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
第六十八章 君心我心[1/1页]
郝平湖回到光线不足的屋内,原本晦暗阴沉让她不安的地方,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包容,仿佛能包容她所有心思,悲喜爱恨在这空寂的屋内,都没有了打扰。
郝平湖抱着双膝,坐在挂帘后的榻上,头低伏在双膝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直到有人疾步走来,焦心唤道,“王妃,王妃你还好吗?”
郝平湖有些不想应,但还是应了,“我没事。”郝平湖伸手抚了身侧的牌位,“我很好。”
“公主她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你告诉斯琴,斯琴会和殿下去说。”柳斯琴的嗓音再也不见那令人安心的温柔,透着哑和嘶,焦灼如火。
“没有。”郝平湖语气颇为冷淡,她现在谁都不想理,她好想就一个人,不被打扰。
“那就好!”柳斯琴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小心又语气服软道,“王妃,你不要听五公主的胡言乱语,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殿下,他会护着你的。”
过了好一会儿,郝平湖才散散的发问,“他会吗?”她恍然间明白了他的变化,从百里紫苑那一句他只爱他自己。对,他不爱她,也不爱月奴,他爱的是他自己。他只是按照他想的,愿意给他就给,不愿意给就不给,他从来没当她是个人,而是当宠物吧!他不高兴了,可以抽鞭子,虐待她的亲人,他高兴了,可以把她捧在手心,千般呵护,他从不是一个良人。
“王妃,你是殿下的妻,他怎么会不护着你?”柳斯琴幽幽道,“虽然你说你不是月奴,但是你真的很像她。失而复得,殿下必然会知晓珍惜。”
郝平湖闷闷的笑了一声,“失而复得?其实燕南王他真的爱过月奴吗?”或者,他只是失去的失落而已。她无法相信他的真情,她宁可相信如百里紫苑所言,他无情,只爱自己。因为他太难测,他的好他的坏都是没有道理的,也从不给人解释的。
“如果没有,为什么殿下十年苦心经营,唾手可得的皇位却因为月奴的死而不要?”柳斯琴惋叹道,“殿下是个感情从不外漏的人,没人知道他怎么想名,但他对你的好,你只要用心就会发觉。殿下原本不近女色,月奴是他唯一的女人,之后……就是你。”
“不近女色?”郝平湖倒是有些吃惊,在军营里那回,他还一日里就要了她几次……不过撇除那回,他现在有半个多月没碰她了。正常男人是这样吗?
“殿下是正常的,只是不大喜欢和女人打交道,或许是因为他身处深宫所遭受过的童年的缘故。”柳斯琴谨慎的确认了屋内四周无人,这才靠近榻,低声叙说道,“斯琴听到传言,殿下他的母妃是被人折磨疯之后,跳水自杀而亡,还险些拉着殿下作陪。那年,殿下才八岁!”
郝平湖震了一震,险些回不过神,“他……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纵然心中有某些震撼余波,但是郝平湖仍不允许自己心软一分。
柳斯琴被郝平湖这么说也不知如何说下去,只能幽叹一声道,“王妃,殿下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放下多余的心思,他会宠爱你一生。”
“我不需要!”求不来的不强求,她不要再为他折磨自己,“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
“王妃……”柳斯琴欲言又止,犹犹豫豫了好几回这才转身,离去不久又转回身,“对了,王妃,你那块牌子,你是不是收起来了?”
郝平湖心一惊半凉透,将身侧的牌位往身后压住,“是有如何?你不过是个婢女,有资格管我吗?”她一时气恼,显得狂傲,原本平常的她并没有看不起婢女的意思。
“这……”柳斯琴的一丝气弱显出她确确实实的被她伤到,但顿了半晌,还是喃喃细语道,“秋之遥曾经让殿下损兵折将,所以殿下不会想看到他的牌位,王妃你最好……如果你真不愿意扔掉,就好好藏起来,别让殿下看到,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他伤心?他也知道伤心吗?”郝平湖强硬着自己的心肠冷笑,“他有伤心事就要让别人伤心吗?他如果真有什么正经的理由,为什么他不自己来跟我说?”郝平湖笑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凶手,还需要什么借口开解?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王妃……”柳斯琴似有为难,但几番犹豫,终默默的转身离去。
郝平湖一直坐在榻上,思绪在柳斯琴来过之后就乱了,乱得一团糟,她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她只觉得很累很累……
已经不知过去了过久,灯火突然亮起,郝平湖仿佛从一个长久寂静的梦里醒来,看到灯火的光透过红色薄纱帘,映着一个人影,着一袭红衫缓缓走来……
“诶……”郝平湖侧脸定眼瞧着那身影停在帘后,她瞧着他仿佛也在犹豫要不要进来,故而就那么立着,许久都一动不动。隔着帘,两人似乎遥遥相望,被阻隔了世界,许久,郝平湖才道,“你回来了?”是他,除了他,不会有别的人。
掀开帘子,着一身散漫红衣的男人走近榻,双眼映着郝平湖无波无澜平静乃至于无望的面容,无悲喜无憎爱,侧身坐上榻,将郝平湖揽入怀中,“不高兴?王府呆着闷?”
