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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护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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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衙门,进了停尸房,往地上一看,钟长老认出是李天目,哭道:“李大侠,还真是你呀,哎,没想到数日前蛇岛一别,竟成永诀。”把藤龙剑围在他腰间,说道:“老马,去办置口上好的棺材,咱们让李大侠入土为安吧。”

大黑马道:“行,钟大哥,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办。”刚出了院子,迎面遇上一伙人,认出都是丐帮的,忙跑回来,叫道:“钟大哥,丐帮的人来了,你快走!”

钟长老吃了一惊,沉吟片刻,道:“他们很可能是冲着李大侠的尸体来的,倘若李大侠的尸身落入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虽然李大侠已经不在了,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糟蹋李大侠的尸体。我不能走,我要护住李大侠的尸身。”

只听一人叫道:“老钟,恐怕你没这个本事吧?”

钟长老向外一看,只见十几个人进了院子,刚才说话的是丐帮南直隶分舵的刑舵主,在他身旁还跟着另两位舵主,一个姓熊,掌管着福建分舵,另一个姓吕,管着江西分舵,其他人都是丐帮中的喽啰。

钟长老迈步出了停尸房,说道:“呀哈,刑舵主、熊舵主、吕舵主,三位啥时候到得杭州呀?咋也不支会老夫一声,太见外了,老夫要是知道你们到了,该当请你们喝酒才是。”

“哈……”刑舵主笑道,“老钟,你太客气了,哪能叫你请客呢?我们应当请你才是,不过你没影了,我们想找着你都难,没想到在这遇上了,你在这干嘛呀?”

钟长老道:“不干嘛,过来看看朋友。”

刑舵主道:“不对吧,这是衙门的停尸房,你是来给李天目收尸的吧?”

钟长老道:“不错,正是。”

刑舵主道:“老钟,帮主对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帮着李天目害帮主,我真没想到,你老钟能干出这种操蛋事。”

钟长老道:“老刑,石荒的所作所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要是真不知道,我就给你讲讲。”

刑舵主摆手道:“用不着讲了。老钟,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我真不愿和你动手,这样吧,你自我了断了吧,看在往昔的交情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

钟长老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哈……”刑舵主冷笑道,“那就只能手底下见阵仗了。”从背后拽出双铁尺,又道:“咱们老哥儿俩比划比划吧。”

钟长老抽出卜字双拐,道:“那就来吧。”

刑舵主上前进招,兵刃相交声中,二人展开激战,一斗就是五十余合,未分上下,没论出高低。

刑舵主道:“老钟,你不愧是十大护法长老之一,双拐玩的果然漂亮。”

钟长老道:“你的铁尺也不含糊呀。”

江西分舵那位吕舵主,手里拎着流星锤,见刑舵主久攻不下,想给刑舵主帮帮忙。这时钟长老正背对着他,吕舵主一甩链子,流星锤飞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钟长老背上。

钟长老一个踉跄,扑倒于地。刑长老进步上前,右尺一戳,点中了钟长老的丹田穴,笑道:“老钟,对不住了,要不是老吕帮忙,想拿下你,还真不容易。”

钟长老戟指吕舵主,叫道:“你这卑鄙小人。”

“嘿……”吕舵主奸笑道,“两军对垒,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讲什么卑鄙不卑鄙,老钟头儿,你失手被擒,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可怨不得老子。”

大黑马见钟长老被擒,拔出腰刀,大喝一声,向刑舵主砍去,刑舵主挥尺一架,抬脚把大黑马踹翻在地,冷笑道:“就你这两下子,也能做上总捕头,真是不知所为。”

大黑马叫了声“老子和你拼了!”爬起身还要动手。钟长老喝止道:“大黑马,你不是他的对手,别胡来。”

大黑马不听劝,又一刀砍过去,结果再次被踹翻,这回伤得比较重,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刑舵主招呼丐帮喽啰把钟长老绑了,迈步走进停尸房,见屋子里只躺着一个人,说道:“这厮想必就是李天目吧。”

吕舵主道:“应该就是他。”

刑舵主道:“带回去吧,在帮主灵前,将他碎尸万段。”

钟帮主一听这话,叫道:“石荒死了?”

