主前垮了一步,抓住他披在肩头的校服衣袖。
云雀恭弥微微皱眉,转头冷眼俯瞰着身材娇小的棕发少年,语调中有着些许的不耐烦,“还有事情?”
“呃——”这样冷淡的反应让少年有些措手不及,尴尬地张了张口,缓缓将扯着云雀衣袖的手松开。
云雀冷哼一声,转身又要离开,少年却突然鼓起勇气,大声叫道,“如果云雀前辈想要学习死气之火的话,我可以教给你!”
少年的话,让云雀的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向身后双手交握的少年,回想起他似乎曾经也点燃过类似的火焰。
“如、如果能够使用死气之火的话,云雀前辈会变得更强的!但是作为交换——请……请成为我的云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