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边城反方向驶去的那辆马车上的少年,长得就不好看了。
趁着马车还没离开太远,苏婳控制藤蔓爬入了马车,去摸了摸两个少年的脸和脖子处。
两个少年都没有被易容。
封璟不可能骗她的,所以说廖家的打算是?
她又检查了贺大人的姑娘,仔细查看了两边四人的长相,苏婳确定了。
去边城那辆马车上的贺大人、贺小姐是假的,贺夫人、贺少爷是真的。
离开边城那一辆马车上的贺大人、贺小姐是真的,贺夫人、贺少爷是假的。
2换2是为了牵制贺大人!
也是为了让贺夫人、贺少爷帮着假的贺大人哄骗苏婳和封璟!
封璟常年在外,很多京城里的大臣他都没见过,尤其他是领军作战的,更不可能和工部治水的有什么来往,只有针对这般,他们才能利用这个漏洞来骗人。
苏婳明白了,有人也想要贺大人,在大家都知道她提出来的治沙有作用之后,其他人也想修水库了。
是北夏余孽?
胡羌还是西戎?
主要大家都有很大一部分地区沙漠化了,尤其是草原国家,对此更是头疼。
以前他们没觉得修水库多重要,但他们按照苏婳的办法去做,普通人也能治沙,搞出来草原。
苏婳没有去追那一辆本来就往边城那边奔跑的马车,而是返身去追驶离乾秦国那一辆马车。
她也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远远的坠在马车后面。
车夫给假贺少爷、贺夫人解了绑,让他们两分别照顾真的贺大人和贺小姐吃喝。
原本苏婳还在想,送去幕后之人那边,干嘛还送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过去,原来是这么个作用。
苏婳跟了四天,终于有人来接应了。
是西戎人!
苏婳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跟着他们又走了即日,混进了西戎的城邦。
西戎是草原上的国家,他们的大都由连成片的毡包组成。
借助嘤嘤怪视角,放眼望去,像一大片蒲公英田。
西戎的草原上,本就多苍鹰,多了一只嘤嘤怪,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苏婳又易容一番,找上了贺大人被绑去的地方。
她之所以要跟着走这么远,也是想看看哪个家伙想截胡。
她也想拿到廖家通敌卖国的证据。
马车被人接手之后,驶入了一个与其他毡包院子没什么区别的毡包院子里。
毡包有很多好处,那就是毡包直接是放在草地上的,外头也一圈的草,根本不需要苏婳多花心思去让植物钻进去。
苏婳放心大胆的找了一个吃饭的地方,她现在也是波斯人打扮,不会说西戎语的她就胡乱的指着炖牛肉、烤牛肉比划,又掏出了银子。
老板见她是波斯人,只当是来大都做生意的,收了银子就去给她弄吃食。
这西戎的任务做得轻松,还能边吃肉边监视。
实在是漫天黄沙的地方让苏婳被限制的太厉害的,现在周围都是草地,她才感受到了来到漠北这边之后,唯一轻松的时刻。
听不懂西戎语没关系,反正贺大人肯定是要说乾秦国语的。
炖牛肉是现成的,上的快,在苏婳用刀片了两块肉塞到嘴里之后,才看到假贺夫人给真贺大人割断了绳子,“大人,已经到了,为了你夫人和儿子的安全,希望你能配合。”
“爹!”同样被解了绑的贺家小姑娘,惊恐的往贺大人背后躲。
却被一个肥硕的妇人抓住了衣领,往后一拉,“贺小姐,跟我去吃饭吧,你爹还要见我家主子,大人说话,小孩儿别听。”
也不管贺大人、贺小姐的意愿,那妇人就抱着与苏婉同岁的贺姑娘离开了,假贺少爷也立刻跟了上去。
假贺夫人等在毡包外,里面已经有西戎人引着空悲切的贺大人进了毡包。
贺大人有些骨气,进去之后秉持着风骨,不卑不亢,也不合作。
任对方说了多少话,他都是一副生无可恋不合作的模样。
说话之人是个暴脾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为乾秦国修水库是修,为我们西戎修水库,委屈你了?你们乾秦国的百姓是人,我们西戎的百姓就不是人了?”
“你真当我们的人不会修水库了?”
贺大人勾唇冷冷一笑,要说修水库,这些国家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经验,要说之前被皇帝派遣到边城来修水库,他还以为是自己不会说话,得罪了谁,被整了呢。
虽然皇帝说宁王妃在漠北治沙,种草种树,但贺大人不信,他是搞水利工程的,年轻那会儿也跟着工部尚书去边城看过大漠孤烟直。
但现在见自己被西戎人绑了,他倒是有些信皇帝说的话了。
西戎是游牧国家,哪儿有草他们就迁移哪儿,什么时候听说他们要修水库了。
他们这样的草原上,哪里来的土木修建水库,尽是瞎想,所以,他们肯定是看到了好处,才想冒险修水库的。
或许就是陛下所以,治沙之后,沙漠上都能种植草、种树,绿树成荫能达成现实,不然西戎人没有必要绑架他来修水库。
“人的命都一样,但西戎没有办法修水库。”
“你胡说!沙漠上能修水库,我们草原上就不能修水库了?”
贺大人来了兴致,讥讽道,“你以为我去沙漠上,就能修水库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修水库需要整个乾秦国的支持才行,漠北这边是没有满足修建水库的树木的,需要乾秦国从中原运过去。
还有其他材料,边城没有,乾秦国中原地区丰富,而你们西戎没有。你觉得你抓了我修水库,你想去乾秦国买那些材料,乾秦国会卖给你么?”
资源的确是一大难题,国内地形单一、资源单一,就是北夏、西戎、胡羌的劣势了。
之所以中原国家一直都没有剿灭过这些周边的蛮族国家,也不是他们这些国家真的骁勇善战,中原国家打不过。
而是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战胜他们没有价值。
而现在,能治沙了,那么漠北也有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