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凌川很想和她走走,可这样的云依人让他觉得不切实际,“你决定。”
“那回去把?”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没作声。
云依人一看,明了,这厮精神的狠,压根没有一丝丝睡意,“那去公园走走?虽然现在应该没什么人了。”
“好。”
云依人:……
最后,云依人驱车去了S市最大的公园。
此时已经凌晨,公园里只有少数的几对情侣亲昵地坐在一起。
刚下车,肩上就披了一件大衣。
是司空凌川带出来的外套,云依人看着黑暗中的他,有些失神。
“我们去那边走走?”好几对情侣陆陆续续的都走去那,不知在干什么。
云依人和司空凌川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画家在手绘情侣的脸。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云依人道。
司空凌川不想,道,“我们也绘一张。”
云依人记得司空凌川是会绘画的,这个画家是个小伙子,大晚上的还出来摆摊,看来是生活有困难。
技术一般,她见过司空凌川绘的画,没有他绘得一半好。
“你看得上?”云依人小声的问。
以前在美国时,给他画像都是要请专门的艺术画家的。
他不答反问,“你看得上吗?”
“还行把。”
“既然你都觉得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
借口太多,可以推脱,毕竟现在天色这么暗,即便有灯光,可还是要等很久,毕竟有好几个情侣都在排队了。
司空凌川似乎看出她的难处,取下腕上名贵的手表和别在胸前价格不菲的胸针给了前面两位排队的情侣,要他们先。
云依人觉得司空凌川疯了,“你干什么?”
“我想要。”多么简单的一个理由。
“这表当了,足够这小伙子过一生。”云依人让他的东西好好收着,“我们等着,不着急,毕竟也不赶时间回去。”
“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云依人无奈,拿他没办法,走过去和前面的情侣商量下,他们绘画的钱她来出,不过可不可以让她先绘画。
有一对情侣听了,同意,另一对情侣,女孩有些不乐意。
可能是云依人和司空凌川两人穿着不菲?拿钱砸人的缘故?
司空凌川走了过来,冷冰冰的,“怎么,嫌钱少么?”
女孩脸色一僵,不过看到司空凌川的脸,明明很生气的她却是不知该如何回嘴,最后被气了。
云依人连忙道歉,司空凌川却拿过云依人的钱包,甩出一叠人民币给男孩。
男孩见了,拿着钱,带着女孩走了。
男孩搂着女孩渐行渐远,还能听到女孩哽咽的声音,“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出头?难道在你眼里,我还比不够那些钱吗?”
“当然不是!这么多钱,够我们三个月的生活费了。等会他们走了,我们在去好不好?”
“不好,别人家的男朋友那么出息,怎么你就这么没用!连我过生日,不能给我一顿丰盛的晚餐也就罢,现在要一副画,还要堵心。”
……
情侣的话,让云依人背影一僵。
她不该拿钱出来的。
“依人,你在想什么?到我们了。”司空凌川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有些微凉,不过相比云依人,却要好上很多。
“怎么回事。你手怎么这么冷?”司空凌川立马搓她的手,给她哈气。
“到我们了就开始把。”云依人抽出手,和司空凌川坐了下来。
走了一对情侣,还有一对情侣在等着。
看到司空凌川给了刚刚那对情侣一叠钞票,而她们不过就是免了绘画的钱,虽然心里不平衡了。
男孩似乎看出女孩心理所想,他揉了揉她的发,“小傻瓜,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女孩搂住男孩的腰,将自己藏进他怀中,笑眯眯的,“有你,真好。”
男孩在女孩头顶落了一枚吻。
“不过我生日的话,你可要给我准备灼光晚餐,不准只拿礼物敷衍我。”
“好。”男孩宠溺的道。
云依人端端正正的坐着,听到后面情侣你侬我侬。听力也是绝了,一字不差的全听了进去。
司空凌川似乎也听到了,对着她一直在笑。
她的双手被他塞进了他炽热的胸膛,滚烫的,如他对她的爱念。
“司空凌川,你还想做什么?”她问,想给他在人世间最后一次留恋。
“想做什么?”他认真的思考,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豁然开朗,“想做的事很多。”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
“让你待在我身边,做你想做的。”情话张开就来,每一句离不开她。
云依人一愣,抽出了手,她很想让他不要在对她留恋,可想到他快死了,也不忍心,最后看了眼他胸膛衣服颇有些凌乱的扣子,道,“胸针没别好。”
这枚胸针,是之前他送给她,转而被拍卖的那枚。
现在每天被他戴着,身份的象征……
司空凌川取了下来,别在了她衣领上,满意地看了眼她道,“好看。”
“这是一枚男士胸针。”
“嗯,它一直是你的。”他回道。
云依人无语,“可刚刚你还要把它给别人,怎么,你是忘记了?”
司空凌川一怔,旋即道,“我以为你不喜欢他,所以给别人也无所谓,刚刚你拦了下来,就表示你喜欢,所以以后我绝对不会把他给别人。”
这句话,有点别样的意思。
云依人没注意那么多,取下别针给他别着,“看惯了你戴着,习惯了。你就好好戴着把。”
“那我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了?”
反正是他的东西,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把。
云依人拢了拢大衣。
画家动作很快,一下子两人的画像就呈现了出来。
是司空凌川单手撑在膝盖上,痴痴地望着端坐的她,别在他胸口的胸针很是突出夺目,而她指尖那枚朴素不起眼的戒指,也不知是在灯光的照耀下,还是画师的别出心裁,折射出了光芒,和胸针相辉映。
司空凌川似乎是注意到了,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脸色有些不太好。
云依人见了,没说什么。
毕竟她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她确实已经成为已婚人。
“不好看,把你化丑了。”当着画家的话,直接点评。
画家虽是个小伙子,好在不是个年少轻狂的,可能也看出了司空凌川非凡的气质,向司空凌川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