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赵山狗被骟已经过去五天,正好是冯玉霞的“二七”。
锡县最火的“潮梦”歌舞厅,好几天没在这里出现过的“兔牙”等人再次露面。
前几天,当兔牙听到强哥的宝贝儿子被人骟了的消息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个在潮梦歌舞厅忽然出现过一次就消失不见的东北大汉。兔牙只是个跟在真混混们身后捡点“汤水”吃的假混混,他一想到被人活活割了卵子的赵山狗,就觉得胯下一阵一阵发冷。
作为一个有眼色、有觉悟的假混混,兔牙知道黑道老大强哥不是他能招惹的,而敢于在强哥地头上骟他儿子的狠人也同样不是他能招惹的。兔牙于是做了一个自作聪明的决定,暂时躲起来看看风向。几天过去了,也没见有人来找他们,精虫上脑,蠢蠢欲动的几个人于是再度来到潮梦,寻找可以打几发免费炮的妞。
兔牙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没有多久,潮梦歌舞厅的前后门来了一大群人,将门从外面堵上。
还是城郊结合部的那处大宅院里,兔牙几人被强哥的手下强行带到这里。
赵强手中拿着一把带血槽的军用匕首,一下一下地切割着盘子里放着的一截手指头。
兔牙的手臂被人反剪着绑在身后,脸色苍白地跪在赵强面前。
“听说山狗出事前两天,有人看见你们几个人跟一个忽然冒出来的东北人吃夜宵来着?”
“强哥饶命啊!我跟那个东北人不认识,只是那天晚上在歌舞厅聊了几句,然后他说想跟我们交个朋友,非要拉着去吃夜宵。我们几个推不掉,就跟他一起去路边摊上吃了点烧烤,喝了几杯酒。”
“真的不认识?”赵强皱着眉头问。
“真不认识!我用全家人的性命发誓,我们就见过那个东北人一面!”兔牙急忙发誓说道。
“那你为啥这几天躲着不露面?我看你是心理有鬼吧!”赵强越说声音越大,到了后面狠狠将匕首插进了桌面上。
兔牙浑身哆嗦,急忙辩解道:“强哥饶命,我只是怀疑那个东北人可疑,怕惹上麻烦,所以在家里呆了几天。山狗哥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啪!”
“啪,啪!”赵强连抽兔牙几个大耳光,嘴里骂道:“草泥马,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你们听说了山狗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来告诉我那个可疑的东北人,老子现在已经抓到了那个杂碎,把他剁碎了喂狗!”
“强哥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给小的一个机会吧。”兔牙满嘴是血,说话口齿都有些不清,他一边向赵强磕头,一边求着饶。
“好,我就饶你一命,免得道上兄弟说我这个大哥处事不公!不过,我儿子的卵子没了,你们也算是给我的仇人透露过山狗的底细,所以你们几个就割了卵子去陪山狗吧!”说这话时,赵强的脸上透着一股疯狂和狠毒的神色。
没过多久,后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兔牙等人被赵强挨个骟了!理由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跟一个可疑的东北人吃过一顿夜宵,提到过赵山狗。
已经陷入疯狂的赵强,此时谁的劝说都听不进去,他只想疯狂的报复,疯狂的破坏,亲手抓到那个害自己绝后的凶手,然后一刀一刀地割掉凶手身上的肉,剜出凶手的心肝。
兔牙几个被骟了过后几天,陆续有人悄悄来到城郊结合部的大宅子里向赵强告密。大家都被赵强蛮不讲理的残暴手段吓到了。
其中,有挨过王虎打的“红夹克”、“黄西装”等人向赵强报告,说看到杨烈跟王虎同乘一辆中巴车到的锡县。也有在秦阳镇上混的小头目向赵虎告密,说杨烈当天在派出所曾经说过“锡县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他赵强的,老子怕个鸟!”这句话。还有人把杨烈在赵玉霞碑前发誓的事情也报告给了赵强。
赵强能在兵匪林立的金山角全身而退,自然是个有脑子的狠角色,他综合各种线索,最后在心里认定赵山狗被骟这件事即使不是杨烈亲自出手,也绝对跟杨烈逃不脱任何的干系。
赵强有心想从杨烈回来之前就读的桂森陆军学院查起,马上就有个市里面的大人物暗中向他发出极为严厉的警告,让他不要自寻死路。桂森陆军学院是能通天的地方,赵强自己屁股上一堆屎,暗中派人调查那个地方,姑且不论能不能查到些什么,仅仅是这种行为就跟作死没有两样。
既然查不到那个可疑的东北人,赵强便将复仇的目光投向了大山深处的山杨村。
赵强手下有几个能打的马仔,据说是从金山角那边逃出来后前来投奔的老兵油子,手上都沾着人命,平时隐在赵强名下的桑拿中心、歌舞厅和地下**中,充当镇场子的主力打手。
这次赵山狗被骟对赵强的刺激太大,他已经顾不得生意上的事情,一心只想着给儿子报仇雪恨。赵强将几人召进大宅子,秘密下达了进山去抓杨烈的任务。几个受他控制的打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活的杨烈带到赵强面前。
至于为什么一定是要活的杨烈,那是赵强变态的报复心在作祟,他想当着儿子的面,把杨烈也骟了。
桂森陆军学院,返回学院的王虎没有受到学院和队里的任何处分,队里的同学都暗暗冲他竖起大拇指,觉得王虎够兄弟,讲义气。
可惜王虎还没有老实几天,忽然家中打来电话,说他父亲突发脑血栓,已经送进医院抢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王虎一脸焦急地来向队长林剑请假,林剑纳闷地说:“这特么都是什么事,眼看要毕业了,一个跟着一个的家中出事,真叫人不省心!”
最终,林剑还是批了王虎两星期的特殊探视假。
距离大西南桂森学院几千公里外的东北长白山脚下,一位身材健硕的老猎人正带着几个年轻后生在密林中穿行。
“王叔,咱坐下来歇会呗,兄弟们都快要累岔气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后生红着脸对走在最前面的老猎人喊道。
“哈哈,你们这群怂货,进山之前怎么跟老子打的保票?说了这大山林子不是那么好钻的,你们就是不信,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带队打猎的老汉名叫王归林,是王虎他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