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甲见郝俊发笑,心中很是恼火,出入宫禁的哪个达官贵人见了自己不是笑脸相迎?他觉得郝俊所谓的仙人之名,不过是医术高明些,再就是会点小道法、有点稀奇鱼儿罢了。今天这火器虽然很具杀伤力,也只是敢灭掉布衣小厮而已,真有本事,怎么不直接找秦桧算账?
一念至此,蓝甲冷笑一声,“郝俊,尊你一声仙人,只是不想折你的脸面,你可不要自误!这可是秦相公子秦秦伯阳置办的宅子,若是伯阳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那些得你医治的官宦真的会为你请命而得罪秦相?奉劝你一句,就此罢手,去秦相府中请罪,或许……干……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郝俊烦了他,操控着石头巨人左脚向前踏了一步,右脚一个飞踢,就把他从马背上踢飞了,朝着那座破碎的宅子飞了过去!
郝俊已经和马克西姆沟通好了,马克西姆计算着时间和距离,一炮轰出,在蓝甲下坠的瞬间,精准命中!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刚从废墟中挣扎起来的家伙被吓得打了个哆嗦,立刻仰面跌倒,就当做再死一次好了。
郝俊觉察到右边又有飞马驰骋而来,却是猛然来了个急刹,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
一马当先的秦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郝俊朝他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
秦桧连忙下马,两腿却在打颤,索性颠着小碎步疾走过来。到了郝俊的巨人面前,深施一礼,不敢抬头。
也不知道谁带的头,吃瓜群众们竟然纷纷请求仙人炸掉秦桧!
秦桧不敢迟疑,急忙仰脸向郝俊说道:“仙人容禀,世人皆对在下有误会,只怕是起因在岳飞一案。仙人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在下身为大宋的臣子,自然要以圣意为重。岳飞拥兵自重,军中人只知有岳飞,而不知有官家,岂是功高震主可以形容的?这还在其次,岳飞高喊迎二圣还朝,若是二圣真的还朝,岂不是让当今的官家退位?若你是当今官家”
郝俊打断了秦桧的话,“这些事非用不着我来断,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桧抬起袍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处宅子是孽子伯阳所置办,老夫不知孽子怎么得罪了仙人,招致如此横祸。但伯阳本是妻兄王唤的孽子,老夫留金时,妻养之为后,真若是遭遇不测,老夫真的无法交代。蓝供奉今日不当值,正在老夫府中饮茶,有人报讯时,老夫不确定孽子在何处,又分身乏术,蓝供奉才先来阻止仙人。老夫汇总孽子的消息后,却不知下落,唯恐正在这宅子里。只有三间房屋未倒了,还望仙人手下留情,且收起神通吧,给老夫一缕希望。”
郝俊冷冷地说道:“你那孽子敢劫持我的马车夫,你说这罪过大不大?”
秦桧急忙躬身垂头,“这怕是有误会,孽子怎会有那个胆子,仙人莫不是还忌恨老夫在吴近寿宴上的不敬?”
郝俊不屑地切了一声,“你还真看得起自己,你这样的货色,还值得本仙人惦记?如果我要你死,有千百种方法,谁看着都不关我事。”
郝俊话音一落,逸散出时空波,挟持住秦桧就往石头巨人的膝盖上撞,把秦桧吓得惊叫不已。
在头顶距离石人不到一掌的距离时,郝俊才让他停住了,却没有收起时空波,而是掰直了秦桧躬身的状态,挟持他快步走向湖边的石桥,并让他走上桥顶,做出了跳桥的动作。随后让他从石桥台阶上滚落,在时空波的推动下,一直滚回石人的近前。
郝俊撤去了时空波,秦桧的帽子已经跌落了,头发也蓬散在脸上,战战兢兢,异常的狼狈。
郝俊慢条斯理的问道:“自杀的感觉如何?”
秦桧翻身跪倒,“仙人饶命!”
“秦桧,别以为我猜不到,这件事是你的主谋,只是为了刺探我的消息罢了,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能奈我何?我只是懒得去那么远废你!”
秦桧更是大惊失色,磕头如捣蒜。
郝俊不再理他,朝着废宅高声喊道:“那个刚刚后仰装死的,给我站起来!”
废宅内毫无反应。
郝俊以为对方没听清,又喊了两遍,还是看不见反应,正琢磨着那家伙是不是被炮弹震聋了,却看到那家伙鬼鬼祟祟地撑起上半身,向喊话的这个方向查看。
郝俊一言不发,等他站起来时,高声喝道:“什么狗东西!本仙人叫了三声还磨磨蹭蹭的,本仙人的时间很空么?留你何用?”
郝俊振臂一挥,绽放时空波,像是抡起了数百米的大刀,凌空斩下!
一声震天巨响,一道深达数米的裂缝分开了废宅,一直延伸过来,终止在秦桧脚边。
秦桧抑制不住地全身抖动,果然是仙人手段,真的是知道了他的手段又能怎么样?
吃瓜群众们也被震得、惊得跌倒了不少,短暂的骚乱后,却迅速安静下来,一个敢继续出声的都没有,跌疼的咬牙忍着,被别人撞着、压着的都只是帮那人站稳。
没办法,这位仙人的脾气太大了。
郝俊再次冲着废宅喝道:“最后一次机会,还活着的给我滚起来,放出本仙人的马车夫。”
废墟中立刻蹿起了两个人,都是蓬头垢面,其中一个腿脚还算灵活,另一个应该是腿受伤了,有点站立不稳。
那个腿受伤的使出了最大的力气,颤声喊道:“仙人饶命,小的之前用尽法子也打不开那门。”
郝俊回道:“那是本仙人用仙法护住了,要不然马车夫岂不得饱受你们的折磨?”
杭仙儿小声插了一句:“老大,安二郎带着人过来了。”
郝俊转头看过去,正好和安二郎的目光对到了一起,“郡王来的正好,我正要让那些个官府中的人前去做个见证呢,以免有心怀叵测之人说本仙人师出无名,劳烦你一起过去吧。”
安二郎赶紧应了一声,招呼身后的随从和那些官府中的人一起去作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