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送医院出来,坐在车里哭了许久。
心里像是别人用双手无情的给捣碎了。
她很难过,一点没有处理好事情后的舒心。
这份亲情,始终是无法脱解脱出来的。
人都说,血浓于水,可这份亲情到底浓在哪里了?
夏夕得到的永远只有失望跟仇恨。
一个自己的母亲,却始终还不如个外人那么亲切。
想沈烈的母亲吴卓,班老,甚至客户的父母,至少见了面会给个笑脸,可自己的母亲呢?
只有钱,敷衍跟谎言。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打车门。
夏夕吓了一跳,低头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才开了车锁。
车门打开,沈烈坐了进来。
“哭什么?”
沈烈刚才在这里找车位,想去上面看看李艳红,听说她生病了好几天,最近都因为新客户来公司视察没能抽空过来瞧瞧,正好沈北僵也查出来医院漏洞,所以想亲自走走,不想,在这里看到了夏夕的车子,往里面一瞧,就看到了夏夕在这里哭。
沈烈的心跟被人绳子吊起来撕扯一样的难受,他眉头不展,尽管视线是没放在夏夕身上的,可这颗心始终悬着。
他尽量叫自己看起来不十分关心夏夕,可无法控制。
“想喝酒吗?”
沈烈突然说。
夏夕还在抽噎,却是已经没泪了。
半晌才回答,“我要出差,晚上的飞机,现在回去收拾点东西。”
“过年了也不休息吗?”沈烈眉头的痕迹更重了。
想着两人结婚的时候夏夕也经常用繁忙的工作把自己当成机器一样运转起来,躲避两个人的尴尬。
她总在逃避,很少有正面面对困苦的时候。
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必须今天过去吗?”沈烈问。
“嗯,想在新年之前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年后就开庭了。”
“不差这一点吧?”
沈烈多想留下她。
可夏夕却不想。
“是啊,最近事情多,今天都约好了。”
“……那我送你。”
“不用,我坐会儿就回家了,你不忙吗?”
夏夕的目光始终没在沈烈身上停落,好像有刺要刺他的眼睛。火辣辣的,只要目光移过去,就浑身不自在。
沈烈也感知到了她的疏离,可沈烈不想她一个人。
尤其是现在。
“去哪里?几点的飞机?”
夏夕低头看一眼手表,“晚上七点的飞机,去……姜堰。”
“知道了,七点的话我送你还来得及。我来开车。”
沈烈不容许夏夕拒绝,已经下了车子,走到驾驶位置上,拉开车门要跟她换座位。
夏夕愣了,还是想说“不!”
“下来,听话!”
听话……
那时候她还在上大学,沈烈才刚刚跟她认识,她没吃早饭要去外出打工,等着十点钟回来上课。
于是夏夕盯着烈日在外面骑车赶时间。
沈烈骑电动车,叫她放下自行车跟自己走。
夏夕不想。
沈烈说,“听话,上电动车来。”
那时候,她跟他确立的关系,夏夕想回家拿资料后就出来,但是不想见到母亲。
沈烈要求他上去拿资料,叫她把钥匙给他。
夏夕不想沈烈知道自己难看的家庭。
沈烈严肃极了,“听话,赶时间要去上课的,我不多瞧,多看,就是拿资料,钥匙给我,我拿了资料就出来。”
夏夕看自己因为骑自行车摔坏的脚踝,再看楼上的石阶,到底还是同意了。
后来,两人结婚。
她经常加班,他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