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匆忙,所以酒店桌上的名牌并不全,苏青和夏薇怡的名牌却还是摆上了,两人旁边的名牌是"江曼"。
夏夏和苏青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看着"江曼"的名牌不知该说什么。
苏青和夏夏一边拿着手机查看消息,一边耳语说话,公司职位不高的其他人经过这桌便跟两人打招呼,夏夏不认识他们,苏青也不认识他们,但也友好的点了头。
神州没有几个认识苏青和江斯年的,两人都没有光明正大的出面过,怕泄露出去。
小李知道,但小李是十分值得信任的人,守口如瓶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去。
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后,江斯年第一时间去了神州,神州公司的工作地点选址很随便,前期靠的只是人脉关系撑起,后期才会考虑其他。
这个庆功宴上,老板是谁才会同时让所有人知道。
苏青的视线大致看了一圈,同样耳语着的人可能都很好奇,庆功宴上这么多人当中,除了江斯年还有哪些人是老板。
江斯年来了以后走到苏青这边,瞧见了没有江曼,似乎这也都在他意料之中,脸色稍微难看过后便恢复,附身跟苏青夏夏说了几句话,然后人走了。
夏夏对江斯年不待见,听了也就含糊的点点头。
庆功宴上江斯年和苏青都有讲话,并说了还有谁是公司老板,众人并不惊讶,神州单子虽不少,却是发展初期,股份往往是大老板用来吸引人才的手段。
创州垮掉才有今日的神州,若无股份吸引,创州的能人凭什么帮他江斯年?
庆功宴之前,江斯年得到消息第一个以老板身份踏入神州。
庆功宴开始,江斯年第一个以老板身份讲话。
除了苏青手底下的心腹们,多数人都认为江斯年才是公司的大老板。还有一点不可否认,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同时站在那里,多数员工下意识会认为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才具备领导风范,女人稍弱于男人。
这些苏青全不在意,怎么笑到最后值得认真思考。
苏青喝了不少酒,手机响了,她接起:"喂?什么事?"
许就在那端问她:"你在哪?"
"我在忙,对不起。"苏青迷迷糊糊地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搁在一旁桌上。
夏薇怡去了洗手间,接到江曼的来电夏夏就把这边的情势跟江曼说了,"我没想到的是,苏青,江斯年,每人各有5%股,而你和我还每人各有0%股,剩余10%平均分给了几个人,其中小李有%股,赵雷有.5%股,剩下的我不认识,就是江斯年那边的人了。"
"赵雷?"江曼诧异。
陆存遇已经下班回家,正在准备轻音乐给他儿子,听闻赵雷这个人,他想起赵雷是影剧院那边项目的项目经理。
影剧院工地里见过面,很会说话办事的一个人,江曼提过赵雷能干却无人提拔,而跟江曼提起过赵雷的人便是苏青。
夏夏又说:"江斯年在,苏青顾及着你家男人陆存遇就没敢叫你过来。创州破产,我们再也不是创州的人了,分红股权这事你仔细想想,苏青想得也挺多的,她已经请了律师代书,委托律师拟定合同。
这件事江曼要跟陆存遇商量一下,不比夏夏可以自己做主。
陆存遇肯定不稀罕那公司0%的分红股,但这公司一定是可以迅速崛起的,每年利润分红数字很可观,这是苏青的一份心意,在江斯年那里争取到的。江曼想跟苏青和夏夏在一起,会生孩子,会结婚,但并没有想过全职太太到老,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别的行业不爱,不懂,只想设计。
他挑选了一首合适儿子听的音乐,走了过来。
江曼无法开口跟陆存遇商量,因为自己心理那一关还没有过去,有江斯年这个人在公司做老板,她是不愿成为神州股东之一的,为了避免纠缠。
陆存遇以前不敢让她使用专业对孕妇无危害的传声器,怕表面介绍得好听实际上却不可靠,直到陆棉给他推荐一个牌子的胎教传声器,他才敢用。
传声器没有贴着肚皮,没有贴着肚脐,按照陆棉问的教的,放在了子宫底下两到三横指数左右的位置上。
江曼安静的躺着,看着自己的肚子,手轻轻抚上去开心地笑,想到里面有个小宝宝就觉得生命真的很神奇,"快跟爸爸妈妈见面了。"
江曼心里会想儿子,嘴上却叫不出,准妈妈稍微有点对此难为情,倒是陆存遇,每天叫儿子要叫上无数遍。
陆存遇问江曼神州什么情况?
