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首兽口不断的喷着汹涌水势,马天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摸索着破解机关的装置。石室里的水位渐涨渐高,仅一壶茶的工夫,就已经淹到马天齐脖子处,再不快点破解机关,马天齐心里清楚,石室里第二具被溺死的尸体就是他。
水位已经淹没了马天齐头顶,马天齐拼命挥舞着双臂往上蹿,希望多吸两口空气,并身靠在石壁边仍不停地摸寻着破解机关的装置。
水仍旧继续上涨,马天齐沉入水中,由于憋不住多长气,被迫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也许是马天齐命不该绝,居然被他瞎猫撞到死耗子,一顿乱摸石壁将其中一块石块按了进去,方才将六首兽口喷出的水给止住,前后两扇石门随即缓缓打开。
本就水性不佳的马天齐,见有了一线生机,便划动着双臂向缓缓打开的石门游去。
随着正开启一半的石门涌出的水流,已经被水呛得只剩下半条命的马天齐顺着急泻的水流滚出石门外。待一刻钟之后,躺在地上的马天齐方才喘过气来,因腹胀难忍,嘴里不由自主地呕出几口水来。
慢慢睁开双眼,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浑身湿漉漉的马天齐艰难爬起身子,摸了摸裤兜,发觉仿54型手枪还在,只是强光手电筒估计在慌乱之中掉进石室里。心有余悸的马天齐可不想再返回那间可怕的石室,大不了手电筒不要了,并从另一侧裤兜里掏出铁皮打火机打燃。
虽然打火机的照明度十分有限,但对马天齐来说有胜于无,已经很不错了。此刻庆幸自己有抽烟嗜好的马天齐,借助着手里微弱的打火机亮光,正迈着蹒跚步履朝着前方继续行进……。
至于马天齐这边估且暂时不谈,画面切换到我们进入的主室。主室十分宽敞,呈正方形结构,室中放有一口石棺,石棺四处各立一尊石狮雕像,呲牙咧嘴,狰狞可怖。再观石棺前,立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文字,应该就是石棺主人的墓志铭。还有主室四周墙壁上图有一副副彩绘,人物画居多,因该与这石棺前的墓志铭相应,让后人了解石棺主人的来历与生平事迹。当然最吸引我们的仍是石棺周围堆放着大小不一的箱子,十有**,金银财宝就藏在这堆满的箱子里。
没有阅历丰富的宋老发话,我们暂时还不敢妄动,因为一路上领教过石棺主人布置机关的厉害,差点要了大家的性命,而曾卫平就是中了水阵被活活溺死的,所以我们一时半会不敢涉险上前一步,只是乖乖留在原地,打着手电观望四下。
队伍中就属宋老年轻最大,我们从水阵逃出来后就宋老恢复得最慢,经过一番休息,宋老终于能自己站起来了,只是看上去身子骨仍有点虚。
许跃华慰问道:“宋老,你好些了吗?”
宋老轻咳了两声,感觉胃里的水都吐得差不多了,便回答:“没事,别担心,还死不了。”
周大海向宋老竖起大拇指,赞道:“宋老,想不到你一把年纪,身子骨还像年轻人那般硬朗,小弟佩服,佩服。”
我凑上前也向宋老赞道:“要不是一路上多亏宋老你识破陷阱机关,估计我们现在也没命站在这说话了。”
宋老苦笑地摇了摇头,说:“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同在一条船上,你们若死了,估计我也活不长。至于识破陷阱机关,也是全凭经验,当我发现暗道第一道机关时,就感觉到机关陷阱不止一个那么简单,所以叫你们不到主室之前,千万不要乱动任何一样东西,否则会招来灾祸,果不其然,石室中的水阵还是无法避免,差点大伙们全葬送在那,而曾总他不幸遇难,我们也只能替他感到惋惜……。”
对于曾卫平的死,我和周大海的感想谈不上好也谈不坏,就属平淡那种,谁叫他当初对我和周大海老是横眉冷眼的,瞧着就不舒心。
周大海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死了的曾卫平身上,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宋老,你老学识渊博,帮忙看看这间密室有啥蹊跷的地方?”
