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神色肃穆的看着司马大人杀气腾腾的背影，忍不住道，
“不，司马大人请留步！”
司马大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道，
“我知道沈姑娘你想说什么，但是你让我选择迂回。”
他顿了顿，“对不起，我做不到。”
沈慧心里咯噔一声，眼看着司马大人已经快走出自己的视线了，心里下意识地一个激灵。
——这位司马大人难道是要，直接去和皇帝大人硬扛吗？！
——虽然说海瑞那样的人物肯定是名留青史被人赞扬了。
但是问题在于，自己明明有能够迂回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要是被司马大人这么一闹，然后把皇帝那么直接一骂。
——司马大人自己固然是逃不了好，但是那群本来就无家可归的百姓，怕不是要直接跟着一起完蛋了！
沈慧倒抽一口冷气，叹道，“司马大人的想法固然是好，您的做法也确实是对的。”
沈慧的声音猛然提高，“但是您是真的为那些百姓着想吗？！”
司马一直步伐有力的额节奏终于停了下来，他冷哼一声，
“沈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为了百姓，难道还是你吗？”
沈慧挑了挑眉，暗道一声“罪过”，把话直接说到最狠，
“您想想，您骂皇帝的奏疏一上去，皇帝会真的认错吗？”
司马大人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沈慧心里暗道一声“有门”，为了不让这位海瑞一样的大佬白白被皇帝砍头，继续加砝码道，
“所以说，您如果上书骂皇帝的话，您自己倒是践行正义出气了。”
沈慧顿了顿，“但是皇帝可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反而会把被骂的愤怒牵连到那些可怜的百姓身上。”
沈慧深呼吸口气，抬眼不着痕迹的瞅了瞅司马大人似乎完全惊呆的凝固面庞。
眼看着话已经说到位，沈慧确定司马大人也确实是听进去了。
——虽然这位看起来一副，长久以来的价值观碎掉了的模样。
但是自己好歹阻止了这位像海瑞一样的司马大人去送死。
——毕竟在历史上，海瑞可是有一整个明朝的文官集团来搭救牢房里的他，但现在这个大赵。
文官集团可还没发展到明朝那种程度。到时候这位被皇帝往刑部大牢里一扔，估计不出三天就凉透了。
司马大人似乎绕过来女主的意思了，他原本因为愤怒而满是红晕的脸色瞬间变白惨白。
沈慧叹了口气，“我知道司马大人您并不是什么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纸杯，但是……”
沈慧顿了顿，语重心长道，“我们还是要以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的利益为重啊！”
司马大人神色莫辨，半晌，才道，
“多谢沈姑娘，受教。”
沈慧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融进一团模糊不清的光晕里。
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虽然这位司马大人似乎听进了自己的劝告，而且这回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和皇帝正面怼的事了。
但……
沈慧神色闪了闪，把心里的一丝不详的微妙感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