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小时后,飞机在江陵机场降落,
季云深一出机场手机就响起来,是他安排寻人的手下的打来的,乔稚楚听他们只是交谈两句,心里一紧:“还是没有找到肖云蓉吗?”
季云深神色明显比刚才缓和不少:“有了。”
已经找到了肖云蓉的下落了。
根据电话号码的定位和地毯式的搜索,他们在一个工厂的地下室里找到了被囚禁两个月的肖云蓉,现在人已经送去别墅休息。
乔稚楚狠狠松了口气。
虽说她跟肖云蓉的关系不好,但她在那种危险时刻打电话向她求救,等于将自己的命交托在她手上,她没那么狠能抹杀一条人命,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亲眼看到她没事才放心。
……
回别墅的路上,乔稚楚追问是谁绑架了肖云蓉,季云深摇头说:“抓到的那些都是小角色,工厂老板收容他们也只是为了钱财,问不出什么。”
乔稚楚犹豫了一下:“她没受伤吧?”
季云深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那些人没有虐待她,只是地下室环境不好,她自小养尊处优,在那种地方待不下去,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
身体可以养回来,人没受伤才是万幸。
楚铭城心里闪过一抹奇怪。
囚禁一个人无非就是要堵住她的嘴,而敢将一个人囚禁两个月,证明那些人都是不怕事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杀了一了百了?
……
在别墅客房里,乔稚楚总算见到了肖云蓉,她脸色蜡黄,瘦成皮包骨,和当年她离开前见到的模样天差地别,难怪季云深会说不成样子。
肖云蓉还在昏迷当中,一时半会醒不来,季云深没有浪费时间,让乔稚楚在床前留意着,他跟楚铭城去询问手下更多的细节。
乔稚楚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糯米团子已经睡醒了,呐呐得喊着‘麻麻’,乔稚楚抱了十几个小时手也酸了,就把他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他围着肖云蓉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坐在肖云蓉身上,乔稚楚一惊,连忙把他抱了起来。
虽说两岁大的孩子不重,但现在的肖云蓉那么脆弱,可别给坐坏了。
“乔稚楚!”
肖云蓉忽然高呼一声。
乔稚楚以为她醒了,结果一看,她的眼睛还紧闭着,但却无意识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顿觉好笑:“没想到啊,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居然那么重,连睡着了都喊我的名字。”
肖云蓉一连昏睡了好几个小时,期间断断续续喊了她的名字五六次,乔稚楚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相爱相杀这个词。
临近傍晚,肖云蓉终于醒了,看到坐在她床边的人,第一反应是茫然,怔怔地看了乔稚楚好一会儿。
“乔、乔稚楚……真的是你?”
“废话,不是我是谁?”
肖云蓉不可思议:“我被你们救了吗?我真的没死?”
乔稚楚逗着团子的脸蛋懒懒道:“人没那么容易就死。”
肖云蓉自己发了会儿呆,等脑子转灵活了才问:“我哥呢?”
“出门了,估计要晚上才回来。”
肖云蓉撑着身体想起来,乔稚楚皱眉,直接一把把她按回去:“医生说你有点细菌感染,躺下休息吧。”
肖云蓉摇头:“不,不行,我有事要跟我哥说。”
“跟我说也一样。”乔稚楚随口一答,到没指望她真肯告诉她。
谁知肖云蓉听了竟然点头:“对,我跟你说也是一样。乔稚楚,我爸不是毒贩,你们不能抓他!”
乔稚楚诧异,难道她两个月前从旧金山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你是说,肖启年?”
“废话,否则我爸还可能是谁?”
乔稚楚沉默了,看来她被关了两个月什么都不知情,还以为肖启年还在世。
见她沉默,肖云蓉以为她不相信她的说辞,语调不禁急切起来:“我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毒贩?”
“我爸害谁都不可能害云深哥,游船上的毒品跟我爸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一定弄错了!”
乔稚楚无动于衷。
肖云蓉又气又急,抓住她的手,嚷嚷起来:“你见过谁家亲爸会害自己的亲儿子?!”
突如其来的言论砸得乔稚楚有点懵:“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肖启年是季云深的亲生父亲?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话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自去验的DNA,不可能有错!你要是不信你也可以去验!”
窗户没关严实,冷风吹在乔稚楚身上,她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怎么可能?
季云深的亲生父亲不是那个缉毒警吗?
乔稚楚欲言又止的反应肖云蓉心里有了不好预感:“……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难道你们已经把我爸抓了?”
乔稚楚紧盯着她的脸,她的反应都太自然,看不出来半点虚假,不像是在说谎或者宴演戏,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认知让她大脑空白了一瞬。
肖云蓉还在喊:“快放他出来啊!我爸是云深哥的亲生父亲,他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害云深哥的事,游轮爆炸跟我爸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人陷害他啊!”
乔稚楚喃喃出声:“放什么啊……肖启年已经被处以死刑了……”
肖云蓉瞬间瞪圆了眼睛,原本握着她的手瞬间滑落。
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她呆滞在原地许久不动,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
乔稚楚喊了她一声。
肖云蓉眼球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乔稚楚一惊:“肖云蓉!肖云蓉!”
她怀里抱着糯米团子手不方便,只能高声喊保姆,跟着保姆一起来的还有季云深,他冲进来问:“怎么了?”
“她、她又昏迷了。”
季云深看了一下,找来家庭医生给肖云蓉检查,医生说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昏厥,醒了就没事。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怎么会激动得昏迷?
乔稚楚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没什么,她可能是在那些人手里吓坏了,我多问了两句她就这样了。”
她本能地,不想让他知道肖云蓉刚才说的那些话。
……
乔稚楚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头心思纷乱。
肖云蓉说,肖启年不能害季云深,因为他们是亲父子。
这种话不像是凭空捏造,而且她本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匆忙回国。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且不说游船案贩毒案是不是他们冤枉了肖启年,就说季云深可是送肖启年上死路的黑手之一,大义灭亲的高帽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现在可是弑父……
乔稚楚捏紧了手——不行,无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季云深都不能知道!
她立即起身回到肖云蓉的房间,借口赶走季云深,守在床头,等肖云蓉苏醒。
肖云蓉昏迷没多久,一醒来就开始哭。
乔稚楚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威胁道:“你给我听着肖云蓉!你爱哭爱闹随便你,但你如果敢在云深面前说什么肖启年是他亲生父亲这种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威胁完肖云蓉,乔稚楚又出门跑到睢冉住的公寓,她之前有安排保姆照顾他们母子,她不想跟睢冉碰面,只联系了保姆,让她取一根阿慎的毛发给她,她要去验DMA。
有些事,她只相信她亲眼看到的。
医院最快出鉴定结果也要两天,乔稚楚在这两天里明显心不在焉,季云深以为她是照顾团子太累了,就又请了一个保姆帮她,乔稚楚抱着孩子靠在他怀里,心里跟被什么堵住一样难受。
她有很多的疑问,如果季云深真的是肖启年的亲儿子,那她的亲生母亲又是谁?是嫁给云深爸爸的女人,还是另有其人?他们上一辈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乔稚楚越想越做不住,她想了解更多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