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想要知道的秘密院长没说出来。
我坐在办公室思索了好大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保安室的老伯，和我打了个招呼，拿着一串钥匙就推出了一辆摩托车。
“今天这么早就走了？”
平时保安都是睡在保安室的单间里面，没想到今天会直接离开这。
“嘿嘿，我中午忘记和你说了，我迎辞职了，院长今天才批准，我啊，算是正式退休了。”
我很意外的看着他。
“有些事情就别问了，有些人本来就该死了，因为院长的缘故，让他们活到了现在。”眼看着一个弯着腰的老头走过来，保安闭上了嘴巴。
我看着保安消失在了面前，只剩下一串的青烟渐渐的散去。
傍晚的食堂依旧冷清，就连厨师都不见了，除了摆放在饭盆里面的饭菜外，就是几个无聊的老头，自顾自的拿出了白酒喝了起来。
“好像我知道的越多，反倒是越迷糊……”我自言自语了一阵，开始吃饭盆里面的饭菜。
夜很快就降临了，除了我找过的几个老人询问了有关养老院的事情，发现他们都在转移话题，对养老院为什么经常死人，不闻不问。
等到太阳彻底的消失，我蹲在凉亭等待着老张出现。
在等的过程中，我看到了每一个从屋子里面出来的忆灵，好像都很开心，三五成群的走进了活动室。
那里的灯还开着。
“看出什么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没直接回他的话，而是观察着这些忆灵的面孔，虽然都是老头老太太，可都是些出现杂宣传栏上的老人。
直到，秦莱掺在里面也被我看到了。
“他，他不是才死没多久吗？他的孙女呢？”
老张无声无息的坐在了我身边，笑着说：“老刘死了，是不是让你三天后再去找他？”
“对，对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复他的时候，总有些哆嗦。
老张笑的很开心，似乎院长的死让他兴奋了起来。
“死的是时候啊，今天刚满83，比我多活了整整二十三年！”老张说道最后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我直到他们之间的恩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我现在直到的一些事情，还没有任何一个活在养老院里的人多呢。
“他让你问我话了吗？”直到院长死讯后，老张变得光棍起来，以前经常出没的女人也没出现。
难道真的是接着房东的身体逃出去了？
我诚实的点着头：“说了，你会认真的回答我吗？”
能用嘴巴说的，我有些不愿意让他重现出画面了，谁知道哪里是添油加醋增加上去的呢？
老张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身影居然有些暗淡了。
“养老院为什么一直在死人，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这里的忆灵越来越多了吗？”
他看着我，突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原来我们不是鬼啊……原来我们叫做忆灵……”
这种我已经解释了七八百遍的问题，不想再重复。
“你的问题很直接，小子我只说一遍，以后不会在回答这个问题了。”很快他就收住了大笑。
“这个养老院并不是为活人建的，也就是说，这里，是给快要死的人留的。”
我瞪大了眼睛，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
养老院，不就是给上了年纪的老人养老的地方吗？
“从养老院开始接收住客开始，每一天都会有人死，那些进了抢救室只剩下一口气的老人会被送到这里来，走完最后一程。”
我有些不相信：“目的是什么？”
“目的？”老张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人老人就会死，医院死开销大，在家里死，有些人会觉得给家里觉得麻烦，很早之前就有了这个说法，老刘算是死人院的第一任院长，也是最后一任。”
我深吸了一口气，总觉的老张在开玩笑。
死人院？
那保安和之前碰到的厨师，岂不是都不知情？
“不不不，他们都知道，所以你第一次要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好心的提醒了你，厨房的那个老头也知道。”
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老张回答的相当准确。
“从你来的时候，你难道就没发现，一个养老院为什么要建在这么遥远的地方？”
看我在思索，他继续说：“秦莱希望死的是他没良心的儿女，没想到，调皮的孙女找上门来了，这样的孩子来到了这里，看到点怪事容易被吓到，再加上几个才死没多久的人附身，下场才会那么的凄惨。”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我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好家伙，他可是差点干掉自己的人，想要完全相信一个对手的话，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验证。
“行了，这个问题我说完了。”老张转了身，走向了活动室。
因为，在大门处，院长出现了。
他身影有些灰白，整个人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的耀眼。
“你，你真的死了？”越想我越害怕。
四周的浓雾渐渐席卷了过来，不少在活动室看电视的忆灵都出来了。
他们怀恋般的看着凉亭的中央，只有老张一脸的不岔。
我小声说：“都说忆灵是由怨念和联想形成的，你变成忆灵的速度这么快，难道只是单纯的联想？”
“这里是我们最后的栖息地，不过我们大家都已经说好了，等最后三十几个老人走了后，都会相继离开。”老张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浓雾中，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走到了院长的身边。
是一个简陋的婚礼。
站在边上的老张明显的楞了一下，眼角开始流出泪水，我看的很清楚。
“原来和我女儿一起死的是你老婆，老刘，咱们吵了一辈子的架，为什么你就不告诉我？”
老张的声音有些颤抖，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院长的面前。
院长没有说话，轻笑着摇着头，走到了院子边上的宣传栏上。
他伸出手指，看了眼突然亮起来的房间，画了一个叉。
一缕白烟从紧闭的房间走了出来，人又死了一个……
一晚上，院长都在重复这一个动作，而出现在我身边的忆灵，全都带着微笑，像是招手一样打着招呼。
直到最后一个老人画上了叉，养老院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这……”
我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院长走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