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陈并没有为江心选择一条道路的意思,他的目的只是提醒一下江心,令他确定下来自己究竟要走那条路,因此只是训斥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再深入下去。
见沟陈不再训斥,江心又急忙跟了上去,和他闲聊了起来,而在村子另一边的房间中,昏迷了几日的陈朵终于苏醒了过来。
起这东西,无论是艺人还是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只是相比较于普通人,异人能够感知并利用自己体内的炁,并以此施展出种种奇妙的手段,而若是不做动用,令体内的炁沉寂下去,与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陈朵身上的五脏被江心替换了一遍,原本蛊身圣童的手段被彻底抹去,身体中的炁也因此而彻底内敛以保证五脏和身体的融合。
如此一来,陈朵便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沉睡中,直到几天后的现在,五脏彻底稳固之后才得以苏醒过来。
睁开双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陈朵眼神一时间有些朦胧,但随后肌肤上传来的一样触感就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嗖的一下坐直了身体,一片风声之中,陈朵低头看去,发现那身永不离体的墨绿色防护服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套丝质睡衣。
抬高双手,任由丝织物向肩肘滑落,原本狰狞丑陋的血肉孔洞消失不见,洁白的皮肤落入眼中,伸手摸上去感觉到的是全然不同于以往的触感。
迷惘的用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搓揉了几下,她站在镜子前面将身上的衣服拉了起来,仔细的看了许久,她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将身上的衣服拉了下来。
自从上次知道了公鸡母鸡生小鸡之后,她便用手机在网上找到了不少东西,一坛大染缸中,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全都知道了。
开始时她仍在为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而感到迷惘,但此时猛然回过神来,她才想起了别的事情。
虽说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但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在不断学习和变化,此时已经知道了男女有别的具体体现—不能给异性看到自己的身体。
虽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给别人看,但总之不给看就对了,此时回过神来,她才明白被扒了防护服的自己可能已经被人看了个遍。
然而对某些知识的缺失阻碍了她情绪的诞生,或许心中有着一丝丝的害羞,却不甚明白这种情感究竟是在基于什么情况才诞生出来。
于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便又回到了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一双因为毒素退去而变成淡绿色的眼睛盯着空处一动不动。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才被再次惊动。
心头一个机灵,陈朵圆眸稍稍一瞪,随后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刷的一下又重新躺平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像是个植物人一般。
未曾刻意动用能力,江心自然不会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伸手一推,吱呀一声便将木门推了开来,然后便透过阳光看到了躺在床上装睡的陈朵。
有些人天生就会演戏,但陈朵应该是天生就不会演戏的一类人,只是一眼,江心便看出她已经醒来的事实,但他只是稍稍一笑,接着便重新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她想装就让她装好了,江心挺好奇她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一边想着,他走上土道转了个弯,边想着陈朵藏鸡的地方走了过去。
鸡鸣高亢,几天下来他早就摸清楚了那些野鸡被藏在什么地方,只是一直没有去动,正好陈朵现在醒了,他现在也不能算是偷鸡了。
不久后,江心便哼着小曲、提着一直鸡从陈朵门前路过,手中稍稍用力,一道凄厉的鸡家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屋内,正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的陈朵耳朵忽然一动,然后便听到了尖利的叫声,脸上先是一滞,随后脸上才浮现出一丝气愤的样子。
她如何都没想到江心居然会趁她昏迷的时候抓鸡,这样一来,她要是还继续装睡,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几个月的鸡就要下人肚子了。
鸡是用来吃的,陈朵知道,但对于从小到大除了那个叫陈俊彦的大黄狗外再没有养过其他动物的陈朵来说,这些野鸡又不仅仅只是一个肉食来源。
心情激动之下,她顾不得其他,将身上的衣服整理整齐,一把便打开了房门想要阻止江心。
而随着阳光照射进房间,门外,拎着野鸡含着笑意的江心也出现在她眼中,口中还故作惊异:“这么快就醒了,我还想着能让你起来喝上一碗鸡汤呢。”
“我不喝鸡汤!”陈朵气呼呼的看了江心一眼,随后跑过去,一般将毛色绚丽的公野鸡从江心手中抢了下来
只是遗忘了过去的练炁法门之后,大量的炁沉寂在经脉和丹田之内,陈朵的身体素质明显要下降了一小截。
“行,那今天不炖鸡了。”
任由陈朵将野鸡抢走,江心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陈朵:“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要不要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好像没有问题?”陈朵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才再次说道:“就是以前的能力都没了,虽然还能调动炁,但是出了让它动起来,好像没有其他用处了。”
“正常现象。”江心笑了笑:“蛊身之术需要和蛊身配合才能使用,现在蛊身没了,用来控制蛊毒的术法自然就不能再派上用场。”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向那位老爷子请教请教,他应该很乐意教你一些别的手段,虽说不是很好学,但至少可以让你收放自如,比蛊身好得多。”
一边说着,江心对陈朵笑了笑:“你身体上的毛病,我帮你给摆脱了,但是心病这种东西我无能为力。”
“不过看你这种会因为野鸡而出来的举动,或许你的心病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严重。”
“无论你是真的喜欢还是将其当做一种寄托物,都是一条可行的方法。如果有机会令我还是希望你能走出这座山村去外面看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即便不能融入进去,但只是看着,也能欣赏到别样的风景。以前的你没有办法去看到那些风景,但现在有了。”
说完,他看了看时间,向陈朵稍稍示意了一下:“走吧,到吃饭的时间了,今天的目标,红烧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