听罢周大海的问话,宋老接过我递来的手电筒,向周围打亮探照。约莫一盏茶时间,宋老打着手电光,小心翼翼地朝石棺前立的石碑走去。
为了照应宋老,我们同时也随后跟上宋老步伐,向着那古老的石碑走去。当我们四人接近至石碑前,还好一切相安无事,宋老用手电探照石碑上的文字,从第一行目视道:户部郎中邓长青之女邓玉娥墓志铭。
当目扫过石碑上第一行文字时,宋老愣住了,他意想不到的是石棺内尸体居然是位女性,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石碑上的字数大约有两千字之多,看来石棺内躺着的女性来历不简单。
碑文以楷书刻写,倒能让我们现代人读懂一些,不过也只是仅仅读懂一部分,像这类古法文言文,光认识字,不懂字意也是白搭。对于石碑上的文字,我是一知半解,着实费脑细胞,干脆叫身边周大海用手电光打亮,从墙壁上第一副彩绘看起。
第一副彩绘乃是一位身着青色官衣的老者,恭敬地向一位衣着黄色龙袍的年轻人行礼。当我大致看完第一副彩绘,心下便开始琢磨画上那位衣着黄色龙袍的年轻人:根据明代藏宝图来历,回想了一下正史记录片里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画像,那就是张猪腰子脸,外加一脸麻子,用丑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哪像画中那位衣着龙袍的年轻人那般眉清目秀,应该不会是朱元璋本人,但既然那位年轻人敢穿衣袍,可能就是朱元璋的后人,这位后人估计就是朱元璋死后传位给孙子的朱允炆吧。
当我目光随着周大海手电光移向第二副彩绘,就见画中那位曾向朱允炆行过礼的青色官衣老者,正慈眉善目手捋胡须向一位追捕彩蝶的小姑娘看去。
当我看完第二副彩绘,心里正琢磨着画中寓意,就听身旁的周大海指着第二副彩绘破口大骂:“我呸,一个老流氓,竟色眯眯地盯着一个小女孩看,简直就是个老不正经!”
听完周大海骂声,我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我看是你不正经吧,满脑子里装着都是猥琐念头。你再仔细看看那画中青衣老者看向小女孩的神情,明明一脸慈祥嘛。”
“是吗!?那我再仔细瞅瞅。”道完,周大海着重朝画中青衣老者神情看去,吧唧两下嘴,说:“嗯……是有那么点家人关系,所以我就说嘛,阮总,你这个人不要想的就别瞎想,什么人呐。”
靠,周大海这一手倒打一耙,真是炉火纯青到如此无耻境界,令我惊讶的同时不得不打心底佩服,于是又白了周大海一眼,道:“明明是你周书记满脑子装的都是龌鹾,见啥都龌鹾,怪我咯。”
“打住啊,阮总,咱俩就别再为这些芝麻大点的问题耗上了,正事要紧。”说罢,周大海打手电照到面前一排排箱子上,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正欲伸手开箱。
“住手,周大海你想找死吗!”我急忙叫停道。
听见我叫声,周大海被惊得收回手,不耐烦地说:“哎呀,我说阮总,你别一惊一乍的,我心脏不好,呆会被你吓出毛病来,你养我啊。”
许跃华和宋老正打着手电观看石碑上的文字,却忽然听到我一声叫,误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打光亮过去,就见我和周大海在一排藏宝的箱子前争论。
我说道:“周书记,你难道忘住了宋老曾嘱咐过我俩,没经他的允许,切勿擅自开箱吗。”
周大海没好气地回答:“我们当初为什么从成都市大老远的跑到大兴安岭来,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一箱箱的财宝吗。你看这重重险恶都闯了过来,现在四下又无事,此时不取宝,还等待何时。”
我气道:“我怕你是有命拿,没命花,知道不。你忘了我们进暗室时,看到那两棵摇钱树吗!?当时你两眼珠子瞪得发蓝,要不是我们拼命给你拉住,估计你就直接跟猴似的蹿上树取财宝了。还好宋老及时发现,走到树前打手电,仔细查看到树冠上挂满的金银珠宝皆有细线拉直绑定,你若不小心碰断一根线,启动机关的话,恐怕我们现在就没机会站在这里说话了。”
听完我所述,周大海自知理亏,忙讪笑道:“不好意思,全是意外,意外。你也知道我周大海是见不得钱的人,当时全被挂在树上亮闪闪的珠宝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全摘下,没怎么考虑后果。”
周大海话刚落,宋老接道:“其实阮良元说的没错,你要处处小心,切勿掉以轻心。这间主室内每一砖每一瓦甚至每一件物件皆透着股诡异,在事情未搞明白之前,切记不可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