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本来就是守完岁才回的房间, 后来又被佑希挑事来了一场□□大会。
最后江伽甚至都不记得完了以后是几点散场的, 反正她只觉得眼睛一闭再一睁, 就是早上了。
两个大人见孩子们难得赖床本来还想就这么让他们多睡一会儿的, 不过客人上午就会到,而且要回老家的也得早点出发, 不然路上堵车。所以便还是把人叫起来了。
初一早餐丰富多样, 都是自己提前包好的饺子, 还有汤圆面条之类喜庆的东西。
想吃什么都可以, 不过老陆和江妈见一桌子人垂头丧气兴致缺缺的样子, 笑骂道:“怎么?还当自己小孩儿呢?闹一个通宵第二天没精神。”
众人也不能说原因, 只得支支吾吾的加快速度吃完早餐。
佑希趁机瞪了江伽一眼,凑过来小声道:“都怪你们, 现在我看老爷子和阿姨满满的罪恶感。”
江伽白了他一眼, 你罪恶个屁, 要他直接开除她的粉籍又死活不干, 反正就是逮着那莫名其妙的理由说事。
佑希一噎,急道:“我告诉你啊, 识相的呢现在就迫于压力分手, 不然以后压力会更大,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话才说完就被老大怼了一个饺子进嘴里, 饺子里正好包了一个硬币, 差点把他噎死。
佑希气急,指着老大道:“我告诉你,谋杀我是没用的, 还好我聪明见势不对就把事情扩散了,现在你杀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盯着你的无耻恶行。”
江伽嘴角抽了抽,有些牙酸的问旁边的辰希:“你觉不觉得这家伙自从去了电影学院,就戏精上身了?”
“你也发现了?”辰希英雄所见略同道:“我还以为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呢,老实说之前视频对话的时候都有这个苗头,只是那时候没在意。”
“对对,要说最恶心的还是昨天晚上,不是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话,这混蛋能唱起苦菜花来。”顾则北也加入讨论。
其他人表示赞同:“说真的,□□是一回事,可里面混进来一个戏精,就感觉我们跟着也是神经病一样,尴尬得要死。”
“那要不下次对这家伙禁言?”
陆见希道:“我有朋友是心理医生,可以让他看看这表演型人格是怎么回事。”
佑希气得掀桌:“你们几个,好,真是好样的。”
“过河拆桥是吧?也不看看要不是哥机灵你们这些蠢货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怎么?现在还集火到我头上来了?要无差别攻击好让大家转移视线是吧?老大你好阴险狡猾。”
众人闻言,表情里果然只有一个意思——
看吧,又开演了。
吃完早餐顾老大和顾则北就回了家,陆见希也得和老陆他们一起待客。
其他人赶紧收拾东西上了车回老家,只不过和上次的兴奋相比,这会儿整个车厢里就郁气沉沉的。
加上昨晚又没有睡多久,开了没一会儿大就有人打起了瞌睡,然后立马就传染了所有人。
江伽抱着阿则头一点一点的,被辰希干脆把她脑袋划过来倚在自己肩膀上。
其他人看了想骂他狡猾,就被他手指竖在唇边制止了。
说实话虽然昨晚才被佑希叫破这事,但他之前也不是半点苗头没有发现。
不过当时他只以为两人互生的一些情愫双方都还没有意识到或者点破而已。
他们一家子这么多兄弟,其实很明显就能看出伽伽看老大的眼神还有对待他的方式格外不同。
她不见得和他关系最好,也不是相处最多,更不是倾注在他身上的精力最重的,但辰希却一眼就在这份平常中看出了一丝与其他有着决定性不同的地方。
按照他的想法其实并没有把这太过当一回事,虽然他从小到大是家里兄弟中最温和省心的那个。
不要是佑希和则北一样时长闹事,就连延希还喜欢无伤大雅恶作剧他都没有,是个真正好相处的人。
但同时他的想法却要比其他人都豁达开放得多,或许醉心于艺术的人天生就少了两分普世价值观的束缚。
老大和伽伽的事或许会让爸爸和阿姨一时间难以接受,然后外界的风评恐怕也好不了,但说到底这份感情没有建立在伤害任何人身上,那么这些就本不应该成为约束的理由。
只不过大伙儿一时间接受不了安稳幸福的平衡被打破而已,他无奈的笑笑,其实都是小孩儿的抱团心理在作祟。
车子开回老家后,大家居然在车上睡了快两个小时了,并不是什么好的睡眠环境,居然一个人都没被吵醒。
很是补了一番觉。
江伽照例给爷爷奶奶上了坟,今年佑希这棒槌没闹出坟头蹦迪之类的笑话了,不过让他去找柴,这笨蛋蛇吞象一样人心不足的想去掰最粗那根树枝。
江伽看智障一样叉腰道:“我说,你怎么不干脆刨一颗树回家呢?那床底下够你放的?”
