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不咱这儿缺人嘛!再说了,在咱大明可比察哈尔过的舒坦,下官这可是为他们着想呢!”巴巴喇知道刘鸿渐并未有责备的意思,傲娇的道。
“那你倒是隐晦一点呀,都被人告状告到本王这里了,罚酒!”刘鸿渐放下碗筷,端起酒坛子就给巴巴喇倒了一大海碗。
“是谁告俺的状,叫俺知道,非打烂他的嘴!”巴巴喇一听有人告他的状立马变了脸,但又看到刘鸿渐面色不愉马上泄了气。
“嘿嘿,大人,俺知道错了,这酒俺喝。”说完巴巴喇端起大海碗咕咚咕咚的便往肚子里灌。
“行了行了,跟你开个玩笑。”刘鸿渐没想到巴巴喇这么实诚,心里一阵无语。
这时的汉人已经普遍掌握了蒸馏酒的技术,酒的度数已经不低,那一大海碗少说得有五百毫升,连饭都没吃,这么灌谁受得了。
砰巴巴喇一饮而尽将大碗重又放回了桌子。
“大人让俺喝……俺便喝,嗝喝死了俺也认。”巴巴喇撩起袖子擦巴擦巴沾染的满是酒水的络腮胡子道。
“你这浑球,喝死了谁替老子打仗,坐下!”刘鸿渐自知这汉子说的真心话,不由得心中一阵激荡。
“嘿嘿……嗝”巴巴喇脸红的像猴屁股,还不住的打嗝儿。
“盟古省虽地广人稀,但不过是牧场而已也用不到那么多人,何以竟出此下策?”一旁的陆海波忍不住插嘴道。
“陆参将有所不知呀,本来人还……还勉强够用,这不前几个月咱……咱盟古哈答山开了个大银矿嘛,需要看护、矿工等大批的人手。
朝廷除了派过来俩……俩官儿监察,其余啥都不管,关内的百……百姓又不肯迁移,俺能咋办?”酒有点上头,巴巴喇晃了晃脑袋直言道。
“银矿!”陆海波瞪大眼睛道。
不由得他不震惊,刘鸿渐将银矿地理位置告知了崇祯后并未对其他人说,而银矿对于朝廷来说是重中之重,更不可能广而告之。
“嗯,是大……大银矿,比云南那个还大。”巴巴喇感觉头重脚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时又没有任何机械,挖矿、运矿全靠人力,一个大的矿山,工匠、看守士兵、矿工、冶炼匠人、冶炼工人等少说得有几万人。
“乖乖!老天厚待咱大明,中兴有望呀!”陆海波兴奋的道。
“快吃菜,你这蠢货!谁说拉人一定要跑到那边吆喝了?
找几个家境好的牧民,把他们的牧场迁到察哈尔的牧场边儿,让他们去显摆,显摆懂吗?就是装逼!”刘鸿渐没好气的道。
要让察哈尔的穷牧民真切的看到在咱大明过的多少舒坦,他们又不傻在哪儿放羊不是放,还能放着好日子不过吗?
这只是其一,这年月又没有明确的边境线,更没有卫星监控,想聚集人手简直不能太容易,刘鸿渐随便就能说出几个。
而巴巴喇却用了最白痴的手段,明目张胆的去拉人,这跟拉皮条有什么区别,真是让他无语!
可话还没说完,只听duang的一声巴巴喇依然趴倒在桌旁。
……
第二日,刘鸿渐对远征军全体将士承诺,此番征伐计集体功,赏银为每人一百两白银,一应军职升迁自有将官上报。
待他回到京城,便会一一兑现承诺,而后便命令盟军一万多人向东回归原驻地东北省。
他自己则脱下盔甲重新换上了一套蟒服,跟着巴巴喇去了哈答山银矿。
哈答山位于戮尔河上游,山并不多高而且由于地处北方草原,山中植被也不多。
经过近两个月的努力,如今哈达山银矿已经开始实现产出。
“老巴,这群螨人干活儿如何?都还老实不?”刘鸿渐站在一处高坡望着下头对巴巴喇道。
一排排身着破衣烂衫的光头男推着满载矿石的小车从深山之中走出,前头带路的兵士领着他们前往山下的冶炼工坊。
如果细看之下,会发现这群光头男额头都刺着一个大大的奴字。
“老实老实,可老实了,咱叫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敢往西。”巴巴喇没口子道。
心说不老实的早被冯总督的盟军干死了,剩下这些虽然没有工钱,但他也没少了这群人饭食,本就是戴罪之人,你还想咋地?
整个哈答山四处都是士兵盯梢,离这里不足五里,便有他的一万驻军,量他们也翻不了天。
“大人,这挖矿没啥好看的,俺带你去下头的冶炼工坊里瞅瞅吧,那里能将这石头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哩。”巴巴喇自然不懂冶炼,只觉从石头变成可以买买买的银子实在是太神奇。
哈答山下的也是初建,为了赶工,大部分的房屋包括院墙全布由水泥砖石砌成。
工坊被一整个千户的士兵值守,只工部的匠人便有三十多人,足见朝廷对这处银矿多么重视。
“殷大人、高大人,快来见过王爷。”一进工坊巴巴喇便冲站在高炉边查勘的两个老头道。
工坊内人来人往,有搬运矿石的、运焦炭的、看守高炉的,被巴巴喇喊的两个老头闻言小跑着向刘鸿渐行来。
“下官户部郎中殷景升、工部员外郎王攀拜见王爷!”走到刘鸿渐身边二人行礼道。
此二人皆是京官自然识得刘鸿渐,虽惊诧于刘鸿渐为何到此,但仍然不敢怠慢。
托了安国郡王的福,大明全体官员皆大幅度的涨了俸禄,只是文官们被打压久了,见到刘鸿渐本人难免心情有些复杂。
“二位大人请起,如今这工坊一日能产多少白银?”刘鸿渐虚扶一把问道。
“回王爷,哈答山银矿目前有开矿、运矿之矿工两万一千余人,每日可产银矿石一万一千石,若将这些矿石全部炼化,可成白银三千余两。”工部员外郎王攀如实禀报道。
“只是如今工坊初建,高炉不够用,又缺乏人手,矿石都堆在外头,目前每日可炼出白银两千两。”户部郎中也启禀道。
“怎么才这么点?两千两银子够干嘛的,够给这些匠人、工人发薪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