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高健一节反侦察课回来，看到石康正在办公室里等自己。
“小高。”石康也看到了高健，率先开口道。
石康给高健的印象可就不是一般的差了。如果说王进不给高健任务是为了让高健优先完成学习计划，那么石康当天拒绝高健，纯粹就是瞧不起菜鸟而已。
“啊，你好。”高健态度冷淡的回答。
石康有点不好意思，之前确实瞧不起人家来着，结果这才几天，就被高健救了命。石康当天被镇魂铃镇的可谓一塌糊涂，还是事后诺诺绘声绘色的讲了高健如何英勇御敌这一段。
说实话，当时石康是没信的，可转眼柳晴就给了高健D+。
柳晴前辈总不可能也一起忽悠自己吧？
石康立刻就觉得有点看不透高健了。
“我今天来主要是感谢……”
石康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健打断道：“谢就不必了，我也是自保而已，再说最后还得靠柳晴前辈。”
“不不不。”
石康摇头道：“诺诺跟我说了，其实你当时真没必要留下来拼命的，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这也是昨天柳晴和诺诺对高健另眼相看的原因。
换做是别人，在菜鸟阶段遇到C级武道者，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如何回避，而不是留下死磕。毕竟E级与C级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直接跑掉不仅不丢人，而且还没有风险。可高健当时的选择却差点送了命。
“那也不必。”
高健用不着石康感谢，我救人也不是因为你好吧。
【来自石康的负面情绪+72。】
石康本来是想先客套几句，结果被噎的没脾气，只好赶紧拿出一个档案袋，道：“这是我上午帮你跑的武道等级测试申请，让你导师签字，就可以提前安排测试了。”
所谓导师，就是菜鸟阶段负责照顾高健的人，也就是王进。
“不嗯……？这个可以有。”
高健没任务的时候想做任务，现在有D+任务记录了，反倒是因为没有武道等级而不能晋级。
特监局为了让菜鸟们先专心学业，第一次统一武道等级测试是安排到第三个月月末。也就是说，正常渠道，高健要再等2个半月，才能申请E级武道者测评，然后再申请E级权限。
有了E级权限，高健才能翻看E级卷宗。
高健昨晚还因为够条件不能晋升而着急，今天石康就送来了特批的武道等级测试申请。
这个石康，可以啊！
“还真得谢谢你。”这句话高健发自肺腑，提升权限在高健心中的权重还是非常高的。早两个月升E级，兴许就早两个月看到于颖和黄院长的档案了呢！
至于之前的那点不愉快……
高健觉得自己有时候吧，也不是那么记仇。比如在别人拿出足够诚意的时候。
石康更尴尬了，用手摸着后脑勺说道：“其实是柳晴前辈帮你做的申请，我只是负责跑流程。”
石康D级权限还不足以为高健开绿灯。就连柳晴，那也得走特批流程。
高健恍然大悟，原来是柳晴，没想到她看着冷冰冰的，竟然还是个挺细心的人。
“在说什么呢？”
一个声音打断了高健和石康的对话，两人齐齐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项炎。
“项炎前辈，嗯，也没什么，就是帮高健申请的特批。”石康有点尴尬，他过来时特意看过项炎是没在，也不知道从哪杀出来的。
项炎哦了一声，接过档案袋，眼睛不动声色的在‘申请人：柳晴’几个字上扫过。
“原来是提前进行武道等级测试的申请，很好啊，这个字我给你签吧。”项炎说完，提笔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来自项炎的负面情绪+333。】
高健接到提示看了一眼顿系统时不明觉厉，项炎这条负面情绪来的简直莫名其妙嘛。
难道是金昊附体了？
有可能！
高健瞬间觉得项炎高大上起来，好像跟他混很有前途的样子。
不愧是带队长。
项炎看起来三十出头，样子属于阳光帅气型，在队里人缘不错。高健跟他没什么交集，项炎之前也没主动关注过新人菜鸟的情况。只不过，昨天任务之后，项炎就对高健建立了了解。
“小高，以前是王进在带你们，最近我让他养养伤，你和另外一个新人暂时就由我亲自带了。”项炎还不知道牧潇白叫什么。
刚觉得跟项炎混有前途，人家就主动提要给自己当导师，果然厉害。
“好的。”高健点头。
“黑刃的案子你表现不错，以后再接再厉。”项炎鼓励道。
“嗯。”
项炎没多说，笑了一下回到自己办公桌。
坦白说他真没想到柳晴竟然会为高健申请提前考试，不是说这个名额有多珍贵，主要是他觉得柳晴上心了。什么是上心，就是认真思考过高健现在真正需要什么。
用项炎的经验来看，提前2个多月考试并结束黑色的菜鸟阶段，对比同期新人就是遥遥领先了。
项炎倒不觉得柳晴会看上高健，毕竟年龄和地位相差都很悬殊。但自己内定的女人为别的男人考虑这么多，项炎心里终究是很别扭。这也是他今天临时起意要给高健当导师的原因。
他现在看高健似乎已不再是人形，反而像是三个闪闪发光的大字——
走着瞧！
……
高健不知道，同时惦记上他的还不止一个人。
几公里外某办公楼内，有关高健觉醒异能的报告被放在一张宽大的老板台上，标识是‘77号目标’。
这份报告详尽至极，从高健第一次在特监局考试上展示武道者实力开始，到黑刃案子中的表现，实力增长的分析与猜测，罗列了十几种可能性。连林佳佳都有一篇完整的背景调查。
报告中甚至大胆猜测林佳佳双重人格的可能。
当然了，报告也有局限。至少高健拉上窗帘以后的事，报告中就只字未提。
老板椅上，执笔人用纤细的手指一次次轻触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敲击声。片刻后，她用清秀的字迹在报告上写道：批准接触，提升监视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