刑舵主嗯了一声,道:“被李天目这厮害了,真是想不到,帮主神功盖世,竟会死在李天目手里,不过这厮也没得好,帮主算是和他同归于尽了。”

钟长老仰天大笑道:“齐兄,耿兄,你们都听到了吗?石荒死了,被李天目杀了,你们的大仇终于是得报了!”

福建那位熊舵主叫道:“老钟头,你高兴什么?帮主死了,你还这么高兴,你这老儿姓钟却不忠,真是可杀不可留。”

钟长老道:“老夫忠的是丐帮,而不是石荒,石荒要违反祖制,传位给自己儿子,老夫就要反他。”

熊舵主叫道:“老匹夫,你他娘的还振振有辞,老子一镗砸死你。”说着把掌中凤翅镏金镗一举,就要往钟长老头上落。

刑舵主叫道:“老熊!且慢动手,把他押回去,到了帮主灵前再杀不迟。”

熊舵主把大镗往地上一顿,道:“说得也是,那就叫这老儿再多活片刻。”

李天目被抬回丐帮总舵,搁在院子里,钟长老跪在一旁,四周围站着百余名丐帮帮众,在这些人当中,刑舵主资历最深,众人都听他的。

刑舵主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朗声道:“弟兄们,李天目杀死了咱们帮主,咱们要不要把他乱刃分尸?”

“要!”众人齐声喊道。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喝道:“谁要是敢碰李大侠尸体一指头,老子立时碎了他!”

丐帮众人皆是一怔,心想:“这是谁喊的?”循声望去,只见房坡上现出四个人来,两男两女,那两个男的,一个是头陀打扮,身材高大,手持双戒刀,另一位是个光头,相貌丑陋,拎着根齐眉棍。

刑舵主认识他俩,叫道:“关东双煞,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跑到丐帮来闹事,莫非欺我丐帮无人不成?”

原来那二男是关东双煞,那两个女子,一个是黑玫瑰,另一个是粉罗刹。

这四人先后跳入院中,王明途道:“姓刑的,老子就欺你们丐帮无人,你能怎地,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刑舵主闻言,火往上撞,叫道:“呀哈,食人虎,敢和老子这么说话,你他娘的长能耐了,老子今天要叫你知道知道‘死’字怎么写。”

王明途道:“行啊,那就来吧。”

刑舵主扥出双铁尺,刚要动手。熊舵主道:“老刑,杀鸡焉用牛刀,宰这么个东西,用不着你出手,把他交给我了。”说着爆叫一声,抡凤翅镏金镗向王明途砸来。

王明途要斗刑舵主,不想和熊舵主浪费体力,向后一退,叫道:“石头,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交给你了。”

石生米叫了声“好嘞!”一棍扫了过去,熊舵主挥镗招架,“嘡”的一声大响,镔铁齐眉棍砸在镗杆上,弹起老高,震得石生米膀臂发麻,虎口欲裂。

石生米叫道:“你这厮力气还不小!休走,招棍!”又一棍砸了过去。

熊舵主再挥镗去架,石生米心知自己的力气没对方大,不想兵刃被弹飞,改招换式,又是一棍。

虽然石生米的力气没对方大,但招数上可比对方强出一大截,也就拆了十几招,石生米一棍扫去,正中熊舵主太阳穴,“啪”的一声,把他脑袋打碎了,嘡啷声中,凤翅镏金镗落地,熊舵主死尸栽倒。

石生米叫道:“哪个还不服,尽管过来?”