“不是。”郝平湖摇头,她依旧无法抗拒他的怀抱,温暖得发冷,暖在身上冷在心。
静默,之后百里寂夜亚下身,将郝平湖压在身下,吻上她的唇,辗转厮磨,之后直教两人气息相灼,面颊烧红,才彼此退开。
郝平湖望着他,喃喃道,“我听说你以前不近女色?为什么?”
“不为什么?”百里寂夜瞧了眼郝平湖,面上丝毫没有变化,手上不安分的将郝平湖的衣襟扯开,再低头啃咬她的锁骨,满意于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颤动,听到她微急了的喘息……
“你……”她在想,他是不是想要现在来证明,他不是不近女色?“夜……”
“有什么话,说就是了!”“百里寂夜支起上半身,一只手却没有丝毫歇息,扯着郝平湖的衣带,望着她面颊如霞红,低笑道,“你难道不知道……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是最容易听女人话的,也是最诚实的。”解开衣带,他的一手就顺入她的抹胸下,捉住绵软……
“诶……恩啊……”突如其来的异样刺激让郝平湖几乎要将身子都羞蜷起来,“夜,你别……这样!”她说错话,不该那么问他。“我们先好好说话。”
“这样,你也可以说话的!你说,我听着!”百里寂夜一只手臂捞起她的腰肢垫在她身下,一只手仍旧爱弄着她的一方软玉,而被冷落的另一边也被他以热唇抚慰……
“诶啊……”郝平湖险些招架不住他的热情,脑中几乎一度浑浊,好不容易才抓住思绪,“公主来过了!你……有什么要问吗?”她料想,他是什么都知道的,可是他一回来,竟然什么都不说,却比以往都热忱的做这档子事。
“我没什么要问的。”百里寂夜含糊的回了话,轻咬那敏果,得到郝平湖浑身一颤并随着娇呼的回应,双手揽住她的腰,猛然将她拉起身,急撤去了她上身碍事的衣物……
“夜?”郝平湖不明白他,但是也由不得多想,很快就在他的吻点下乱了春水一池,只能娇声嘤嘤,全身又绵又软,恨不能就化了……
突然,撩起郝平湖裙裾揉压细嫩圆臀的手定住,在她颈处火热的吻也突然撤离……
“夜?”突然从高空跌落,身体的失落感让人措手不及,片刻的停顿,一股冷意袭来,郝平湖浑身又是一颤,“夜……”她不明白,但还不想从火热缠绵的梦里醒来……她迷醉的眼望着他,像是哀求而水雾迷蒙,望着他火光未消的眼,看出他和她一眼的渴求……可是,许久,他依旧没有继续,眼中的火反而渐渐灭了。
瞧着百里寂夜缓缓举起手,手中拿起一样东西,郝平湖登时全身都仿佛浸染了冰水而退去了热潮,面色雪白,“你还给我!”她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百里寂夜眼光一冷,手一扬就将那木牌位扔了出去,面冷目冷的直视着她。
落地的哐当声在夜寂中格外响亮,如撞着她的心!“不!”郝平湖扭头过去,看着她好不容易做出的牌位竟然折断,心痛心碎全部涌来,一把推开百里寂夜,就急扑下床,“秋大哥。”
“秋大哥,对不起……”郝平湖才捡起两块断片,抱入怀,眼泪刚涌出眼眶,手臂就被身后身来的手一把拧住,一拉扯,她就反转身,仰面躺倒在冰凉的地面,痛呼,“啊……”
“你既然那么喜欢他看着你,那就好好抱着他,让他好好看你在我身下的样子!”百里寂夜的脸在朦胧中扭曲的可怕,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裙被掀开,身子就被强势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