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很大。
曹三跟曹二还没回来,这让我的担心不由得多了几分。
“你说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刚吃过晚饭,马小玲还没来及收好碗筷,就赶忙轻声道。
“曹三那家伙的实力你还不清楚么,放心吧,不会出事儿的。”
拍了拍马小玲略显柔弱的肩膀,我心里的担心却又重了一些。
直到晚上九点,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在家不用等我们了,我出去找他们。”
将马小玲安慰睡下,我这才拿了雨伞出了门,外面依旧大雨倾盆,这样的一个天气,着实让人无法不担心。
如果说曹三找到了曹二,那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就算没找到,这会儿曹三也该回来了才是,而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或许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出事儿了。
可就凭曹三的实力,哪里他去不得,就连鬼市他都去了,更何况是在外界,在这阳间,谁人可以伤他。
这么想着,我又来到了先前对付那煞的顶楼,可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寂静的夜里除了雨点拍打在楼顶形成的滴答声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声响,我从十五楼下来,原本准备给方木打电话,却在下到一楼时看到了电梯地面上似乎有些许血迹。
血迹呈乌黑色,已经有些风干、可正是这一滴血,却是让我的心徒然紧张了起来。
常人的血就算是干涸,也不可能是这种颜色,而且先前对付那女人是在顶楼,可这血滴却是在一楼的阶梯旁边,这样颜色的鲜血,只能是曹三或者曹二才能拥有。
“你终于来了。”
就在我被地面上那一滴黑色血液所吸引时,突如其来的沙哑嗓音却是让我整个人蓦地紧张起来。
“你是谁!”
我猛的回头,这才发现一股冲天而起的煞气,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个黑影就站在大雨中,没我打伞,那些雨滴悉数拍打在黑影身上,对此那黑影却是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所在的位置。
黑暗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阴寒之气侵袭而来,我皱眉,手却是悄无声息地摸上了降雷符,若是对面的人有异动,我将会毫不犹豫地祭出降雷符。
那黑影没有回答我的话,却是隔空扔了一个东西过来。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抓在手里。
“你若是敢动他们,我跟你拼命。”
抓着手里的东西,我能察觉到自己身躯开始颤抖,那黑影扔过来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曹二脸上的面具,上面似乎还有属于曹二身上的气味儿。
那黑影依旧没有动作,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我同样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就这么紧紧盯着雨中的黑影。
直到四周的雨水开始变少,我这才发现那家伙身上居然升腾起大量的雾气,定睛细看之下,我才发现这哪儿是什么雾气,居然是先前那些雨水蒸发而形成的热气。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体表的雨水直接蒸腾成水汽,这要什么样的本事。
“我主要你去一趟,你来,他们没事儿,你不来,他们死。”
说着,那黑影又扔了一物过来,同样被我抓在手里。
那是一张卡片,确切的说,是一张名片。
我抬头,发现那黑影已经不在了。
我手里抓着曹二的面具,却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们能将曹二曹三轻而易举抓到手,说明他们实力不弱,而且对于曹二和曹三的身份,他们也怡然不惧。
第一个念头,是六极老道。
不会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说是六极道人,他根本不用做这些有的没的,若是想对我出手,又何必等到现在。可如果不是六极,又会是谁,我可不曾记得跟谁有过仇怨。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心乱如麻,特别是发现我对于对手一无所知的时候。
名片上是一个地址,王公山。
如果我记得不错,王公山应该是这城里唯一的一座陵园。那人要我去哪里,是因为什么。
暂且抛去这些所有疑虑,我抓着曹三的面具回了家。
马小玲还没睡,看到我淋着雨回家,赶忙进屋给我找干衣服。
“你的伞呢,怎么还淋着回来了。”
我摆摆手表示没事,曹二的面具却是被我放到了腰间,马小玲并没有看到。
“刚才遇到大风给刮跑了,这两熊孩子,回来我一定不饶他们。”
“看你把自个淋得。”
马小玲一边用干毛巾擦去我身上的水珠,一边心疼道。
“怎么,还没消息啊。”
说到这里,我点了点头。
“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明儿我再去看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有可能明天一早他两就回来了也不一定。”
马小玲同样附和道:“但愿如此吧。”
但愿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成真。
凌晨四点多,我再也没了睡意,从沙发上起身,不出所料的,曹二他们依旧没有回来,不过想到昨晚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回来。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这才将先前在鬼市里得到的东西都给一股脑拿了出来。
除去我后来画的那十九张降雷符以外,还有从五散人手中两千块买来的铜钱剑,那铜钱剑依旧如先前那般,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灵气,这样的兵器,用来对付僵尸鬼魅拥有奇效。
将铜钱剑放到桌上,余下便是那六千块买来的三枚铜钱,只不过跟先前的铜钱剑比起来,这三枚铜钱却是显得有些上不得台面了,不仅没有丝毫灵气散出,就连铜钱看起来也老旧不堪。
记住了先前五散人的警告,我识趣地没有念动他连同铜钱一起给我的口诀。
除了这些东西,我还取出了一物。
那是一张三角形幡旗,正是聚魂幡。
这聚魂幡里的鬼魂,我到现在也不过能控制两三个而已,离轻吟口中所说的千魂齐出还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将所有我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我大致看了一眼,在决定一早去时该带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