刑舵主道:“灭魂棍,你小子休要猖狂,让老子来教训教训你。”

石生米道:“那就来吧,让老子把你这老瘪犊子的脑袋也打碎了。”刚要动手,王明途道:“石头,这个老王八羔子交给我了。”晃双戒刀和刑舵主战在一处。

打了二十余合,那位吕舵主又把流星锤使上了,砸在王明途背上,打得他向前一抢,刑舵主见有机可乘,右尺前送,点向王明途咽喉,王明途身子一侧,抬左臂,袖口对着刑舵主,右手往左臂上一按,一股黑烟从袖中喷出,刑舵主嗅到臭气,登时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全身抽搐。

原来王明途袖子里藏着喷筒,筒内装有烈性毒药,这是黑玫瑰好不容易向毒娘子求来的。

毒娘子曾立下誓言,除了自己不以毒害命之外,也不能把毒送给别人,让别人用她的毒药害命。虽然她和黑玫瑰的关系很铁,但一直以来,她也只是给了黑玫瑰一些迷药,让黑玫瑰防身之用。

这回情况特殊,毒娘子也知道李天目八成是打不赢石荒,从道义上来讲,李天目是正义的一方,毒娘子应该帮他,从私人感情上来说,李天目是黑玫瑰的男人,黑玫瑰是毒娘子的好姐妹,毒娘子更应该帮李天目,所以面对黑玫瑰的苦苦哀求,毒娘子要是不把毒药拿出来,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毒娘子拿出十个毒药喷筒,交给黑玫瑰、粉罗刹和关东双煞,让他们每人左右臂各缚一个,剩下那两个交给李天目,觉得有了这十个毒药喷筒,石荒基本就死定了。

毒娘子有话在先,毒药喷筒用完,必须归还,用此物对付石荒等丐帮中人可以,但要是用来害其他人,那绝对不行,倘若叫她查出来有此类事情发生,谁这么干了,她就弄死谁,即便是黑玫瑰,也不例外。

黑玫瑰等人日夜兼程追赶李天目,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到了丐帮一看,石荒已经被李天目碎了。虽然晚了一步,但还算比较及时,倘若再晚一步,李天目就被乱刃分尸了,那样的话,他就没有涅槃重生的机会了。

王明途遭到吕舵主的暗算,这一流星锤把他打惨了,差点趴了窝,情急之下把毒药喷筒用上了,刑舵主立毙当场。

王明途呕了口血,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粉罗刹上前将其扶住,问道:“虎哥,你怎么样了?”

王明途道:“没事,没事。”右手刀一指吕舵主,叫道:“你个王八羔子,老子宰了你!”晃悠着身子,要过去和吕舵主拼命。

石生米嗷唠一嗓子,叫道:“老虎,用不着你动手,把这瘪犊子交给我了。”长啸声中,一棍“泰山压顶”砸了过去。

吕舵主横铁链招架,石生米收棍头,现棍尾,往上一撩,“啪”的一声,齐眉棍砸在吕舵主裤裆里,裆中那两个肉卵登时就碎了,疼的吕舵主撕心裂肺一声惨叫。

就在这时,石生米的大棍搂头盖顶又砸了下来,吕舵主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碎了。

黑玫瑰上前来,“唰唰”两刀,斩断了缚住钟长老的绑绳,把他救了。周围还有百余号丐帮帮众,没一个敢于过来阻拦。

石生米一指丐帮众人,叫道:“老虎,这群瘪犊子怎么弄?”

王明途道:“都弄死得了,今天咱们关东双煞血洗丐帮,杀他个鸡犬不留,当然钟长老除外,钟长老是咱的好朋友,自然不能伤他。”

石生米叫道:“好嘞,你受伤了,歇着吧,把他们都交给我了,老子今天杀他个痛快。”他这么说,可不是吹牛皮,如今这百余号丐帮众当中已经没有高手了,石生米完全有本事把他们都砸死。

丐帮众一听这话,有那心眼儿多的,忙脚底板抹油,溜之大吉了。剩下这几十人,其中一部分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觉得己方人多,能够以多取胜。另一部分是忠义之士,明知打不过,却要为了丐帮的荣誉而战。

钟长老不想丐帮遭到石生米的屠戮,叫道:“石壮士,休要动手,能不能给老夫一个面子,就此罢手。”

石生米去瞅王明途,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王明途道:“既然钟长老这么说了,你的面子,我们当然得给了,石头,带上李大侠,咱们走!”

石生米背起李天目,粉罗刹搀扶着王明途,黑玫瑰在前开路,丐帮众眼瞅着他们走了,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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