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都觉得这他吗的简直太假了!演电影呢?陈逢时的棍子是如意金箍棒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吗?就那么看着从一群人腿上刮般的过去,然后人就成群的抱着腿倒地上惨叫?
这太假了……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刚才跟陈逢时交过手的四个人一点都不吃惊。他们刚才看见陈逢时试棍,就看出陈逢时有多年的传统武术套路的锻炼基础。
正常情况这没什么用,都是人类,一般程度的练武得到的力量不会比平常人高出离谱的差距,力量如此,体能也如此。可是,他们知道陈逢时的身体素质强的简直非人类,差别也就很大了。
简单说,本来武术套路的耍棍打群架,就是人挥舞棍子在打人;可陈逢时挥舞起来,别人在他棍子面前就跟纸人似的,一棍就能扫倒一圈!武术套路的表演棍法随便一挥,倒一片,连续不断的一套棍法刷完,轻松砸躺一大群。
“喂!别往后退啊!”陈逢时发现后面的人不上来,周围躺的人挡了路,开始还有人从到底的人中间找位置靠近过来,现在已经没了,他只好主动过去,可是,靠近过去的那群人反而整体往后退。
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还好,那些人虽然想退,但到底顾忌在王少眼皮子底下当逃兵的后果,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吆喝着攻击了。
可是,这没什么用,他们主动进攻反而缩短了陈逢时扫趴他们需要的时间。
两根铁棍在陈逢时手里挥动,绕身一圈就扫倒一圈人。他根本不理会围攻的人的武器会否打到他身上,即使打中了也不会造成严重伤害,那他就直管把棍挥舞的更快就行了,曾经练过的那些、以为只能用来表演的棍法套路,今天竟然威风八面!
当然,这不是棍法套路本身的功劳,而是陈逢时如今超常肌体能力的作用。
摇姐也看傻了,她跳到凯少的车前盖上看,然后又不由自主的跑车顶上看,而懵呆了的凯少甚至没注意到她的不请自上。
柳树直块头大,而且从开始就没敢想着站别人车上观战。这些车,看着就觉得贵的深不可测,摸一下他都得担心莫脏了被人索赔,更别说是踩上去了!所以,他就站在地上看,但他的身高本没有优势,就只见好多人在往前冲。
然后,他看见刀棍乱飞,然后看见人群往后退,又往前进了几步。他不知道厮杀的情况,就听见好多不同的声音在哀嚎惨叫。
没多久,他终于看见陈逢时了,因为包围他的这面人群,已经全躺地上了。
柳树直看见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在场没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是的,他的心情不仅仅是震惊或者难以置信什么的。
绝对不止!
陈逢时……如此厉害?如此厉害!
这简直是寻常电影里都不敢拍的场面,因为会让人觉得夸张的不真实。但他目睹了,陈逢时就是单挑一群,一百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够他揍,可能就热了热身?因为柳树直没在陈逢时脸上看见多少汗水。
那么,他自己呢?
一根铁棍飞落在柳树直脚下,他低头,鬼使神差的俯身捡了起来。他拿着,看看棍子,又抬头看看在追着不多的人群挥棍揍的陈逢时,然后又低头看看棍子。
突然,柳树直抓着铁棍的双手发力,开始他只是想试试,但稍微用上力量,他就觉得——他真能拗弯!然后,他加大了力量!于是看见手里的铁棍一点点的被他徒手拗弯,继续被拗的更弯、最后变成了U型。
柳树直愣呆呆的低头看着,看着他手里被轻松拗成U型的铁棍……
陈逢时追上两个想跑的,直接照腿扫倒。环顾四周,还有几十号人站着。
不是别人,就是刚才都被他揍过的那群人。
看见陈逢时的目光,那群人里,白衣服的偷车贼迅速丢掉手里的开山刀,然后跑到刚才蹲着的位置,抱头猫着了。
陈逢时看其他人还呆着,一脸没好气的挥了挥手里的棍子,看那群人只是傻呆呆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于是他拿着铁棍敲了敲水泥地面,又指向白衣服的偷车贼。
于是,那群愣呆的人醒悟过来,纷纷如丢烫手的山芋般把刀棍扔了一地,然后一窝蜂的跑到墙边,自觉找到刚才的位置,都迅速蹲下了。
陈逢时发现不见了红衣服的偷车贼,扫了一圈,发现正抱着腿倒地上在嚎叫。
‘这家伙还真有种,死活不服输。’陈逢时暗暗称赞红衣服偷车贼的狠劲,不过,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把那红衣服偷车贼腿扫断的。实在是人多,太乱了。
没人了,前后不过一支烟的工夫,如果不是有些满场跑动躲避他的人存在,战斗还会结束的更快。
摇姐站在凯少车顶上,惊喜交加的使劲鼓掌,喊叫喝彩。“好!老沉好样的!”