他主动问,江曼便借机全跟他说了。
江曼找出手机递给陆存遇:"律师代书的合同内容夏薇怡传给了我一份,夏薇怡签了,我还没有,也没看内容。"
陆存遇看了片刻,才道:"协议上的一条条显示,你和夏薇怡没有实际股本,分红股持有人按个人比例享有公司税后净利润分红。分红股持有人一旦离开公司即失去所有相关权利,这种虚拟股份以后无权转让,无权出售,无权兑现。"
江曼明白陆存遇的意思,听得出来,他是认为苏青不够意思。
"她和江斯年因为这个已经争执过多次了。"江曼扯着陆存遇的睡袍袖口,看他眼色:"老公,过来一点。"
陆存遇躺在了江曼身旁,拿起一本书认真找适合他儿子听的故事。
江曼把头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呼吸着他身上沐浴后清爽的味道,好说歹说:"江斯年担心我们三个对付他一个,才不同意,愿意给钱不愿给权,人很现实不只是他。你觉得这公司一年到头我得到的分红会少吗?苏青经营公司不会亏损,而且苏青说再等等,以后通过公司股东变更在工商局登记备案,那时候我和夏薇怡就会成为正式股东。"
陆存遇一言不发,找着故事。
江曼的心里想法是,签了之后暂时不去工作,要生孩子,至于生孩子以后究竟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苏青希望她和夏夏在神州,是起到撑腰作用,否则这股权多少会再流到江斯年手里一些。
这一点陆存遇早已想到,但女人的理解和男人的理解往往会不一样,他比较严肃的讲给她听:"苏青这个人是在可能发生泥土流失的一片地上栽树,江斯年也在栽,但苏青栽了一棵夏薇怡,栽了一棵你江曼,你们两个在工装这行业内是有一定能力的。你和夏薇怡在神州的成长过程中,根会向四面八方延伸,像巨手一样牢牢抓住土壤,而被抓住的土壤中的水分,又被树根不断吸收蓄积,稳固住泥土。江斯年要栽种一颗什么神树才能比得上苏青手里这两棵大树?"
江曼伸了伸舌尖,他说的她自然都懂,但这些事情在男人理解就是利益最大,而女人理解姐妹情谊第一,江曼替苏青说话:"别看现在表面是江斯年跟苏青一对一,但其实苏青占上风,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两个地位虽平等,江斯年出的却只是金钱和权利这边的路子,苏青出的才是核心技术。没有苏青,单子神州根本接不到,所有核心的人都是苏青手底下的人,江斯年除了钱和权的投资真的再没有硬件贡献。苏青给我和夏夏也不是十分应该的,人家完全可以不给,又不是没了我们不行。"
庆功宴即将结束时,不知许就从何处得知苏青在这酒店,且喝醉了,就过来接她,怕她出事。
夏薇怡把人交给许就很放心,许就是陆存遇的司机,为人正直,跟苏青虽说关系暧了昧但却不会把苏请怎么样,像是姐姐跟弟弟。担心的均是创州已死,童刚愤怒眼红逮住苏青教训苏青这怕是很现实的事。
苏青喝多了,对夏薇怡说:"你别跟我回去,半夜有人敲门再吓到你。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夏薇怡跟苏青住了一阵子,但半夜有人敲门,前两次没事,后来一次夏薇怡被吓得不轻,直恍惚。
许就先把苏青弄到了他车上,接着让夏薇怡放心的上车回家,他会照顾好苏青,有事明天唯他是问!
夏薇怡点头,只好走了。
酒店门口,江斯年和张跃一前一后走出来,江斯年扯了一下张跃,张跃抬手制止,简直走向了门口那辆车。
江斯年点了根烟,心情颇差的接起周兆婷打过来的电内。
"这么晚了,什么事?"他问。
"喝点水,把药吃了。难受自己不知道?"
这话刚说完,张跃从后冷不防扯过许就,也是醉了,正面对着许就一拳结实地打在许就的嘴上。
许就被打得差点倒下,嘴里顿时一股腥咸。
苏青睁眼看着张跃,不可思议。
江斯年见是自己哥们打了人,就立刻叫保安过去赶快拦住,别再动手。
许就还没来得及动手,保安冲过去介入,拦着。
"你他妈凭什么动手?许就车上坐着的又不是童晓你有什么理由打人?"
