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的县衙大堂内,坐在堂上唯一的座位上,看着面前这群很是无措的看客们,他随手拍了拍惊堂木,而后随手指了指人群中最前面的那位小厮装扮的少年。
看着就在自己面前被点到的少年,站在他身后的那群人很是默契的退后两步。
当事人也发现了县令大人现在指着的就是自己,先是茫然无措一阵后。回头看看那瞬间就已和自己划分出界限,看向自己的目光莫名就仿若看待洪水猛兽一般的那群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中已然有了恐惧的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大阵仗的他,双腿一软后立马噗通的跪倒在了地上。
“青天大老爷,小的我可没有犯罪啊…”
“啪啪…”
虽然惊堂木只是一块木头,但胡凡发现用顺手之后,拿着它敲桌子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肃静!本官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现在却早早和我说,你没有犯罪?你这岂不是做贼心虚?!”
但想归想,要做的事情他还没有忘记。因此明明查看世界他早就知道其的根底,小时候那少年虽然也调皮捣蛋甚至偷过隔壁邻居家的蛋。但自从到镇里工作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并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其这番紧张的反应,完全就是因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底层民众面对官员时自然的反应。但其却依旧用那仿若已然得到确实证据一般的语气,向其那般毫不客气的高声质问。
原本就因为紧张,恐惧,从而浑身微微发抖的少年。在他那番质问下,其身体明显一颤后冷汗刷刷的就从脸上流淌而下。
“这…青天大老爷啊!小的冤枉啊!小的自从到镇上客栈工作,就一直勤勤恳恳,绝对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啊!大老爷明鉴,大老爷…”
满是慌乱的他在话语间,深怕自己的话语县太爷不相信,从而他急忙转头,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几个与自己很是熟悉的人,让他们给自己作证。但仿若明白他想要做些什么,那些人一旦感受到他那目光,就仿若避如蛇蝎一般纷纷避开。
“大老爷…有人可以为小的作证的,小的一直…”
“够了!啪…既互熟悉!怎可为证?来人,将他先拉到一边去…”
有些熟练的一拍惊堂木,在少年吓的再次浑身一颤,被他那锐利的目光,盯得浑身失去所有骨头一般,软趴趴倒在地面上,只有委屈的失声痛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间。他让手下将其拉到一边后,将视线朝着另外一位身上衣着不错的中年望去。
“你…就是你!出来!”
明明挤在人群中,却还是被县令精确点到了。这位中年有些郁闷,也有些慌乱。但不同于先前那位少年,他却没有多么恐惧。反正这儿有这么多人,他根本不怕县令敢乱来。
“县令大人,您将老朽等人唤到此处到底有何目的?”
微微一拱手作揖后,他的表情还是相当的淡定从容的,真可谓是稳如老狗。而且这话语也相当有水平,不愧是自称老朽的中年。
“目的?本官有何目的还需要向你禀明不成?”
看着自己面前仿佛稳如泰山一般的中年,胡凡有些不爽了。因此他也不等貌似谦卑,惶恐的中年再次拱手作揖赔礼,他就已然自顾自开口。
“去年十一月,你家兄长家遭遇贼人入窃。因那日月黑风高而且窃贼很是机敏,至使第二天清点货物时才发现店铺中丢失了价值两百贯的货物。对此本官很是好奇,在城内宵禁后,又是在一个夜黑风高很是静寂的夜晚,贼人是如何悄无声息的盗取那两百贯的货物的?那重达数百斤的货物,他到底是如何带走的?”
“这…老朽不知…”
虽然脸上露出沉吟之色,但中年的后背上,却已然有着冷汗缓缓流淌而下。
—不会吧!他…不可能知道的啊!
“呵!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需要本官提醒你一下么?根据记录那批货物是你负责进货的,因为你与老板也即是你的兄长特殊关系,管理库房的人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而已。但里面装着是什么,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别用那种目光看本官!你以为你的兄长到了现在还不知么?来人,把他也给我丢一边去…”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而且…大哥他真的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原本几次想要开口打断,最终却没能说出话语的中年。最终心中满是惊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双眸满是失神的喃喃自语着什么间,被两个脸色很是奇怪的巡捕抬到一边去了。
又弄傻了一个吃饱了撑着嫌热闹不够大,喜欢冷嘲热讽火上浇油的家伙。胡凡将目光转向了下一位。
“看什么看!本官说的就是你…”
“……”
接下去的时间,胡凡一个个点名。本身身上有事的就说事,没事的就使用与第一位少年那般类似的手法修理教育了一番。花费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将原本看热闹的家伙,都整的心理崩溃,齐齐跌坐地面上怀疑人生时。他才一本满足的冷笑着扫了这群人后,从座位上站起。
“哼!别人孤女寡母相依为命,你们不想,没有能耐去帮她们一把这就不说了。毕竟每一文钱都赚的不容易!但是…”
站在堂上,用俯视的目光鄙夷的扫了一圈,最后他才不屑的开口。
“你们有何权利在背后编排,非议她们?你们有何权利在背后说些阴阳怪气不三不四的话!?既知世人皆不易,为何汝等对于她们孤女寡母落井下石的能力却是那般的熟练?尔等人否?禽兽呼!”
一口气丢下这方话语,在堂下一群人跪坐,跌坐在地面上的人唯唯诺诺连头也不敢抬中。话语说的太过利索,太过舒爽的他,狠狠的,重重的又拍了几下惊堂木。
“啪啪啪…退堂!让这群混蛋滚蛋!看到他们我就来气!”
丢下最后的极度不满的话语,在让那对母女跟上后,他就背着双手施施然的走出了大堂。
直到他离去许久,那些一直有若鸵鸟一般,埋着头的那群人。也终于敢微微抬起头来。
只是扭头与其他人对视一眼,回想着先前县令大人所说的话语,对他们的评价,他们不由满是尴尬。
不用巡捕们赶人,他们就纷纷有若战败逃出圈子的受伤孤狼一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回家闭关去了。反正被县令这么一顿训斥,他们最近是没脸出现在街道上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其他依旧看戏吃瓜的县民很是自然的又给他们这位县令大人添加了几个称号:能掐会算,嫉恶如仇,爱民如子…县太爷。
哦!忘记添上县中女性们给他添加的称号了,那就是…妇女/少女之友…县太爷。
反正此刻,胡凡这位县太爷在县内女性心中的印象分已然max了,据小道消息称,城里不少俏寡妇家中深夜响起‘县令大人’之类,或深情,或缠绵还有带着别样韵味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