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辻政信看来,蒙古骑兵对满洲国的进攻,就是关东军展开全面进攻的契机,军刀组的精英参谋要是不能象石原莞尔那样利用好这个机会为帝国和皇军赢得利益和荣耀那才是白白生活在这个可以自由驰骋、任我杀伐的开拓时代,驻守西岸高地就是他的强烈主张。
现在大本营调查组前来追究他自然要为自己辩解:“大佐阁下,关东军肩负着守卫满洲国、开拓蒙疆的使命,打退苏蒙军队的袭扰、确保满洲安定是关东军的神圣责任。
苏俄一向与帝国为敌,派出上万顾问、志愿人员,运送数亿美元的作战物资,公开支持国民党政府,暗中武装绥远、满洲的**军队,给帝国的统治和建设制造麻烦,派出军队驻扎蒙古,阻挠对帝国至关重要的蒙疆计划的实施,可以是帝国最危险的敌人。
现在又派出骑兵六师穿过争议区侵犯满洲国领土,其用意绝不简单,卑职以为此举是在为垂死挣扎的蒋介石集团打气助威,给北方受到打击趋于平淡的八路军部队增强信心,意在牵制我军在中国的军事行动,救援中国抵抗力量,因此关东军绝不应坐视不理、软弱应对,而应拿出捍卫疆域、拓展疆土的勇气和强力反击的行动,以牙还牙彻底震慑苏俄方面。
现在就是一个展示皇军决心的机会,蒙军可以攻打诺干淖尔、将军庙,关东军也可以礼尚往来占领河西高地,以此吸引苏军救援。我军依托后方以逸待劳予敌重大杀伤。迫使敌接受我方边境划定主张。否则就正面吸引,侧翼包抄聚歼救援军队主力,给他更大的打击。”
稻田正纯认识这个在日本军中出了名的好战分子,此人做事勤勉、为官清廉,不饮酒不**,当宪兵队长时带兵砸了多位流连会所高级将领的汽车,主张修心养性振作精神,四处奔波。为帝国东亚圣战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不能不承认是个称职的谋略型军官。然而他最大的问题是功利心太强,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的幻想,有严重的以下克上倾向。
少壮派军官以下克上、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勇略虽然是皇军保持主动性、攻击性的主要原动力,赢得了广阔的疆土无数的民众丰富的矿产,然而现在的形势和对手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皇军失去了攻击所必需的兵力、装备、物资优势,继续保持攻击势必遭受严重损害。
作为大本营的作战课长,他不能不提醒骄傲自负的关东军上下:“中佐阁下,你想的太天真了。强硬是应该的,可强硬必须有实力作保证。如果换来的是惨重的伤亡、是部队元气的损伤、是局部的战败,我看还是不要过于强硬,处理冲突的方式很多,应该谨慎为上!
因为我们都知道苏军拥有数倍于我军的重型装备和兵员,论起战争潜力和战略纵深比我们占有优势,如果陷入旷日持久的边境争夺,帝国很快会破产。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大本营不支持扩大战争规模,也不可能为关东军提供所需要的坦克、飞机、重炮以及后备兵力。
帝国无法承受高昂的军事消耗,两年的中国战场已经让帝国国力空虚、让皇军军力下降,国际形势很快会有重大转机,欧洲将在德国盟友的打击下陷入混乱,现在帝国最需要的是消化中国新占地区,整顿内部治安、恢复经济、发展军工,诸位就不能再等一两年吗?”