佑希回头看了眼他们,见所有人都是象征性的捡两根小树枝也就罢了,有点讪讪的。
结果突然看见小阿则怀里抱着一颗小树,虽然是那种比小孩儿还矮的,跟树枝一样大小的树,但那确实是棵树。
他像找到垫底的一样:“看,他比我还贪心呢,整整一棵树呢。”
众人看了看阿则:“那是扔那儿坏死的枯树,人家捡的,最重要的是你跟人五岁小孩子相提并论真好意思。”
“算了,老大不是说了这家伙三岁的时候脑子就停止生长了吗?这么算下来恐怕还不如阿则呢。”
“你们可以侮辱我,但能不提老大吗?”佑希磨牙道。
这个大伙儿倒是没意见,某些人已经想好了,就得趁着那家伙不能跟回来期间,努力一把一定要把这段关系跟破坏掉。
不过佑希这笨蛋,让别人不提,自己却晦气道:“早知道他狼子野心,去年过年居然让他和死丫头睡一张床,美不死他。”
“哦?睡一张床?什么时候的事?”白言喻的声音从他背后阴测测的响起。
佑希摊手:“你少对着我发火,又不是我的错,有那本事你现在回城里怼老大去。”
“好像就是你的错啊三个。”延希突然道:“要不是你跳床把床板压断,怎么可能这样分配?本来伽伽姐是一个人睡的。”
佑希突然感觉到阿喻浑身的杀气找到了倾泻口,全冲自己来了。
他想都没想拔腿就跑,白言喻则在后面挥着树枝追,势要抽死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还特么好意思上蹿下跳,原来这家伙就是最大的助攻——不,帮凶。
“你俩追什么呢?小心撞到人家的鹅。”江伽见两人撒欢提醒道。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马路那边真的有群鹅被赶着过来,然后跑在前面的佑希就一头扎进鹅堆了。
农村人都知道,那鹅是能受惊的?
一时间佑希被大白鹅们群起而攻之,江伽老是吓唬他,开他玩笑的时候说的被鹅追这下是真的成了现实。
“卧槽,啄我干什么?什么鬼,艹!谁刁我大腿了。阿喻你个狗日的,看着干嘛,来救我啊!!!”
白言喻表示这题有点超纲,敏捷的刹住了身形,没有半点扎进鹅堆和兄弟同生共死的念头。
最后大白鹅们被赶走的时候还是趾高气昂的,但幸存下来的佑希就差不多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恨恨的看着白言喻:“你给我记住!”
江伽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倒霉的家伙,大伙儿也看着这傻不愣登的棒槌直乐。
佑希吐出一嘴鹅毛:“老子再也不带鹅宝跟这些泼妇相亲了。”
“噗!哈哈哈哈哈……”
众人终于忍不住爆笑出来,把佑希笑得想杀人。
江伽乐呵呵的把他拉起来:“行了行了,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结果蹲下去一撩他的小腿,看见有些地方都青了,大白鹅果然凶残。
“我帮你揉点药,不然明天得浑身都疼。”
佑希被安抚了一通这才作罢。
房子重新装修好后,夏天的时候大家一起回来住过一阵,家里的东西已经是应有尽有。
食材之类的他们带了很多回来,足够未来几天用了。
因着佑希受伤,江伽得帮着揉药,便只有辰希一个人准备午饭了。
小阿则帮忙那这药瓶在一旁帮哥哥姐姐,看着大腿上一团乌青,心疼的帮他佑希哥哥吹了吹。
佑希揉了揉他的脑袋:“还是你有良心,你哥就是个心眼烂掉的。”
阿则噘嘴不满道:“不准说我哥哥坏话。”
“成成成,就你哥说不得。”佑希笑骂道:“帮我捶背。”
阿则人小拳头软,在家的时候就老被哥哥姐姐哄着帮他们捶背捶腿,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但就是小拳头垂着心里痒痒舒服极了。
阿则也听话,把药瓶放一边帮佑希捶了起来。
江伽好笑的看着家伙骗小孩儿使唤,揉完药以后把药瓶收好拿回去放回房间。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阿喻拿着锯子在拼命的锯床板。
见她进来后,锯子的声音猛地顿住,空气中是尴尬的沉默。
江伽:“……”
白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