凯少早回过神了,看见她在车顶上忘乎所以的蹦跳,本该肉疼,然后想起来,这车是输给她了,如今她是在自己车顶上跳着呢。
凯少的心情只能说,犹如哔了狗!他将来该怎么向家里人交待?只是想想,心情就非常糟糕……
一地抱着腿惨叫的人,陈逢时胜利的喜悦很快消失了,看着那些人疼扭曲了的脸,还有些鼻涕眼泪混一块的惨样,他高兴不起来了,不由自嘲的想着:‘到底是绵羊的心,打伤了这些非善类照样觉得心有不忍,难怪那年旅游去庙里,那老和尚说我跟佛有缘,我这就是天生慈悲心嘛……’
陈逢时不想过份称赞自己的心软,更不想被心软主导了理性,一直以来他都提醒自己,必要的时候就得心硬,要不然很容易发展为圣母属性,也会很容易被人利用,很容易被擅长装弱势的人欺骗。
所以,他心里不忍,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反而一副司空见惯般的淡定模样,闲庭散步般从惨叫的人群中间走过去,跳上王少的车前盖,看车顶上站的人太多已经挤不下,就站那,看着王少问:“王老板,可以买单了?”
王少手里的烟头烧没了一半,这时候想抽烟了才发现,然后嫌恶的仍远,重新取了根,可偏偏该死的火机没油了,死活打不燃!恼火之下,扬手把一万多块的火机摔了出去,嘴里狠狠的骂了声:“草!”
站在凯少车顶上的摇姐这时反而态度收敛,冲陈逢时说:“王少可轮不到咱们催账,这点钱就是毛毛雨。”
王少切了声,一把扯开领口,表情很不爽的冲摇姐发作道:“钱再少,也他吗的得让我乐意掏!我给的钱,没有一分是你们该得的!”
摇姐了解王少的脾气,他输了不高兴,言语上她当然得退让,反正赢了,还不让他得点面子的话,那以他的好强,肯定会炸,于是笑着点头道:“那是,什么时候都是你王少说了算的嘛。”
陈逢时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表演,只能说,佩服摇姐会应付这人。可是,他也觉得挺无趣。摇姐这么应付,无非不想给对方发作赖账的理由,而他听着王少的话其实挺不爽,没发作一半是因为心情好,另一半也是因为想顺利收到钱。
这么剖析此刻的心理状态,陈逢时觉得自己突然变的很矮小,他竟然选择被钱压?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很不开心嘛,何必跟自个过不去?明明被土豪用钱压是件如同中彩票般开心的事情嘛!
王少从车顶跳了下去,拉开车门,从车里拿了二十叠崭新的钱装进袋子里,往车前面的地上一丢,冲陈逢时说了句:“这里二十块,剩下的明天叫你女人找我拿。”
陈逢时倒没担心他赖账,当场拿出这么多现金其实他都吓着了,想不通他怎么能没事在车里放这么多钱。这时分柜员机也取不了多少,也就只能等明天了。
摇姐冲凯少伸手,笑吟吟的看他掏出车钥匙,行驶证,用力的砸般放她手里。
摇姐没计较,因为她没觉得疼。“等我开几天,凯少要喜欢,拿钱买回去吧。”
凯少没做声,知道摇姐是猜到他难以跟父母交待,铁定只能设法弄钱赎车,但她话里留情,这时当众说出来等于是给他台阶。虽然心情不好不愿意借着台阶说话,但肯定也没傻到拿难听话回敬摇姐的好意。于是沉默的过去了,挤上了跟同来却没参赌的那个朋友的车,跟在王少的车后面开走。
一群同来的摩托车,这时候也都纷纷打火,跟着他们开走了。
这些人从陈逢时身边过去的时候,都侧头打量了他几眼,为了更清楚的把他记住。
如此能打,实在让他们太震撼了!
摇姐拿着车钥匙心情特别美,等王少的人都走了,她就问陈逢时:“会开车吧?”
“不会。”陈逢时猜也知道摇姐想干嘛,无非是她本来就开了车来,想让他帮忙把赢的车一并开走,然而,他不想给她帮忙。
“帮个忙要死呀?”摇姐咬着下唇,差点就想发作,却忍了忍说:“行了,不就是想让我去医院吗?明天就去。”
“去了我们再聊,现在不敢跟你聊。”陈逢时说完,又坦率直言说:“车我会开,但这车我不敢开,亚历山大!我那点驾驶经验无非是一家人出去时爹娘都喝酒了,我充当临时代驾,总行车里程估计还不到三百公里。万一把你的车碰了刮了,不赔钱吧我觉得欠你,赔钱吧我肯定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