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无耻小贼,我岂会受你要挟。”左易庸虽惊讶于郑天笑能破除他的阵法,然而毕竟是一家之主,又当着左素娥的面,心惊色不变还是能做到的,但他收买郑天笑之心更加坚决,如今的郑天笑在他眼中犹如宝库,一身都是未知的秘宝,岂能容他人抢夺。
“你这老头,命都捏在我手里,嘴还挺硬,当我不敢杀你吗?”郑天笑装作凶狠道。
哪知左易庸竟毫不在意,硬生生后退一步还手捻胡须道:“哦?那你便试试能否杀我。”
「贵为古武世家一家之主怎么会没有本命防御之宝器,他既然有恃无恐,多半便不是唬我,就算我催动符咒恐也难伤他,还是先不要弄到不死不休之局为好!」郑天笑暗暗思量,权衡利弊便明白处境,亦如左易庸退后两步,站在凉亭前静等对方出招。
“算你聪明!”左易庸眼中厉色稍去,语气稍微平和道:“你既能破我仙园阵法,不管以何巧力亦算有缘,老夫可以放你,但你连番盗我园中灵气,致使我仙园灵药枯死多株,委实可恶,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怪老夫以大欺小!”
“好个不讲理的老头,我啥时候偷你这儿灵气了,我只是爱慕素娥小姐仙子容貌,寻香而来,就被你用阵法围困,还好小爷学艺尚可没有丢了师门的脸,我不跟你争对错已是尊敬,怎么你还要找我的不是?!”郑天笑扬起鼻孔强拽道,他故意装作宗门世子的模样。
“不敢承认?老夫倒是高看了你。”左易庸扭头胸有成竹道:“看来老夫只有找陆家的小姑娘谈谈了。”
杀气瞬间迸发而出,郑天笑猛踏一步欺身上前,再次以“利刃符”逼近左易庸的脖子,然而左易庸仍旧笑容泰然,躲也不躲动都不动,任由郑天笑靠近,眼神中似还带着轻蔑,如此托大自然是有倚仗,但郑天笑已顾不得这些,他知道左易庸这老头摸清了他的行踪,多半是他与陆娴思第一次进园时被哪个街角隐藏的摄像头拍下,且左老头短短半月就秘密调查出了二人身份。
「大意了,太大意了,还是小看了这地狱古武世家的能量,我竟真以为凭着过往经验能轻松趟平地狱里任何势力,太托大了!」郑天笑有些懊悔的想着,后又生出疑惑:「可左老头既已知我身份,为何不派人抓我。」
局势紧迫,郑天笑也没时间再想,便强运神识刺向左易庸识海,将杀气成倍的散发而出,眼神狠决道:“你敢威胁我?!”
然而毕竟修为差距不小,左易庸虽稍受影响,但闭目微调息就抵抗住郑天笑的神识压力,仰头随意笑道:“有何不敢?”
“好老儿,找死!”
催动咒决,“利刃符”消失在了郑天笑掌中,他即刻举手成刃朝左易庸心脏刺去,虽知道以他目前的修为奈何不了左易庸,可眼下他却不得不战,左易庸握有他多少资料犹未可
知,但最近他与谁亲近对方却必然了解,若让对方以人质要挟,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先行拼命,一为让左老头知道他的决心,二者万一能制住这左家家主,何患左家再行刁难。
“小友莫急!”间不容发之际,凉亭外树林中突有人高喊道,然而那声音才入耳,发声之人以电闪相至,几与声音同时到达。
只见来人长袍紧束,身量高过郑天笑半头,却又是个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的老头,眼中精光吐露手臂上肌肉虬结,右手隔开身泛紫光的左老头,左手握住郑天笑的手腕,那握力拿捏之分寸简直匪夷所思,郑天笑未感觉到丝毫疼痛,可任由他如何发力就是完全动弹不得。
“哼,忍不住出来了?!”左易庸一挥衣袖,收去紫光亦推开来人,背身道。
来人也不在乎左易庸高傲的脸色,转而看向被他制住的郑天笑,呵呵乐道:“好个当机立断的年轻人,你可知刚才若非我拦挡,这老家伙就要费你半成修为啊?”
原以为郑天笑会承他的情,怎料非但没有,郑天笑反而猛运内气至手腕,生生镇开了他的手。
“你这老头又是谁?”轻揉被内气冲伤的手腕,郑天笑不爽的问道。
束袍老者讪笑着覆手而立道:“我姓唐名修,小友可知?”
“不知!”郑天笑翻了个白眼给臭屁的老头道:“你既溜能进这园里,又挡得住左家家主,自然是个大人物,该不会就是唐家家主吧?”
