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JOKER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深感旅途劳顿。接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绸布包裹着的东西丢给了站在后面的K。
K小心翼翼地接住，问道：“现在就开始？”
“不急不急。”JOKER闭着眼摆了摆手，“J准备好了没有？”
“嗯，比想象中要顺利一些。”K回忆起前一天受到的密信。
“不愧是J啊，那我更要多休息几天了。”JOKER有气无力地赞美着自己的部下。结果话音未落，一只纤手便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干了不少脏活累活呢，是吧？”Q贴着那只耳朵，极其魅惑地娇声说道。
JOKER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哪能呢？都是您的功劳。”一边暗中给K打了个求救的手势。
K明智地选择了视而不见，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说：“我去看看要准备些什么，对了该去做饭了，而且听说白那小子又闹腾起来了……”
“不仗义啊！”JOKER感叹着。
Q一抬腿，轻巧的坐在了他身上，把他摁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她没有换过衣服，依旧是从Y国穿回来的那件丝绒睡衣，随着她伏下身体，领口下的风景被JOKER一览无余。
“不会不会，我哪敢啊。”被压在下面的人连连说着，手却暗地里放在了一条洁白修长的腿上。
Q把头低下去，在最近的距离和JOKER对视着，感受着他的呼吸。“你真打算对监理局动手？”她幽幽地问道。
JOKER脸上表情未变，但眼神中却已经没有了玩笑戏谑。他盯着面前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也知道，不是我要动手，是那个人想动手。”
“你就不能退出？”Q忽然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JOKER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也不想趟这滩浑水，但我打不过那个人。”
Q依旧兀自恼怒着，但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说的都是实话。两个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Q便败下阵来，像柔顺的小猫一样趴下来，脸贴着JOKER的胸口。
JOKER的手离开了她冰凉滑腻的腿，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他说。
……
格雷不情不愿地走到试验场中间，手里提着一个手提箱。局长已经不见了踪影，但路陌还在，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不过，他本来也没有过什么表情。
格雷战战兢兢地走到路陌对面，把箱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件套在了手上。路陌看着他的动作，眉毛挑了好几下，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你就打算用这玩意跟我打？”
拳扣套在手上，比格雷想象的要沉重了不少，也略大了一些，明显不是一件十分趁手的武器。据医生说，这一副拳扣并不是技术部自己开发出来的，而是局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所以连个名字都没有。
格雷看着挂在路陌腰间的刀，越来越觉得后悔。虽然那只是一把没有刀刃的训练用具，但格雷心里清楚自己绝对没有打败他的可能性，尤其是自己手里拿的还是一副只能用来贴身格斗的武器。
“嗯，看来那孩子选对了啊。”罗兰局长看着屏幕中的影像说道，语气里不无欣慰，丝毫没有察觉“那孩子”心中的绝望。
医生站在一旁，和局长关注着同一个地方。听见局长的评论，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样就好，格莱门伽留下的东西还剩一样没有给他，不过也不能急在这一时。”罗兰从椅子上站起身，“我还要去辅导嘉丽，这边就麻烦你盯着了。”
“嘉丽小姐……会愿意让您辅导？”医生问道，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罗兰局长极其罕见的爆了粗口：“妈的！那个死丫头愿意也得这样，不愿意也得这样！”说完就一脚踹翻了椅子，气哼哼地离开了。
医生轻笑了两声，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场中已经碰撞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格雷再一次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稳住身形，用双拳夹住了路陌刺向自己胸口的一刀。路陌身体一晃，抬腿将他踢向地面。
格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狼狈地停住了，蹲在地面上看着路陌落地的方向。刚才的碰撞和攻防验证了他的想法，近身格斗他根本占不到便宜。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相比以前的那次，现在的他居然能以拳脚功夫挡住路陌的大部分攻击了。
路陌虽然依旧是那副扑克脸，但也有些暗自心惊。面前这个人的力量虽然还是那么弱，但是反应速度却比之前快了不少，只是他的动作简直一塌糊涂，像是安全区贫民窟里那些流浪汉在进行群殴一样。他开始有些明白那个老谋深算的局长大人叫他来的目的所在了。
嘁，他想，想让我教这家伙格斗？
格雷当然不知道面前的对手还有功夫想别的事情。他早就站起身来，思考着该如何进行接下来的攻击。
“你打不赢我。”路陌突然说道，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格雷一怔，他当然知道这件事，而且他相信路陌也知道，但他不明白路陌会一反常态地说出来。
难道是觉得不耐烦了，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以你对自己身体的熟悉程度来看，就算我不用手你也打不赢我。”路陌又说道，现在的他看上去的确像一个……老师。
“我的……身体？”格雷万分不解，一是因为路陌居然真的会开口教他，二是他的教导的确太过于抽象派。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做出什么动作，能用多快的速度做出想做的动作，你就只能是一个拿着武器的猴子而已。”路陌冷静地说道。
猴子啊……格雷深受打击，不过他倒是听明白了路陌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先熟悉和掌控自己的身体？”他问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路陌说完，马不停蹄地再一次冲了过来。
格雷连忙摆好了防御的姿势，腹诽道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和这个人交流啊。
……
海面一望无际，触目只有卷着白沫的怒涛，耳边只有风暴的狂嘶怒吼。
天灾到来后的海洋变成了人类的禁地，显露出它在过去千万年中从未有过的残暴。上升的海平面和那下面狂乱的洋流使得人类所有的机械和船只都束手无策，没有人会认为海上还有人能生存，也没有人愿意去远洋冒险。
但此时此刻在一座小岛上，偏偏升起了篝火产生的黑烟。
一个全身裹着脏兮兮毯子的高大男人坐在篝火旁边，在烤两条奇形怪状长相可疑的鱼类。火光照亮了他花白的长发，也照亮了他满是皱纹的苍老容颜。但他有着一双不似老年人的雪亮的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晚餐。
他正待在海滩边的丛林之中，不远处就是倔强地侵略陆地的海浪。他啃着烤好的鱼，并没有大陆上那些人对于海产品的敬而远之，风吹过他头顶的树叶，他攥着烤鱼站起身，察觉到风向与过去的两个月有些不同。
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他笑了，先是无声的微笑，然后是前仰后合的放声大笑，惊动了岛上栖居的海鸟。
他知道他在等的东西来了，那条他等了两个月的洋流终于来了。他看向远处黑色的海平线，狠狠的啃了一口烤鱼。
那是大陆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