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新的思绪,飘飞到了那一九七六年入伍的rì子,那天,天上飘着南方非常罕见的鹅毛般的大雪……想着想着,付新开口道:“我入伍那时,被分配到了广西军区边防一师二团四连,首先,我在师部的新兵连统一训练了一个多月,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
到这,付新停顿了一下,朝碗里夹了一块闪着油光的红烧肉嚼了几下,继续道:“由于我在新兵营训练成绩优秀,新兵营生活结束之后,我被分配到二团三营的侦察连。
在侦察连,由于南越在我边境滋扰,为了自身安全保障,我们每天都是训练再训练,早cāo是必须的,训练的科目很多:有队列、shè击、战术、体能训练等等,每天按时吃饭睡觉,轮流站岗。
早cāo有时就是全副武装跑五公里叫五公里越野,有时还跑十公里,队列分单兵训练,班队列,排队列,连队列;shè击又分卧、立、跪三姿,还有固定目标和运动目标,还有夜间shè击训练。
战术又分进攻和防御,又分单兵、战斗组、班、排、连的进攻和防御。
体质训练就是五公里越野、单双扛木马、军体拳,还有百米障碍和投弹。”
“这些训练不可能弄出这样的伤,你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吧。”付振邦插了一句话。
“嗯,在侦察连,我呆了三个月,上级来选人,我因为训练优秀,表现很好。连里之前已经在推荐我入党,把我提了干,这时候,我已经是班长加预备党员了。”
“哦,不错,竟然是预备党员了。那你现在入党没?”付振邦听儿子已经是预备党员,顿时感到很高兴。
“没有,后来虽我有足够资格入党,但是我年龄不够。”付新继续道:“可能由于我是预备党员这一,加上我训练成绩优秀,素质过得去,我被选拔入了一个秘密部队,是什么部队我不能。
反正,那个部队训练很辛苦,但是待遇也很高,基本上每天都有肉吃,而且,连里很多人入了这个部队之后,都成功入了党,我只是年龄不够,才被刷下来了。”
“很苦?”李芳华抓住了这个重,问道:“儿子,到底有多苦啊?你身上这么多伤疤,不会很多都是那里训练受伤而来的吧!”
“嗯”付新头称是。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男子汉大丈夫,这皮外伤算什么,总比在战场上受伤要好。”付振邦拍着胸脯很“无耻”地道,好像他自己经历过似的。
李芳华一听,不高兴了,有本事你自己怎么不去试试,于是嘲讽道:“你也别吹牛,什么时候你去试试,就你这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身体……”
“好啦,娘,您别了,我知道您是关心我,可是爹得是对的,如果平时不训练好,上了战场,死得就更快,更别我们那个高死亡率的部队。”付新为了家里的和谐,立马跳了出来,劝道。
儿子都这么了,李芳华也就不计较了,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上战场了。”付新的思绪开始飘飞,那场战争,对他影响最大,他回忆道:“虽然怕战争,可是我们又盼望战争早到来。这一劫也许是命中注定的,谁也不想回避,不如是早去早回。
我们是先头部队,二月十五rì的凌晨部队终于接到命令向边境线开进了,是喜是悲谁也不清楚。反正心情很乱也很激动。由于我们部队是执行穿插任务,整个行动很隐蔽,在天亮前部队就运动到了边境线南溪河边。
连长通知大家搞好伪装,原地待命。天亮后炊事班送来了饭。吃饭后部队又向前运动了00米,在一条山沟里隐蔽下来,下午二,二连开始在河上架竹桥,四左右我们开始以飞跑的速度越过竹桥,进入一片原始森林,踏进了南越的领土……”
……
“再后来,我们就与南越的部队遭遇上了,他们的实力,真得不弱,美国佬在他们国家搞了十年,确实把他们磨练出来了,加上在抗击美国期间,有我军给他们传授的游击战术、山地战等等,他们对我们也很了解,所以我们的部队吃了大亏。”
到这里,付新的眼泪不禁流了出来,在弟弟妹妹们懵懂、茫然的眼神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道:“那场遭遇战,敌方有一个团的兵力,我们就一个连,既然已经被敌方发现了,连长也想到我们训练有素,不能逃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们占领了一个高地,敌人攻上来,我们用手榴弹、迫击炮轰击,用机关枪扫shè,我被分到的任务是给机关枪填弹,就这样纠缠了一天一夜,对方伤亡很大,可是我们也不少,毕竟人数差距摆在那里。
清晨的阳光已经出来了,我看到阵地上到处都是弹坑、弹片。
这时,双方的弹药基本都被打光了,敌方团长可能意识到了些什么,立即决定,不惜一切代价,猛攻,一定要把我们留下,白……刃战开始了……”到这里,付新再也不下去了,失声痛哭起来。
“白刃战,我们生生地干掉了他们所有人,这,很值得我骄傲,一个连干掉一个训练有素的团。可是,我们就活下了三个!三个啊!我,靠着老三的他师傅传授的一武艺,坚强地活了下来……增援部队,在我们拼光了才来,为什么啊……!”付新有些失态了。
“好了,儿子,不哭了,都已经过去了……”李芳华再也忍不住了,想象到儿子的经历,一边抽泣着,一边一把抱住自己身旁儿子的脑袋,轻声道。
“你们都听到了吧,这一斤肉,确实该给老三他师父送去,不,是少了,应该全部送去。孩子他娘,你明天一早给付新准备好,让他跟老三一块给老人家送去。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的授艺之恩,儿子不定就回不来了……”
付振邦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他没想到,因为他把儿子送进军队,儿子差就回不来了。
几个家伙也没意见了,虽然他们听不怎么懂,但是也知道,如果不是付文他师父教了哥哥一些武术,哥哥就可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