唐修闻言微笑点头道:“没错,小友聪慧。我还得多谢小友指点我那旁孙小虎,才让痴儿得偿所愿啊。”
郑天笑闻言惊疑道:“我的事是唐军虎对你说的?!”
“呵呵~”唐修笑道:“放心吧,那孩子对你出奇的敬佩,什么都没告诉过旁人,只是自他遇见你修为便突飞猛进,老头又不傻,哪会不知缘由。”
「看来我最近的行踪已经被这俩老小子彻底掌握了,就不清楚还有没有旁人知道,可惜唐军虎的事你却猜错,他修为精进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眼前这两人虽是年过花甲的老头,但刚才稍展身手郑天笑已经知道他完全不是对手,或许凭着见多识广还能出其不意的和气修左易庸过过手,但面对唐修怕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因此郑天笑反而不急了,既然成了落入人手,急又何用,不如冷静思考对策,或许还有反转的机会。
打定主意,郑天笑便刻意拖延时间,岔开话题道:“你既然如此关注唐军虎,为何不亲自教导他?”
“这...”本是随口一问,哪知此问却让唐修为了难,面有愧色支支吾吾好一会,却说不出什么。
“这还不清楚嘛,又非血亲怎可亲传!”站在一旁半天不吭声的左易庸冷笑插言道。他的话犹如踩了唐修的尾巴,另唐修顷刻反驳道:“
胡说,老管家为唐门操劳半生,功绩斐然,他孙便是我孙,我岂会藏私!”
这话令左易庸不屑道:“唐通,商人尔,于你唐家无非经理财务,何必惺惺作态!”
“浩劫之后百废待兴,我唐门为何还能屹立武林,就是有老管家这样的大才倾尽全力,你左家又何尝不是靠商人才恢复元气!”唐修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左易庸闻言也没有再辩,看来他虽瞧不起商人,却也知资本对于如今的左家多么重要。
唐修再不理左易庸,长叹口气,转而对郑天笑解释道:“小虎虽资质尚可,奈何习武太晚,小友是气修,想必不知武修之难,若武修未能在幼年打下坚实基础,使经脉坚韧通达,成年练武便只可磨练筋骨,万难成就内家神通,其实我本打算突破先天后就替小虎洗经伐髓重塑基础,怎知他命中有贵人相助,不知小友究竟使何秘法竟帮助他突破桎梏?”话到最后,唐修忍不住问道。
而随着唐修的问话和左易庸迫切的眼神,郑天笑恍然大悟,终于想清了此刻局势,也明白了这俩老头为啥把他堵在园子里,却不行凶不敲诈,反而陪着磨起嘴皮子。
原来从郑天笑第一次入园窃取灵气后,左易庸便联合唐修共同展开搜寻,因为他猜想敢如此豪取灵气的贼必是某方势力或隐世宗门,才拉个帮手,但很快通过街道监控就锁定了郑天笑与陆娴思,俩老头自然不信施展逆天手段的会是个其貌不扬的小青年和姑娘,这才秘密调查幕后团队,然而越查越惊,小青年出生普通并无背景,初来京都也不过就是勤奋努力的小城学子,可近两月却做出许多稀奇事,包括卖给左玲榕符咒,指点唐军虎突破。
如此才导致唐左两家家主的纳才之心,只是唐修打算徐徐图之,反正唐军虎与郑天笑关系密切,亲孙女唐雅茹又恰巧是倒霉小子的班主任,唐修很有信心,而左易庸却准备尽早拿下,甚至拿之不得便铲除,尤其得知郑天笑掳走叛逆至极的左素娥,而左素娥回家即修为大增,又没有告知任何人郑天笑的事,这更加剧了左易庸的决心。
终于,今早给左易庸逮到了机会,密探报之接连几天不去仙园的左素娥今早偷偷前去,左易庸料定必是郑天笑来了,又一想若在园中凭着诸般禁制阵法必能擒服郑天笑,才爽了唐修下棋之约。唐修又岂是易给,同样老谋深算之人,几乎瞬间就猜到了左易庸的计划,便一路偷偷尾随,跟进了园子里,而左易庸也是启动阵法之后借阵法之力感知到唐修的跟随,所以才下狠手对郑天笑,实为逼迫唐修现身。
想通一切的郑天笑突然发现这园里最不用紧张的就是他本人,反正俩老头都想收他为己用,自然不会伤他,说不定还会互相拼的头破血流,而之前担心是否有外人知晓他的事也可以放心了,俩老头此刻定然是恨不得对方失忆,连共同调查之人都容不下,又怎会告知第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