“大佐阁下的意思卑职明白,大本营并不反对对苏蒙保持强硬,唯一担心地是影响国内经济,牵扯到其他各方面的军事行动。如果是这样,卑职可以明确地告诉大本营,此次惩戒行动完全可以由关东军独自应对,甚至不影响满洲东部第三军、中部第五军的正常战备。
如果谋划的细致、打得坚决,有一个师团两个飞行团与地方部队配合就够了,因为我军已经占据了先机,敌人从遥远的温都尔汗、桑贝子赶到这里要长途跋涉数百公里,沿途全是荒漠戈壁了无人烟,道路状况极差,连水源都没有,疲惫不堪远道而来物资补给困难,置身在我航空兵打击之下,很难保持战斗力和持续作战能力,击败这样的敌人并不困难。”
“不困难?你显然对苏军缺乏了解,他们平时看着懒散、训练一般、武器使用技能一般、战术安排也很僵化落后,可一旦发生战争集权统治下的苏联就会集中全部力量投入到战争中来。数百门重炮、数百辆坦克、数百架飞机、数千辆汽车会把数万吨的物资、十万以上的士兵快速投入到战场,这不是危言耸听、长敌人的志气,而是海参崴作战时我亲眼目睹的可怕景象,皇军纵然英勇面对铺天盖地的炮火、飞机、坦克、骑兵、步兵也要生出无力感。”
“卑职研究过海参崴战役,我军远离后方向敌人纵深坚固阵地进攻,缺乏重型武器和物资援助导致功亏一篑,而这一次攻防角色发生的转变,我军依托河边高地建立坚固防线,等着远来疲惫、物资不济的苏军来进攻,皇军完全可以把哈拉哈河高地变成凡尔登绞肉机。”
“你不要忘了凡尔登搅的是双方的肉,德军和法军都付出了数十万人的伤亡,进攻方的德国反而一些,阵地阻击需要强大的后方火力支援,我们并不占优,损失会很大。”
“无论是苏军还是蒙军都不具备德国的进攻能力和装备水平,卑职派出特工对车臣汗部进行了详细的侦察,离我们最近的塔木察格布拉格也有15公里,00公里内只有一个蒙古骑六师,兵力不到三千人,已经在前面的战斗中被满洲人组成的守备队和骑兵部队击败。
西北、400公里外的桑贝子还有一个蒙古骑兵第八师、正西600公里外的温都尔汗是第三师、西南500公里外西乌尔特是第九师,跟第六师一样没有飞机、重炮。苏军一个摩步师远在乌兰巴托,东部地区唯一通铁路的桑贝子没有苏俄驻军,即使赤塔的苏军通过铁路到达桑贝子远在几百公里外,长途跋涉赶到前线还有什么战斗力?我军依托后方以逸待劳,有后方机场、有兵员物资补充,一定能把苏蒙军搅得粉碎,被迫承认我方的领土主张。”
“你这都是理论上的主观推想,当初发动张鼓峰作战时,我们也认为苏俄军队受到肃反的影响战斗力低下,可是最终打了个两败俱伤,一个师团全军覆没,四个师团遭到重创,关东军至今没有恢复元气,南满因此沦陷,工业生产陷入停滞,连累国内生产原料不足。
苏联军队不是软弱的中**队,他们有雄厚的兵力和数量巨大的优良的装备,在工业制造能力和矿产资源等方面连帝国也无法与之相比,一旦打成胶着,源源不断的飞机坦克汽车绝不是马拉装备的关东军所能应对的,到时候骑虎难下又是一场巨大的消耗。”
关东军新任副参谋长沼田多稼藏听稻田正纯为了阻止战争的扩大不惜诋毁关东军的作战能力,初衷是好的话的太难听,自己虽然初来乍到,毕竟是关东军的老兵和高层,尤其是在充满骄傲的关东军将领面前必须站在关东军一面维护关东军的尊严和利益。
他有些不满地:“稻田君,请注意你的言辞,关东军被誉为皇军之花,是帝国的骄傲也是最锋利的一把尖刀,时刻准备着为帝国赢得一个又一个胜利,夺取一块又一块疆土。
即使是远东作战中蒙受了一定损失,依然在装备落后情况下打到了固若金汤的海参崴城下,予敌两倍于我的杀伤,在后边的外交斡旋中占有优势地位没有造成主权和领土的损害。如果没有关东军的愤然出击,得到鼓励的苏俄不知会在众多争议地区攫取多少帝国的权益。
因此,我本人十分欣赏关东军这种不畏强势、奋不顾身的武士精神。如今蒙疆形势的变故与当初很相似,都是在帝国即将胜利的时候骤然而起,我同意辻政信参谋的分析,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牵制性的进攻,作为关东军不能被动地被苏蒙军调来调去,想打就打想走就走,撤过边界就不会受到惩罚了?这是对关东军的侮辱,更是对皇军、帝国的羞辱。
皇军虽然遇到了暂时的困难,但也没沦落到任人欺侮的地步,没有衰落到无力还手的程度,必要的出击震慑是必须的,关东军必须在帝国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捍卫帝国尊严。
辻参谋对战场形势的判断是有道理的,但打法是落后的,守在高地等着苏俄人来消耗,皇军就成了软弱可欺的中**队了,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更完美的战术,把关东军的各种优势资源整合成强大的打击力量和突击力量,达成重创苏蒙军队的战略目标。”
一席话得关东军的将佐们热血沸腾,来自高层明确的支持无疑让他们充满必胜的信心,压抑许久的激情终于可以得到充分的释放,作为军人谁会选择默默无闻、老死蓬蒿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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