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路渊起了个大早,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色西装熨烫的平平整整,甚至还特意往脸上抹了点张瑜的小棕瓶精华液,想以此掩盖自己脸上的痘痘和黑头。
看着他在镜子前涂涂抹抹的样子,张瑜不禁笑出了声,她将头凑过来贴在了路渊的肩膀上,调皮的问道:“紧张呀?”
路渊转过头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笑着说道:“是啊,第一次见面,当然紧张,我可不想给叔叔阿姨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们怎么会对你印象不好呢?”张瑜搂住他的脖子,娇笑着安慰道,“你这么好,又是我喜欢的人。”
“正因为我是你喜欢的人,所以我才紧张啊!”路渊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老丈人见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辛辛苦苦养个女儿,从小百般宠爱捧在心头,到最后一个臭小子贸然登门,说要带走你的小棉袄,换做你是你爸,你能开心吗?”
张瑜点点头,说道:“好像是哦,确实是个赔本的买卖呢。”
“所以我才更要给叔叔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以来,他即使觉得吃亏,但是也不会觉得特别吃亏,然后,叔叔就会忍痛接受我这个女婿了。”
这话逗得张瑜咯咯直笑,说道:“你说的好像是在我爸身上割肉一样……”
“那可不是割肉嘛,”路渊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每个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呀。”
……
……
等到两人准备万全,已是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张瑜的父母也打来了电话进行催促。
“去曲阜公馆。”
告诉了小秦目的地之后,车子稳稳的朝着张瑜父母家开去。
“我爸的厨艺不是很好,而我妈又是大病初愈,所以中午这顿饭是……他们点的外卖,嗯……”张瑜歉意的看着路渊,“但是我保证,他们绝对没有一丝一毫不尊重你的意思,我……”
她的话未说话,路渊已是堵住了她的嘴。
“唔……”
半晌,张瑜才瞪着大大的、水汪汪的眸子看着路渊,嗔道:“干嘛?”
路渊擦了擦嘴,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解释,去你家吃外卖我也甘之若饴。”
“你……”张瑜美眸微红,感动的看着他,“你真好!”
前排正在开车的小秦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你们尽管秀,秀到我算我输!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座整体外观呈乳白色的三层别墅,黑色的大铁门后,碧绿的草色铺满了小院,从院内这些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坪和树木来看,显然是有人在长期打理这里。
从后背厢中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之后,路渊上前按响了黑色大铁门上的门铃。
不多时,一位中年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留着一个板寸头,额上两道极深的皱纹,看上去威势甚重。
中年男人打开了黑色大铁门,走了出来,路渊正欲上前笑着打招呼,张瑜倒是先开口了,她惊讶道:“赵叔叔……”
路渊赶忙收住了嘴,他刚刚还以为面前这中年男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呢,得亏没出声。
中年男人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路渊身上,然后没理他,转头对张瑜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妈妈生病了,特意来看一看。”
“哦,”张瑜点点头,问道:“那你这是……要走了?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中年男人瞥了路渊一眼,眼神中带有一缕别样的意味,他笑着说道:“不了,你爸说今天不方便,让我爱上哪上哪去。”
“……”
“……”
不止张瑜愣住了,连路渊也瞪大了眼睛。
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说话也太直了吧?这……听着就是个很不好相与的人啊!
趁着路渊和张瑜还在愣神,中年男人重重的拍了拍路渊的肩膀,差点儿将他拍倒,同时说道:“小子,好好对我侄女!”说着便迈开步子大笑着扬长而去了。
“……”
看着中年男人远去的背影,路渊心里愤愤的想道:“什么人嘛这是。”
张瑜看着他解释道:“赵叔叔是我爸的警……额,手下吧,他性子比较古怪,但是对我很好的,你别介意啊!”
“不介意,”路渊努力的压制着肩膀处传来的痛感给自己精神上带来的影响,咧嘴笑了笑,“我怎么会介意呢?”
张瑜担忧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你的脸都气歪了……”
“……”
这个小插曲过后,路渊和张瑜越过黑色大铁门走了进去。
屋内,客厅里,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门口,拿着一个洒水壶在给铁架上的盆栽浇水。
看到这个中年男人,张瑜开口轻轻喊道:“爸,路渊来了。”
“哦,来了啊。”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洒水壶,慢慢的转过身来。
而在听到中年男人声音的那一刻,路渊的心头便泛起了疑惑:“这声音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
待中年男人完全转过身的时候,路渊愣住了,呆若木鸡!
他手里的化妆品和酒盒一时间都没拿住,“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路渊的嘴唇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可见他此刻有多么震惊,震惊到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我……”
中年男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他上前两步,微笑着说道:“路老弟!”
“……”
路渊怎么也没想到,张瑜的父亲,竟然就是那位帮助尹氏科技集团推广过章鱼操作系统的大佬张忠国。
路渊还记得,尹卫国带着他去拜访张忠国的时候,两人一见如故,饭局上甚至直接就哥俩儿好了起来,到了饭局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在和张忠国称兄道弟了。
这也就是张忠国为什么称呼他为“路老弟”的原因!
在路渊看来,张忠国此时脸上挂着的和蔼笑容却有如来自地狱的魔鬼,异常可怖!
“这……”路渊战战兢兢、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怎敢跟长者称兄道弟?这实在是不太妥当,我……”
张忠国大手一挥,说道:“你我二人乃是忘年之交,跟岁数有什么关系?莫非路老弟是看不起老哥我不成?”这语气,分明就是要把自己和路渊的兄弟辈分给确定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