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即将接近葛莱蒂斯的时候,她旁边的水晶棺椁融就化成一道光融入进了她的衣袍之中,随后葛莱蒂斯的身体向后漂浮与我瞬间拉开距离,背后又一气呵成浮现出一连串光束朝我射了过来。
正如露易丝所言,葛莱蒂斯的速度快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以我现在的视力也很难看出对方的动作。
“这是魔法哦,用灵能替代魔力催动的魔法,会比原本的威力更上一个台阶,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残酷吧。”
“咕啊!”
我大意了,葛莱蒂斯的灵能储备量是个未知数,如果让她这样保持着拉锯战,我的灵陨的时间就会被很快的消耗过去。
但现在我的速度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要怎么办?
光束一道道从身体旁边擦过,那些凝聚这庞大热量的光束稍稍靠近就会有一股被烧烤的火辣。
不过相比于露易丝,葛莱蒂斯的攻击轨迹要好受的多,最起码她的攻击没能预判到我所有的动作,我还机会靠近她。
“能短时间内将自己提高到这个地步,真是个天生的杀戮机器,但是你那副样子又能维持多久呢?仅凭你的赤手空拳是碰不到我的。”
“呃啊!!”
每一次的拉近距离都会被她的攻击所阻滞,看来她一开始就打算了好了,不会和我近距离交战。
葛莱蒂斯掩着嘴角,盖住自己的表情,有些颤抖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呢......说起来,我以前也像你这般无知呢,你拥有我失去的东西,那份纯真与善良,如白纸一样的洁白无瑕,看到你我只会更加厌恶自己,假如这次不是露易丝横插一手,我就可以一直扮演这个令自己作呕的角色了。”
随即,她的脸上出现了疲惫的倦色。
“也好,我也已经厌倦了活在虚假的面具里面。”
葛莱蒂斯用一只手轻柔的拂过自己的脸庞,从掠过的指间栩栩出现了另外一张毫无生机的面孔。
“你还记得这张脸吗?”
我的大脑瞬间一滞,由于时间相隔不长,我十分清楚的记得这张脸。
没有生机,没有感情,面部僵硬宛如老裁缝的那些人偶,以及那双上了年纪的浑浊的眼球。
这是一开始给我和朵丽雅占卜的那个老年魔女......
没想到,竟然是葛莱蒂斯。
难道说从我走出山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她盯上了吗?
葛莱蒂斯的嘴巴开合之间,面部的肌肉一丝也不曾抖动,她轻轻地说:“任何奇迹都是有代价的,为了他能够活过来,我需要传说中的源种,虽然现在还无法确信你到底是不是外来的源种,不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所以要怨就怨你自己不幸来到了这个世界吧。”
手掌再次拂过脸庞,她的面孔转换回了祭师的样子,并且嘴中响起了低浅的吟唱。
“第五灵息机构——律动。”
.......................................
维特在进入神殿外围正门之后没过多久,身下的战马就突然间惶恐不安地打着鼻息,蹄子毫无章法地到处乱踩,而他所带领的骑士们也没好到那里去,马匹纷纷扯出一阵阵的嘶鸣,不受人为控制向着神殿外面跑,本来整齐划一的阵型瞬间就散乱了开来。
同时神殿建筑内传来的阵阵巨响也让他很是焦急。
“这......怎么回事?”
“队长!我们的马都不受控制了”
所幸的是没有一位骑士被狂躁的马匹摔下背来,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骑士们骑术自然高超,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他们从战马上跌落。
“呵!果然安东尼那个阴险之辈那么轻松就把我们放进来绝对没安好心。”
这些矫健骁勇的马儿是骑士最为信赖的伙伴,是和剑与铠甲同样重要的存在,即使面对凶险的战场,这些战马也不会有丝毫的后退,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它们的嘶鸣中明显存在着一种对天敌的畏惧,那是出于兽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战马对危险的感知往往超出人类,天生而来的优势能让它们更好的避开强大的野兽,对马匹习性十分了解的维特暗自感觉到了今晚事情的严重,即将等待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其他暂且不说,光是捉拿神圣祭师这个事情就够治他的异端罪,虽然卫国公保证说不会让陛下与民众的盛怒降临在他们的头上,但维特依旧十分的忐忑。
对于把荣誉看的比生命更重的骑士来说,叛逆,异端,不洁,临阵脱逃,这些罪名比断头台更可怕。
马匹的不安同时也影响了骑士们的意志,他们中间的一些人开始动摇,想要退缩。
“队长,要不然我们撤退吧,我们擅自闯入神殿一定是引起女神的愤怒了,苏佩拉女神一定是在警告我们!”
维特从面盔之中的缝隙瞪着那名打退堂鼓的骑士,他不允许自己的部下如此软弱。
“要走你们走吧,我就算一个人也会将卫国公爵的命令执行到最后。”
和安东尼不一样,维特从来不喜欢以权压人,他不知道这一次所执行的命令到底深意有多深,所以他不会勉强自己手下的这些骑士。
但是身为骑士的自己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因为卫国公的承诺不论何时都是一诺千金。
“队长......”
人类是感性的动物,骑士们听到维特醍醐灌顶的一句话,开始自惭形秽,彻底打消了各自心中的不安。
维特尽力安抚着自己身下的战马,不得不说骑士与战马之间的羁绊很是深厚,渐渐地,他的马匹安静了下来,不似刚才那样惊恐了。
“卫国公爵是为这个国家奉献自己一切的人,他不会没有理由的做出亵渎女神的事情,比起神圣祭师,我更相信卫国公爵。”
如果不是十一年前卫国公爵带领将士们的血战,如今的克尔顿早已不复存在。
谁都可以忘记这位英雄,但维特始终提醒自己不可以忘记,因为自己父亲的命就是被这位铁面无私的公爵救下的。
“队长不走,我们要是走了还算什么骑士?就算真的触怒了女神而降下神罚的话,我也愿意和队长一起承受!”
“我也是!”
骑士们的情绪被维特带动了起来,和安东尼不一样,维特从来不喜欢以权压人,他不知道这一次所执行的命令到底深意有多深,所以他不会勉强自己手下的这些骑士。
骑士的信条可以有无数种,但为之奉献自己生命的往往只有那么一种。
维特憨厚的一笑,但被厚实的面盔所阻挡住了。
“这话你们就别说了,听起来怪肉麻的。”
活跃气氛的对话刚刚结束,一道光柱就从神殿建筑的正中央冲向云霄,将天际的云彩染映照的发白。
“队长快看!”
维特惊异无比地看着天空中的异变,观察了一下后立马清醒了过来,他果断扯住缰绳,头也不回的向着神殿之中进发而去。
“快点跟上!看来里面果然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