"我爱的是你,你别跟我提童晓。"张跃喝了酒情绪化,眼睛红了。
苏青不想提爱不爱的,心底感情的伤早已好了,他不是她心中挽不回的谁谁,分手以后没想过挽回,而后争的大概是一口气。
这口气出了,过程作践自己作践的自己都已不敢照镜子看自己,现在只幸福的想哭,"张跃,你给我的伤害我熬过来了,童晓童刚给我的伤害我也熬过来了。我有仇必报你不知道?现在的我很开心,每天以各种方式知道姓童的过的不好,我会看着她们慢慢熬,像我一样。"
苏青坐在许就的车里,昏昏沉沉,心里一直装着许多事情,看着周围的人和事起起落落,总算有了一个结果。
苏青跟江斯年曾有过协商,起书签了字。
公司刚成立不久,虽然还没站稳脚跟,但赚钱一定会很赚。
江曼和夏薇怡必须享受这一切带来的经济利益,夏薇怡是她姐妹,她觉得自己近乎无亲无故,这几年幸好有江曼和夏薇怡陪伴。升职虽是靠实力和性格做派,但的确是一路有夏薇怡谦让伴随。在她被童晓莫名其妙踩着还不知道童晓就是张跃女友时,夏薇怡不争不抢选择让朋友上位升职。几年来夏薇怡的情义她都记得,无以为报,似乎只能用这种实际且俗的方式。
苏青不了解陆存遇,因为那不是她的丈夫,苏青不知道有钱男人的婚姻承诺是不是都能有效一辈子,为了江曼,苏青愿意相信不是所有的有钱男人都会喜新厌旧,遇到新人便惦记换了家里的旧人。苏青听过看过太多有钱男人到了五十几岁六十几岁还那样伤害着陪伴过他的女人。
江曼于她来说最不同,大学到毕业工作一直都是好姐妹,性格不同,却谈得来,聊得开。两人认识正是因为江斯年和张跃这两个关系很好的男人,接着两人先后遭到背叛,命运把两个不同的人面临的遭遇安排的特别相似。江曼嫁给陆存遇之前,苏青不知道江曼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幸福的嫁人吗?找不到合适的继续一个人辛苦工作供房子供车子养父母吗?
江曼跟她,因为工作累到夜不能寐时曾睁着眼睛躺在榻上做过同样一个梦,梦着等将来有钱了,做老板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互相拿去随便用。
许就没把苏青送回她的公寓,那里童刚知道,张跃知道,实在不愿她被这些人打扰。车停下,苏青闭着眼睛在副驾驶上却没睡着,脸上有泪痕。
"到了,住我这吧,两个房间你可以反锁上门。"许就先说,担心苏青不上去。
苏青信任许就,迷迷糊糊的想着事情就跟他上楼。
许就住的地方条件一般,换了,这个住处一室一厅,租了三个月,年后他妈出院,陆存遇年后说要给他买一套房,许就暂时不打算要。
上楼以后,苏青才发现门口不对,"这是谁家?"
"这是我家。"他把人往里带。
苏青推开他,他家?
苏青防范所有男人一样防范着许就,认为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别管多大年纪的男人。
"你回去我会跟过去。"许就肯定地说。
苏青叹息:"为什么?"
"张跃,童刚,想到他们任何一个可能去了你那打扰你,我都别指望睡好一夜觉。"许就心跳厉害,想留住人。
许就第一次把人带回来十分忐忑,该怎么照顾?他看着苏青的样子,挺狼狈的,出院后整个人就日渐消瘦,
许就扶着苏青,不得已把人搂在怀里说:"先脱了你的高跟鞋,别摔了。"
"讨厌张跃吗?会跟他复合吗?"
"不会,"苏青迷迷糊糊的重复,"不会复合,这种男人最贱了,爱着一个,却心安理得的睡着另一个女人。"
"要我怎么样才信我?"
苏青摇头:"怎么都不相信,也配不上你..."
"慢慢你就腻了。"苏青苦笑着淡淡地说。
"不会。"
"三个月,不吵架的情况下能维持三个月,你就腻了。许就,你还太年轻,你会遇到很多好的女孩子,你不知道你对我只是一时冲动,得到了以后这冲动自然就殒灭了。"
"你不是我,你凭什么定义我?"
"许就,我很想这么做,你要,我就给,因为我知道你得到了也就罢休了。但我肯定不能这么做!"
许就讨厌别人不懂自己定义自己,包括苏青。
"我爱你。认识很久了,你说我二十出头不算男人,还是男孩子,现在呢,我是你眼里的男人了吗?我们没差几岁,让我用你眼中并不老道的方式爱你吧,就当回到了从前,让我帮你洗去张跃给过你的一切。以后为了我,学会自爱。你怕我不够爱你,这跟我怕自己爱错人是一样的心情。"
半夜,苏青头疼地起榻,动作很轻,许就第一回难免折腾的精疲力竭,累到睡得很实,苏青一个人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