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口袋里的口罩掏出来,给她戴上。
“为什么要戴口罩?”
“我做职业跑腿人的时候,得罪过很多人。”程及自己也戴上口罩,“这边有我的仇家。”
林禾苗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高考分数什么时候出来?”
“下周一。”
程及问:“有信心考上吗?”
“有。”林禾苗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很依赖地靠着他。
“我暂时不会来帝都定居。”到时要留她一个人在这边念书。
“我知道。。”
这件事他们在家已经谈过了,林禾苗觉得没什么问题,程及不能定居帝都,她回去就可以了,放了假就回去,每周都回去。
“我在网上查过,帝都有专门的科学家家属院,国家会保护科学家和他的家属们。”她把脸靠在程及的手臂上,絮絮地低语,“我会努力当上物理学家,让国家也保护你。”
我保护国家,国家保护我爱的你。
很纯粹的告白,却能胜过所有的甜言蜜语。
被人世间冷过的人,最受不了这种了,这种被人毫无保留爱着的感觉。
程及停下脚,摘掉口罩。
她望着他:“怎么了?”
他不说话,在人群里吻她,自己红了眼,吻红了少女的唇。
徐檀兮这两天有点嗜睡。
窗户半开着,下过雨的风潮湿清凉,裹着似有若无的花香,轻轻柔柔地拂在人脸上。
她眼皮有点重,睫毛慢慢扇动着,昏昏欲睡。
戎关关也不吵闹,安静地在看儿童书。
戎黎走到床边,弯着腰与她说话:“困了吗?”
“嗯。”
“你们去外边玩。”戎黎对门口三只说。
游戏还没打完,三只带好凳子和报纸,摸摸索索去了外边。
“戎关关你也去。”
“哦。”
戎关关爬下凳子,麻利地出去了。
徐赢赢帮忙带上门。
戎黎把床头的高度调平,拿来毯子,盖在徐檀兮小腹上。
她犯困,眼睛是潮的:“我不用陪,你去玩游戏吧。”
戎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网上有个分手理由的票选,你知道第二名是什么吗?”
她声音沙沙的,困意很浓,略微带了鼻音:“什么?”
“伴侣玩游戏忽略对方。”
“那第一名呢?”
“前任问题。”戎黎求生欲很强,立马说,“我没有前任。”
徐檀兮忍俊不禁:“你哪里看来的?”
“微博上查的。”
“查这些做什么?”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天天怕被分手,要是跟程及说,肯定会被取笑,所以只能网上查。
戎黎嘴硬:“我闲。”保胎的盐水已经输完了,她手背上多了很多针孔,有一大片青紫,戎黎心疼地吻了吻那处,“睡吧。”
徐檀兮平躺着,手下意识地放在腹上。
戎黎在床边守着,拿了本书过来看。
“先生。”
“嗯。”
“你在看什么书?”
问完,她眼睛合上,睡着了。
戎黎在看《孕妇一百知》。
徐檀兮在医院住了一周,HCG和孕酮值已经都正常了,郑医生说可以出院。
二十四号下午,徐檀兮出院。
二十五号上午,戎黎带着徐檀兮,和程及他们一起回了南城。
因为徐檀兮是孕妇,戎黎不放心,选择了相对平稳一些的高铁,他怕徐檀兮被人撞到,走了VIP通道,还花了大价钱,包了两个车厢。
徐檀兮和林禾苗在下棋,戎关关自己玩,程及和戎黎在另一个车厢说话。
“这么不放心,怎么不在帝都多待几天?”
戎黎不是一个喜欢搞特权的人,如果不是徐檀兮拉着,他还要包整趟高铁。
戎黎说:“官鹤山和沈清越那边,这两天应该会有大动作,帝都不太平。”
路华浓解决了,现在轮到了沈清越。
“纪佳斗得过沈清越吗?”程及听闻过纪佳的手腕,但没有亲自打过交道。
听说纪佳进锡北国际之前,在斯兰里的华人街很出名,干过风投,也做过赌石。官鹤山花了十几个亿,还搬出了沾亲带故的族谱,才把纪佳请来。
官鹤山那么块废铁都被纪佳带起来了,她的手段可想而知。
“嗯,”戎黎说,“必须斗得过。”
这话里头,学问就多了。
当天下午,官鹤山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前几天纪佳不是安排他住了趟院嘛,她顺便查了点东西。
拿了结果之后,她去找了官鹤山的那个小情人Lily。
“孩子是谁的?”
Lily还在修养,弱不禁风的样子:“佳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纪佳懒得跟她演了:“别装了,孩子谁的?”
Lily委屈地咬了咬唇,一副不堪受辱的表情:“四爷的。”
还演呢,心理素质不错啊,是个干大事的。
纪佳就喜欢这种胆子大的聪明人:“官四的精子我让人给查了,他没本事让你怀孕。”
Lily把眼泪擦掉,表情变了,柔弱的小白花瞬间带成带刺的玫瑰:“不知道谁的,那阵子睡了太多个了。”
纪佳差点鼓掌,这姑娘牛批啊。
昨天晚上,得知真相的官鹤山眼泪都掉下来了:天要亡他老官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