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就这么踹了一阵,白衣服的那个摔的头晕目眩,这时恢复了一些,愤怒的爬起来,张口就骂:“我草……”
可惜话音未落,陈逢时已经冲到,一脚把他扫倒地上,然后如踹红衣服那个一样踹他,边踹边骂:“草是吧!煞笔是吧!滚是吧!活腻了是吧!……”
即使他留着力,但身子骨本就比他们强健,没一会那白衣服就被踹的哼的力气都没了。
网吧门里头挤了不少人在看热闹,刚才被攻击不敢出来的车主看那两个偷车贼都没反抗之力了,连忙跑出来骑上摩托车就要走。
陈逢时看见,冲那人喊了声:“喂!好歹变向帮你忙,谢谢不会说一句啊?”
那车主脸色尴尬的愣了愣,又下车,快步跑进网吧里,买了包烟和一瓶水跑出来,抱歉的递给陈逢时,嘴里连说:“谢谢帮忙,谢谢帮忙,谢谢了啊,一点心意别嫌少。”
陈逢时拿过水一口气喝完,那车主连连竖起手掌示意告辞,嘴里不断说着道谢的话,重新骑上摩托车,开走了。
红衣服的贼这时候挣扎着站起来,恼羞成怒的威胁说:“你哪来的?敢动我们……”
陈逢时冲过去,一脚照他小腹,毫无悬念的将之踹倒了,冲击力带着那人的身体在水泥地面滑行了一截才停下来。
“让你站起来了吗?”
这时分,本来准备配合红衣服的白衣服贼刚挣扎着站起来,看见陈逢时回头看过来,连忙蹲在地上,高举双手示意告饶,求不打,不敢再嚣张的说:“大哥,我们错了。”
“错了?”陈逢时故意反问,然后故作愤怒的质问说:“我心情不好念诗怎么了?我在街上念诗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白衣服的家伙心想神经病才在刚才那种时候念诗,还跑这种地方念诗,但这话不敢说,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是个正常生物都懂。
“没怎么,没怎么你们要砍我?”陈逢时指着鞋边裂了的线,又指指不完全合身以至于崩线的裤子继续问:“没怎么你们要砍我,害我动手费力气不说,皮鞋踢脱胶,裤子崩裂了线?”
白衣服好憋屈,可是傻也听懂了,于是忙说:“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我们赔,赔。”说着,从兜里掏钱,可是,就几十块。
明摆着不够,他指指默不作声爬起来坐地上的红衣服贼,然后跑过去说话,红衣服像是不高兴,白衣服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强行掏口袋,摸出了一百多块,然后快步跑过来,递上说:“大哥,就这么多了。”
“你把身上的钱全部给我,算什么意思?”陈逢时一脸不快的质问,那白衣服的只能一脸懵逼,完全不懂他什么意思。
实际上别说这两个贼,网吧门口聚集在那看热闹的人群也搞不懂。
陈逢时声音愤慨的说:“你们当我是抢劫的啊?问都不问我的损失该赔多少,就只管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抢劫的才会不管多少拿个干净吧?”
好吧……那白衣服的贼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打心里把陈逢时当成奇葩,煞笔了,可是嘴上只能陪笑说:“是是是,大哥说的是,那大哥的意思是该赔多少?”
陈逢时一点不开玩笑的顺口就道:“裤子便宜,两百就行了;鞋子贵点,四百。”
……白衣服的贼沉默,终于懂了,陈逢时在装傻,一百多块就想走,人家根本不答应。
网吧门口聚集的人群也都恍然大悟了,于是有人憋不住的低声轻笑说了句:“我去,这比抢劫还狠。”
“大哥,那,那我们回去给你拿?”白衣服的贼试探着问,没想到陈逢时却笑着说:“你留下,那个去拿钱。”
红衣服的跟白衣服的交换眼神,然后,答应说好,一个留下,一个跑着走了。
网吧门口看热闹的人就替陈逢时担心了,只要不傻都能想到,这红衣服的此去再回来,铁定叫来一群人啊!
可是,大多数人不敢多事。
其中却有个男的,看起来也不是乖孩子,仗着平时不在这片地方活动,不怕得罪人的喊了句:“帅哥,人家肯定叫一群人来啊,你一个人真等啊?至少得叫人吧!”
陈逢时听见,扭头冲那人挥手道谢:“谢谢关心。来多揍多,反正不能白动手还倒贴鞋子裤子钱。”
那人抱拳作礼,一脸崇拜的道:“牛逼,佩服!”
陈逢时本来没想那么多,只是看那红衣服的明摆着不服气想报复,于是临时起意,增加了戏码。他就觉得,现在他回不了学校又不适合回家,兜里就那么点钱,总不能真睡大街吧?
