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听的脸色越来越白。
那药膏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掉了！
而且还正好是被张侧妃的丫鬟撞掉的！这明明就是蓄意嫁祸自己母妃！
李彻暗暗咬了咬牙，他看向什么话都没说的，但是脸却越来越黑的宁王，心里蓦地一冷。
沈慧在旁边深吸口气，无视身后宁王妃乌七八糟的咒骂还有大殿下假惺惺的安慰，朗声道，
“王爷！您真的相信侧妃娘娘会做这种事情吗？您想想……侧妃娘娘她实际上……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啊！”
宁王的脸色清白交加，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张侧妃，
“张侧妃，你有什么辩解的吗？”
张侧妃闻言，猛然抬头，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满脸痛苦，
“王爷，臣妾没有什么好辩白的，那个撞了送药丫鬟的……确实是我身边伺候我的人。如果王爷相信这是妾做的话……”
张侧妃的神色几乎复杂的无以言表，但是那直直看着宁王的眼里又有些微弱的希望，
“王爷如果觉得这是妾的错，那就治罪妾吧！”
她抬手放在额前，端端正正行了个稽首大礼，
沈慧心里一沉，张侧妃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个陷害人确实已经成功一半了！
因为张侧妃她也找不到明确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相反，那些子虚乌有的证据反而排着队一个个自己走到宁王面前组成一块鲜艳的路标，告诉宁王凶手是张侧妃。
李彻下意识要说什么，却刚出了个声就憋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这已经是一个死局了！
沈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爷，慧请求您一件事，不如让那两个丫鬟上来对峙！因为张侧妃实在是没有杀二小姐的动机啊！”
宁王看了看在原地俯首不抬头的张侧妃，又看了看几乎在白布边上哭道昏厥的宁王妃，痛苦道，
“那就让那两个丫鬟上来！”
沈慧长舒口气，既然现在还能对峙，那一定就还有转机！宁王现在还不是完全失去对张侧妃的信任！
任何事情都不是天衣无缝的！
那两个丫鬟低垂着头上来，刚要行礼，就被沈慧直接打断，
“请问两位，这个药膏是怎么经过撞了一下，就从救人的药膏变成毒药了？”
送药的丫鬟怯生生抬头，发现这个不认识的人的无礼发问居然没有被王妃打断，
“是这样的……当时我要给二小姐送药，但是被侧妃娘娘的丫鬟云儿撞了一下，但是当时着急，奴婢就捡起掉在地上的药，急忙走了，奴婢也没想到……”
那送药丫鬟看起来都快哭了，“奴婢当时着急，真的没看出来那两份药有什么不一样啊！请王爷和王妃明察！”
沈慧沉思片刻，她拿起旁边托盘里的那致人死地的毒药，微微垂眸，猛然发问，
“云儿，你自己说，你撞了一下她后，为什么药就变成毒药了！”
那云儿一下子愣住了，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似乎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