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新的父亲让媒人婆早早的就去方家,谈那些彩礼的事情。他一天都坐在门前张望,楼新则还是在药坊鼓捣着。
他父亲不知道平日里楼新都在弄什么,只知道跟药草相关。见他平日能医人小病,赚点小钱,也就不过问他太多。
此时在药坊的楼新,总觉得有些魂不守舍。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海里总想起那个方家姑娘。
他看着药炉,觉得那方姓小姐出现的时间不仅很巧,还很邪乎。楼新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明明她都很快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当药炉迸溅火星的时候,把楼新的手灼伤了。一时之间,他的手背上就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楼新吃痛,立刻在一旁找药布包扎。幸亏还有研制的解药在手,否则自己可真的是要命丧黄泉了。
眼看天色要暗下来,他就整理了一下屋子。
等他回去之后,总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楼新的父亲以为他是劳累过度,便没有管他。而楼新本人更是没把这状况放在心上,以为是自己精神不好。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感觉双手掌心有点刺痛感。
低头一看,手心居然有一个蓝色的圆点。只听过掌心有朱砂痣的,还没听过有蓝色的。楼新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诡异。
今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楼新就想上山去采些药草。他喜欢上幽山采药,那里险峻无比,经常有猛兽出没。楼新采药几年,都没有遇到过,渐渐的也就把那些猛兽不放在心上。
但是他爹又是个爱操心的,总是让他背把斧头上去。楼新拗不过,就只好听从了。
今天的丛林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到一些窸窣声。楼新四下张望,只看到偶尔有毒蛇出没。他在往山上去的路上,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很快,他的膝盖上出现了血迹。然而,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血并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蓝色。
楼新心里突然有些害怕,拖着流血的双腿赶紧往家里的方向赶回去。楼新的父亲见他这么早回来,正想说一声聘礼已经送去的事,只见自己儿子急急忙忙的回了房间。他对着楼新大喊,“那聘礼到了方家了,三天后,就拜堂成亲!”
楼新的脚步顿了顿,就打开房门迅速关上。对于自己儿子的古怪行径楼新的父亲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想着方家的陪嫁家产,心里高兴不已。他们楼家也不是大户人家,而自己总归有死去的时候。
如果留下钱财给儿子,至少能保证他有一段时间不会过得太难。往后如何,还是要看自己造化。
而房间里的楼新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那些汩汩流出的蓝色血液让他惊慌不已。难道说,自己成了毒人了吗?刚才父亲说,自己三天后就要迎娶方家小姐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害了她?可是倘若退婚,她在这个地方就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了。世俗的眼光是如此刻薄,她一个女子恐怕是承受不住。此时的他内心有些煎熬,是娶还是不娶?
最后,他决定自己还是娶她过门。只要疏远她,就不会伤害到她。楼新打定主意后,心里安心多了。就这样,三天一眨眼就到了。
良辰吉日,楼家被装扮的红红火火。来往的宾客都跟楼老伯和楼新贺喜。楼新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只能苦笑。现在的他还不清楚以后会如何,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楼老伯看楼新没精打采的样子,就朝着他的背使劲地拍了一下。“我说你,这大喜的日子脸上的怎么那么不好看?还不打起精神来,不然叫外人笑话咱们。”
楼新点点头,“爹说的是。”话音刚落,门边就传来了花轿已到的声音。带着复杂的心情,楼新走上前去。
一切的流程他都做了一遍,晚上宾客闹完洞房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方家小姐等了一夜,都没有见到楼新。后来,才知道他在自己的房间歇下了,有些生气。
楼新现在心中颇有种等死的感觉,他发现跟人触碰并不会伤人。但是自己的血液滴到植物上,就会使植物迅速枯萎。
由此看来,他的血液中已含有剧毒。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在他发呆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楼新心情不好,就不做声,门外的人倒也识趣,没有继续敲门。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远了,楼新才打开自己的房门。只见地上有一块红布,这不是新娘的盖头吗?楼新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一个说法,就朝洞房走去。
推开房门,只见方家小姐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凄清。“今天你嫁进楼家,就是我的妻子。但是,我不会跟你同房。原因我不想说,我会给你一个妻子应有的尊重。早点休息。”
说完,楼新就转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方家小姐低下头紧攥手帕,神情在烛光的暗影处,难以琢磨。
原本以为自己能有个幸福的婚姻,楼新觉得自己想的太美好,以至于事实相反的时候,心中异常失落。
他一早起来,妻子就为他准备好了早餐。楼新没有说什么,只是欣然接受。他带着妻子跟父亲敬茶后,就上山去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楼新见到自己的妻子十分贴心地走上前来替自己脱衣卸筐。随后的日子里,妻子也表现地对他关怀备至。
楼新觉得,自己似乎是一个特别幸运的男人。撇开中毒不说,自己的妻子是真的无可挑剔。
可是平静的日子,戛然而止。妻子在回家省亲的路上,被土匪绑架。匪首留下一封信,让楼新准备好一万两黄金来更换。
楼新的父亲看到信上的内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这些人是疯了吗?!我们楼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楼新沉默地将信读完,然后对自己的父亲说,“爹,这是我的妻子,我会想办法。你别担心,注意身体。”楼新的父亲对这个儿媳妇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拿她的嫁妆购置了几亩薄田。
“新儿,那你一定要快些想办法。那些土匪没点人性,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得了了。”
楼新何尝不知道,妻子貌美,想到这他就担忧不已。他哪来那么多钱呢?最值钱的莫过于自己研制的毒药。他决定拿着毒药上山,解救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