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转学的狱寺隼人,聂浩源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先不说是每次g田纲吉看到他和棕发少年在一起总是装作不经意、强颜欢笑的样子,每次看到这个家伙对于棕发少年那种露骨至极的讨好,聂浩源就觉得自己从内心深处翻涌着厌恶的感觉。
——说什么最忠心耿耿的岚守,自己的首领身体内换了个人都察觉不到!这么轻易的就奉献忠诚只能说是愚蠢和不可理喻!
每次聂浩源如此愤愤不平地向g田纲吉抱怨的时候,总会得到他无奈的苦笑。
“这个时代的隼人根本不知道原本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他’也的确打败了隼人,证明了他有让隼人尊为首领的资格……虽然并不愿意这样承认,但是只要他能做到,这就是他应得的。”
“失望了吗?对于这个你所信赖的岚守?”
“……失望吗?”g田纲吉淡淡地笑了,有些无奈,“根本没有在这个时空存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感觉到失望呢?本来我与隼人最初的羁绊就是这样出现的,这样的隼人才是隼人啊……也许就像是reborn说的,他也许比我更加有资格继承vongola家族,毕竟只是目前为止他就已经能够使用死气之火了……”
“好吧,我早就应接受教训了,询问你这样的问题只是找自己的不愉快。”聂浩源生硬地回答,在下课铃的声音中重重地合上自己的课本。
“浩源,准备好了吗?”山本在教室的另一头对着他招着手,似乎对于聂浩源左手康复可以继续参加社团活动比他本人都要高兴。
“来了!”收拾好东西,聂浩源迅速跑向山本的座位,路过棕发少年身边的时候发现他正专注地观察着山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因为他是下一个即将加入家族的成员吗?聂浩源愤愤地想着。
——即使g田纲吉并不会赞成这样的想法,聂浩源仍旧产生了一种想要争夺的念头。
——绝对不想把山本交给他!
亲密地搂住山本的肩膀,聂浩源在棕发少年的目光中与他一同离开教室。
球场上的社团活动如火如荼,由于刚刚伤势复原,聂浩源只是在一边做一些简单的练习,而没有和山本等人一样进行正式的社团对抗比赛。
曾经受到过山本的熏陶,对棒球有了些了解的g田纲吉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旁边的比赛,而原本就对棒球没有什么特殊爱好的聂浩源自然没什么兴趣,一边心不在焉地挥着球棒,一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需要找个机会和那个棕发少年恢复从前的关系——否则也没有借口再去他的家里,让g田纲吉再见一见自己的母亲了……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g田纲吉低声叫了一声,下一瞬,聂浩源就发现自己被剥夺了身体的控制权,而他也突然出现在了山本的面前。
“浩源!!你没事吧?!”一声惊呼,山本扑到黑发少年身侧,虽然表情慌乱,但是握住少年手臂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到极点。
“……没事,不用担心。”聂浩源听到‘自己’如此轻描淡写地回答,但是看山本的神色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轻松。
“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对着目前控制着自己身体的g田纲吉怒吼,聂浩源忍不住抓狂。
【……抱歉,刚刚看到阿武有危险,于是就……】g田纲吉的声音满是歉意,【一时冲动竟然没有告诉你一声……实在是抱歉……】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处?!你受伤了?!严重吗?!骨折?!”丝毫感受不到自己伤势的聂浩源急切地询问着,早就习惯受伤的g田纲吉声音冷静平和,也让他无法判断出他此时的状况。
【……似乎……没有骨折这么严重……吧……】vongola曾经的十代首领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
社团训练由于社员的受伤在一团混乱中结束,一边不停地对着被强制夺走了身体控制权又让身体受伤的聂浩源道歉,g田纲吉被社团老师与一些关系较好的社团成员们送去了并盛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右臂无明显移位的裂纹骨折。
虽然属于骨折的一种,但是这样的骨裂却不算太严重,通过石膏或小夹板简单的固定和治疗即可快速愈合,并且愈合后通常没有后遗症。
做好了处理,被医生叮咛在伤势愈合之前不可继续活动,g田纲吉礼貌地与陪他一同来医院的同学与老师们告别,随后看向最后留下来的山本。
自从受伤后,山本就一直很沉默。g田纲吉无奈地笑了一下,抬起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开着玩笑,“干什么总沉着脸的摸样,在自责我因为你而受伤?”
“……抱歉,浩源……”咬了咬嘴唇,山本没有抬头,只是看着g田纲吉被固定着的右臂,“都是因为我因为在想事情走神,没有察觉到危险……”
“哦?你竟然在打棒球的时候走神,还真稀奇呢……”g田纲吉耸了耸肩膀,轻笑,“在想什么?”
“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就是一些自寻烦恼的想法而已……”自责地握紧了拳头,山本垂着头,“如果、如果我没有走神的话,就不会害得你替我受伤了——”
“没关系啊,如果眼睁睁看着阿武受伤,我倒是宁愿自己替你受伤……”看着面前的少年猛地抬起头,惊愕地看向自己,g田纲吉愣了一下,随即揶揄地歪了歪头,“开玩笑而已,我原本只是想把你推开,但是却不小心被砸到呢……”
山本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似乎哪里不同了的酒井浩源,而他的样子让g田纲吉不由有些不安。
大概是从前和山本这样说话已经习惯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意识到这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并不适合此时山本与聂浩源的关系,g田纲吉抬起左手在山本面前摇晃了一下,“喂,你当真了啊?”
“……啊哈哈哈哈……你吓了我一跳呢,浩源。”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山本讪讪地笑了起来,抬手抓了抓头发,“浩源将来一定是花花公子的类型,这种话竟然随口就能说出来……”
“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很受女孩子欢迎吗?”微笑着歪头,g田纲吉搂住山本的肩膀,和他一同走出并盛医院。
一路上宽慰山本让他不要在意,并约定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在他右手无法自由活动的时候负责照顾他。g田纲吉最后在路口与山本分别的时候,山本已经能够露出与往常无异的笑容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到家门口吗?”仍旧担心地看着黑发的少年,山本躲开他想要抓住自己书包带的手,“我应该向你父母道歉的,害你受了伤……”
“我——我的父母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上次我受伤了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虽然知道擅自议论别人的父母并不是绅士的做法,但是g田纲吉仍旧忍不住因此带上了些许冷淡的口吻,“而且我又不是腿受伤,自己回去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是……这样吗……”尴尬地咧了咧嘴,对于让眼前的少年提到这样不愉快的话题有些歉意,山本点了点头,“那么,明天我会让老爹做一大堆美味的寿司带到学校的,浩源总是吃学校便利店的面包实在是太不健康了。”
“嗯,我会期待的。”微笑着点了点头,终于从山本手中拿到了书包,g田纲吉后退一步,“那么,明天见。”
目送着黑发少年转身离开,山本却莫名其妙地有种明天就见不到了的感觉。
虽然明明是一样的人,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哪里有不同,似乎是一种陌生的熟悉。
记忆中,不知道如何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了自己挡住迎面而来的危险的少年,有一双金棕色的眼眸……
山本忍不住开口叫出了少年的名字,看着他莫名其妙地转身,疑惑地歪了歪头。
——黑色的眼睛。
山本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阿武?”
“啊……没事没事……”干笑着挥了挥手,山本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那么在乎这种事情,很快掩饰住自己的低落,摇了摇头,“那么——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