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见洛南音对她晒得肉干感兴趣，随即又是一脸嘚瑟的笑：
“哎呀，这肉干外面可没得卖呦，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没人做得出来这个味道，你想买都买不到！不过公子既然是和方大人一起来的，若是想吃，我张婶倒是可以送一些给你。”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方云霆朝洛南音的方向看去。
明明院内阳光充沛，可那暖阳照在洛南音身上，却消散不了她身上的冷意。
半晌，她道：“这肉干可是给你女儿准备的？”
张婶一听洛南音又提到了她闺女，脸上显出些不耐烦来。
“这肉干做起来那么麻烦，谁会给那个赔钱货做！这当然是给我儿子做的！”
洛南音窄了窄眼帘，眼神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所以，你女儿从来都没吃到过这肉干么。”
说到这，张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厌恶道：
“我倒是不想让她吃，可那赔钱货小时候偷吃过！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偷吃他弟弟的肉干，也不知道偷吃了多少回！最后被我教训了一回才好！”
张婶说话时满脸的横肉堆积在一块。
洛南音紧紧攥着手中的油纸包，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也没有问张婶以前是怎么教训闺女的。
她竟有些不忍问。
见洛南音神情不对，方云霆上前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
洛南音平复了下情绪，又道：“方大人继续忙吧，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说罢，她也没再多逗留，直接出了宅院。
走在长长的巷道中，一阵清幽的风吹来，洛南音觉得自己脑子也清醒了些。
张婶口中的赔钱货竟是连翘。
连翘在她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她却一点都不了解。
还未走多远，身后传来脚步声。
“现在正是午时，马上就要用午膳了，殿下可随我一起乘马车回方府用膳。”
方云霆见洛南音要走，他也不留下，跟着洛南音出了宅子。
但洛南音却道：“不了，我想自己在外面逛一逛。”
“可是……”
“不用再说了。”
见洛南音十分果断，方云霆也不好再强求，只道：
“那殿下可以随马车一起，等到上京街头，殿下再下马车就是，到时候微臣让您的婢女陪您一起。”
洛南音眸光微动，最后点头同意。
上了马车，马车徐徐前行。
方云霆已经让别的官差先骑马赶到方府将连翘接过来。
洛南音坐在马车内，手掌撑着下巴发呆。
方云霆见洛南音明显有心事的样子，也心不在焉起来。
他想问发生了什么，可是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问。
但见洛南音心情沮丧的模样，他心里竟也有些不舒服。
方云霆坐在软塌上，捏了捏拳头。
该死的，他竟然又想咬指甲了！
“方大人怎么又焦虑起来了？”
方云霆突然回神，见洛南音撑着下巴看他，眼底是细碎的笑意。
他愣怔一瞬，结巴道：“没、没焦虑。”
“方大人，你一紧张，耳尖就会红唉。”
洛南音温温地笑，半开玩笑半揶揄道：“方大人不会是喜欢上本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