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柒看了一眼沈琬卿，掩饰住眼底的情绪，他动了动唇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因为现在殷羡在这里，他不管说什么都会对沈琬卿造成困扰。
或者说哪怕毒药真的是沈琬卿下的，他也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殷羡。
卫柒相信沈琬卿，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愿意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回沈琬卿的醒悟。
卫柒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殷羡淡淡道：“卫柒，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事？”
卫柒垂首，认真道：“属下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他已经想过了，大不了就是死，反正殷羡已经对他不够信任了，虽然他从小就呆在他身边，虽然从前他是他最信任的人，但这都是从前了。
如果不能被殷羡信任，那他活着留在他身边也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让他一定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暗卫，他宁愿死。
殷羡听了他这样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好似这样的情况他早就料到了。
原本他是想直接处死卫柒的，但是后来知道这个毒不是他下的，而且现在最有可能下毒的嫌疑人是沈琬卿，或许只有通过卫柒的嘴才能知道是不是沈琬卿做的。
殷羡淡淡道：“我之前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不过这一次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可以的。”
卫柒抬了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他没有想到殷羡会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但是同时他也意料到殷羡的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机会。
但是他还是沉声道：“属下愿意接受一切处置。”
殷羡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说道：“我知道下毒的不是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下毒的是谁。”
卫柒默了默，还是道：“属下也不能确定下毒的人是谁，一直到公主毒发的时候，属下才意识到还有人在公主的饭菜里下毒，现在属下还没有来得及去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殷羡枯寂的眸子紧盯着卫柒，他似乎很清淡的笑了出来。
“你真的不知道吗？”
卫柒能明显感受到殷羡身上传来的冷冽气压，同时也明白了殷羡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毒可能是沈琬卿下的，难不成现在殷羡也知道了？
不对，如果殷羡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就会直接处置沈琬卿，而不是选择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亲口说出下毒的人是沈琬卿。
或许现在殷羡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并且沈琬卿身份比较特殊，也不是随时都能动她的。
卫柒始终低垂着头，也不看沈琬卿一眼，生怕自己的目光让殷羡起了疑心，
“属下真的不知道是谁。”
他还是决定袒护沈琬卿，这一次他的立场并不是殷羡的暗卫，而是作为一个喜欢沈琬卿的男人。
他想要保护她，哪怕她确实是做了错事。
沈琬卿一直就在旁边站着，也不作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卫柒跪在地上孤立无援。
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