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依旧安然无恙的关素言,安流云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好,他赶到的还算及时!
“安流云!”关素言眼睛一亮,声音都充满了愉悦欢喜:“你来了!”
老槐树发出愤怒的尖叫声,这种声音只有能跟植物交流的人可以听到,关素言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被这声音刺激的晕过去,幸好安流云及时伸出手付了她一把。
他听不到老槐树的声音,不过看关素言的表现,还有那些张牙舞爪的枝条就能明白老槐树的心情不怎么美好,他收起了火焰喷射器:“你最好识相一点,乖乖放我们离开,要不然,我不介意一把火把你烧掉。”
老槐树越发的愤怒:“你以为那点火能奈何的了我吗?不过凡火而已,最多能让我疼痛一阵子。吸收了你们几个,我得到的远远胜过失去的!”
关素言把它的意思告诉了安流云,安流云目中掠过寒意:“看样子你是冥顽不灵了!也好,你害死这么多人,我还真不想就这么放过你!”
他手里多出来一把扇子,当初他的师父曾经用这把扇子让他们不少人焦头烂额过,后来他师父被风水葫芦收走了,余生都将在无边的黑暗和孤独中度过,这把仿制的五火七禽扇就落到了他手里。
这扇子是灵器,一拿出来,宝光流转,一看就不是凡物。
老槐树隐约升起不妙的预感来,从那把扇子上隐约察觉到了克制它的力量,心生畏惧的情况下,老槐树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无数雪白的花朵密密麻麻的盛开,把所有的枝条都遮蔽的严严实实,一瞬间,两个人仿若置身于一片冰雪世界一般,触目所及的全是白色。只是这个冰雪世界,却是完完全全由洁白的槐花所构造而成的。
清香的槐花味儿甜甜的扩散开,诱惑着人的感官。
安流云才刚取出五火七禽扇,眼前忽然一阵恍惚,他的眼前,那一片雪白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他正在夜色中奔走着,动作灵活的穿行于都市中一座座高楼大厦,如履平地。
身后有个身材高大的人对他紧追不舍,两个人在夜色中穿梭的身影被闪烁的霓虹灯偶尔照亮,照出了那人俊美却冰冷的容颜。
那是徐慕白!安流云认出了这个追在自己身后的人的身份,加上末世里早就看不到的霓虹灯,和偶尔一眼瞥到的夜市里热闹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安流云意识到,他现在竟然置身于末世尚未降临之前。
末世没有降临前,他跟徐慕白的追逐大战发生在什么时候呢?安流云一边在高低起伏的楼房之间辗转腾挪,一边还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对了,是有这么一次的,好像是为了给白苗苗治病,徐慕白那个冰山追着他从北到南几乎跑遍了半个华夏。
前面出现了一座楼房,这个时候已经灭了灯,主人大概早就已经睡下了。安流云没有多想,毫不犹豫的翻身窜上阳台,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这户人家。
屋里没有开灯,但是借着外面的路灯和霓虹灯等光线,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可以看的清楚的,安流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等他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个人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跟林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居然回到了这个时候!
安流云的精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也就在这个时候,林墨忽然从床上起来,按亮了床头灯,一抹昏黄温馨的光在屋子里亮了起来。
她还是安流云记忆当中最开始的样子,黑发黑眼,虽然漂亮灵透,却还在正常人的范畴里面,不像后来经过一次次人体改造后,蜕变成雪肤蓝眸的样子。
但是,这个林墨跟他记忆当中的又有不同,他从来不曾见过林墨穿着酒红色真丝睡衣,露出这样性感撩人的样子。
黑发略带凌乱的垂落在身前,眼神迷离,红唇微启,酒红色的真丝睡衣看上去极薄,好像能透过它看到那覆盖下诱人的胴体,尤其她靠坐在床头上,翘着腿,敞开一片的领口露出了大片细腻的肌肤,两条长腿几乎完全走光在他面前。
“你还愣着干什么?”见安流云站在暗处没什么动静,床上摆出撩人姿势的女人笑了起来,顺手撩了一下落在脸颊边的头发,换了个姿势,变成趴在床上,两条长腿在身后翘起来,脚丫一下一下的晃着:“这么晚了到我房里来,难道不是来找我的?”
安流云忽然感到一阵愤怒,这不是林墨,充其量就是个顶着林墨皮囊的拙劣仿冒品而已!窥探他的精神,他隐晦的感情,然后用这样的手段来诱惑他,这样的行为已经完完全全触及到了安流云的底线!
他不是那样的卑劣小人,喜欢一个女人,想要得到的就只是她的肉体!植物就是植物,根本不了解人的感情,用来诱惑他的场景简直粗糙低劣的可笑!
察觉到自己陷入了幻境之后,他立刻就想到了槐花甜的腻人的香味儿,一定是那股味道在作祟,这见鬼的槐树,居然还有这一手!
他需要时间来找到幻境的破绽,在那之前,他需要演一场戏,让槐树不知道它的把戏已经被拆穿了。
“你这么热情可不好。”安流云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手指勾了勾这个女人的下巴:“我们可有两个人呢,难道都是来找你的?”
他看向窗台,果然,徐慕白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安流云看着那个顶着林墨样貌的女人一阵木愣,心中冷笑,老槐树想要窥探他的精神世界,借此来诱惑他沉沦,可惜它窥探到的只是一鳞半爪,根本没有触及到更重要的。而且,更主要的是,这个幻境是建设在他的回忆和情感上的,回忆中,第一次见到林墨,可不是有徐慕白在场吗?
而这个女人一瞬间的木愣,让安流云敏锐的抓到了破绽。该怎么破坏这个幻境,把该死的老槐树彻底烧成灰,他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这是你最喜欢的徐少将,怎么样?”安流云的语气像是在跟情人低喃一样,眼神却冷的像是亘古不化的寒冰:“当着他的面,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喜欢他呢,还是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