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和乐儿着急的道:“爹爹都回来了,是不是可以吃了,我早就饿了!”
乐儿盯着那一盘叫花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吃吧,吃吧,把你给馋的。”香梨笑道。
郭寒轻声笑了:“等来年过年,咱们就是一家五口人了。”
乐儿咯咯的笑了:“有了小宝宝,我就要当姐姐了!”
哥哥每次管着她,就因为比她早出生那么一会儿,如今她也总算能当姐姐了,哼!要拿出当姐姐的威风来!
想到这里,乐儿都开心的不得了。
一顿团圆饭吃的和和美美。
接下来自然就是要守岁了,小竹带着乐儿出去玩烟花,香梨身子沉自然不方便去,郭寒便干脆陪着她在屋里闲着了。
乐儿蹲在台阶上,看着夜空里绽放的各色烟花,似乎全世界都在喧闹,可她却觉得心里有一点点小失望。
蒋焕哥哥说今天来找她的。
“困了吗?困了先去睡吧。”小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爹爹会守岁的,玩累了就先睡,明日一早起来,肯定还有不少人上门来拜年,到时候可耗精神了。”
乐儿打了个哈欠,也的确是有些乏了,便点了点头:“哥哥也去睡吗?”
“嗯,走吧。”
乐儿有些留念的往门口看了一眼,一整天都没来,今天大概是不会来了。
算了。
乐儿洗漱了一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捂着被子睡下了。
可刚刚吹了灯,便突然听到窗口有小石子的声音。
细细碎碎的响了三次,守夜的下人们没能发现异常,只以为是什么野猫乱窜,可乐儿却有些狐疑的轻声翻下了床,推开了窗户。
窗下,郁郁葱葱的树丛之中,一个少年站在夜色里,一双明亮的眸子似乎能照亮整片黑夜。
乐儿惊喜的笑了:“蒋焕哥哥!”
蒋焕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
乐儿点了点头会意,这才轻手轻脚的翻窗出来,蒋焕也不带着她走远,抱着她脚尖轻点,便上了屋顶。
此时虽然已经入夜了,可人们大多都还在守夜,从高高的屋顶往下看,几乎灯火通明。
乐儿欢喜的道:“蒋焕哥哥你真的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蒋焕解下了身上的斗篷,罩在了乐儿的身上,她方才出来的急,身上就披了件棉衣,大大的斗篷将她罩住,蒋焕这才笑道:“今日过年,我家一直都在忙,我自然不好出来,这会儿半夜了才总算借口睡觉溜出来了,答应你陪你守夜的,自然要来。”
乐儿咯咯的笑了:“蒋焕哥哥要见证我又长大一岁。”
“对啊,冷吗?”
乐儿缩在斗篷里摇了摇头:“不冷。”
“那就好,”蒋焕摸了摸她的小脸,还挺暖和,也就放心了,轻叹了一口气:“对啊,又长大一岁,我也长大了一岁。”
“蒋焕哥哥不想长大吗?我可想长大了!”乐儿笑的眉眼弯弯,眸中满是期待。
“我也想,”蒋焕笑了:“从小做梦都在想,自己要快点长大,上沙场,杀敌军,我还曾经为此懊恼过时间过的太慢。”
乐儿瘪瘪嘴:“上战场多危险呀。”
“男子汉怕什么危险?”蒋焕笑道:“你爹爹不也不怕吗?他可是列国闻名的战神英雄,手下从无败仗。”
蒋焕说着,眸中还带着几分敬佩,显然是打心眼儿里敬仰的。
“可是我爹爹再厉害,他要上战场,我娘亲也会不舍,也会担心,也会害怕,”乐儿皱着小脸道。
蒋焕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可是总有人要上的,不然,大周的安稳靠谁呢?”
“嗯,”乐儿抱着蒋焕的胳膊道:“那我以后也上战场,跟着蒋焕哥哥打天下!”
蒋焕无奈的笑道:“你还是给我老实呆着。”
“怎么就让我老实呆着了?蒋焕哥哥自己都不愿意老实呆着!”乐儿气呼呼的道。
“因为我是男子汉。”
“那我就是女子汉。”
“不,你是乐儿。”蒋焕笑道。
“嗯?什么意思?”乐儿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明白。
是他要守护的乐儿。
蒋焕笑了笑:“没事。”
“蒋焕哥哥你以后要娶妻会娶什么样的女孩子呢?”乐儿凑上去问。
“这个啊······”蒋焕想起母亲此前说过的话。
年后开春就把和裴小姐亲事定下来吧。
顿时脸上有些惆怅,他到现在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解决。
他从前无视功名利禄,就算父亲不给他蒋家少爷该有的地位待遇,而是将他扔到镇抚司从一个小兵做起,他也没有丝毫的怨念,他一心想着的都是如何学习,如何进步,他不在乎那些。
可时至今日,他却开始懊恼自己没有地位,没有权利,没有资格,所以他连自己的心事也羞于启齿。
头一次,他那么急切的想要强大。
“蒋焕哥哥?”乐儿摇了摇蒋焕的胳膊,瞧着他发呆,不知想什么呢。
“嗯?”蒋焕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以后再说吧。”
“好吧。”乐儿瘪瘪嘴,心里却已经开始紧张的想了,要拿下蒋焕哥哥,真是任重道远!
“乐儿,时候也不早了,明日大年初一,必然很多人上门拜访,你肯定得早早的起来的,还是先去睡吧。”蒋焕道。
乐儿有些不舍:“还早嘛。”
“不早了,不然明日起不来可怎么好?”蒋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去睡吧。”
乐儿没法子,只好任由蒋焕将她带下去了。
蒋焕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乐儿看着这漆黑的夜色,眼睛都亮晶晶的,这个年,总算是过的圆满了!
——
蒋焕到了府里,自然不会走大门,这会儿他都是偷偷溜出来的,便轻车熟路的翻了墙,可当他翻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墙内,无数的火把照亮了一切,蒋夫人沉着脸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待已久。
蒋焕的脸色都白了白,怔怔的道:“母亲······”
蒋夫人失望的看着他:“原本此前听别人说,我还不信,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怎么可能叛逆到这种地步,可今日亲眼看着你这么轻车熟路的翻墙进来,我才知道,什么叫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