有困难得解决,而他现在理所当然该利用自身的优势去解决问题,但让他抢劫犯罪什么的,他的道德感作祟,肯定干不来,想都不愿意想。既然碰上了这事,那就让这伙不干好事的雪中送炭吧!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留下白衣服的贼,因为他怕白衣服的去取钱的话,说不定就真带来钱过来给事情划上句号。但放走的是不服气的红衣服的贼,这种可能性就很低了。
红衣服的偷车贼也果然没让陈逢时失望,他本来就不服气,在这片区,他们是有名的狠人,今晚是碰上急用钱才搞摩托车,实际上他们已经两年不干这种小买卖了。
结果急需一千晚上约妹子开房,不成想摩托车没搞到,挨一顿打不说还倒贴钱?眼看着还得耽误计划好的约会,这能忍?
红衣服的偷车贼喊来了平时熟识的十几个人,拿着刀棍气势汹汹的杀到网吧门口,看见陈逢时真站在外面等着,一群人骂咧着就直接冲了过去!
网吧门外的人急忙躲进里面,关上玻璃门,隔着门继续看热闹,不乏有替陈逢时担心的,也有觉得他不可能对付这么多人,等着看他被围殴的。
陈逢时嘴角微扬,没等白衣服的偷车贼激动的站起来,就先一脚把他踹倒。眼看那群人冲了过来,陈逢时迅速接连避开两把砍刀的同时,两拳打塌了那两个混子的面门,直接把两个人打晕在地上。
后面的人冲过来的时候,陈逢时已经迅速后退,稍微侧走避开了冲最近拿棍子的,同时一拳砸那人脸上。
这时贴近上前的有三个人,一把刀两把棍子都往他身上招呼,陈逢时后退侧翼避开了刀,左拳紧跟着攻击那人面门,利用位移让另外两把棍子只能砸他肩膀和右臂上。
打翻了拿刀的,他顺势后退拽着棍子扯的那两个人失控前扑摔地,于是又绊倒了两个冲的人。
陈逢时保持着节奏,退走、闪避、反击一气呵成,实在躲不开的那些棍子也避免被砸到头部。一会功夫他身上被砸中八九棍子,被砍刀划拉了两下,但是,这种程度的打击他毫不在意。
对方凡是被他击中的,直接就瘫地上爬不起来了。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对方人多,可是根本没机会实现围着他打的局面,一会功夫就倒了一地。
开始蹲着的那个白衣服的偷车贼,拿了武器后追过来帮忙,现如今一地躺着的人,就剩他还站着。
他手里拿的还是那把开山刀,看见陈逢时一脚踹躺了他最后一个同伴,视线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直接把开山刀扔了,然后举着双手,蹲了下去,嘴里忙说:“大哥,我没打,我没打,我没打……”
陈逢时指了全地上的人,还有刀刀滚滚,又指指网吧前面一栋楼的墙边,那白衣服的偷车贼立马会意,乖乖的动身去办了。
陈逢时喝着水,感觉特畅快。
这样的战果当然靠的是他如今肌体异常强韧,否则一群放倒一个并不容易实现,而且被砸和砍也不会若无其事,很可能早被废了胳膊的战斗力。就算没废,打完这场养伤十天半个月是少不了的。
正因为很危险,所以陈逢时过去不可能作死的去试,生命没有第二次,残废了也没办法复原,多少搏击的牛人终成残废?
现在不同,他异常坚韧的肌体,让他拥有特别的资本,根本不惧怕这种程度的拼斗。
白衣服的偷车贼很快把刀刀棍棍收拾好了,堆放在墙边,然后把被打晕的人都拿皮带或者脱了上衣当绳子,捆绑了双手,再弄醒了喊去墙边蹲成一排。又依次掏口袋,把钱都整齐的捋顺、叠好,双手捧着呈上。
“大哥,你看够么?”
陈逢时眉目一沉,白衣服的醒悟过来,连忙说:“是是是,大哥不是抢劫的。只是要合理的赔偿,大哥,你看赔多少合适?”
陈逢时看钱的厚度,估计有两千多块,他也知道这种混的,三更富五更穷,也很难榨出更多。再者他一个学生党,从来钱够花就行了,也真没多大野心,就打算见好就收,再折腾的话,后面就可能牵扯出麻烦的人了。
他还没开口,墙边蹲一排的人里,有个男的低着脸悄悄打量了陈逢时好一会,这时故作惊喜的、半试探性的喊了声:“是老沉吗?我阿蛙啊——以前我们喝过几次酒,跟摇姐很熟的那个啊!”
陈逢时看着那人,有点印象了,记得他年长点,但摇姐挺有人面,而且家里有钱,出手阔绰,所以不少年龄大点的也喊她摇姐,像绰号似得。
他想起来了,于是也想起来,这个阿蛙特别爱占人便宜,特会拍马屁哄人钱花,一度为了骗钱跟着混吃混合,甘当摇的跟班,而且——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为了讨好摇姐当年坑他好朋友多次。
陈逢时很高兴的笑了起来。“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们赔不起,既然你跟摇姐熟,问她借钱肯定能凑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