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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角色:木路,字行人。关羽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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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评论员:隋风烈!(书中角色:隋雷,字风烈。吴求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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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下了谯县,先是论功行赏,各有所差,然后发出调令,将他所表的‘豫州刺史’公子应,沛相糜芳,全都从小沛调来谯县。
发出调令后,第二日,清晨。
刘备这些天都是刻意将张辽带在身边,和他谈论军事方面的事。只要是张辽知道的,张辽倒是毫不保留的乐意同刘备交谈。刘备见张辽虽则外表看起来教年轻,但说话谨慎,倒是让人喜欢。
刘备先是带他巡视了一遍城头,和他说了一些安抚百姓以及军队纪律的闲话。说着说着,不经意跟他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事,差点忘了。我当初入城时,见‘燕云’受了重伤,无法将它带进城来,所以只好将它交由其他卫士照看着。嗨,也只怪我这几天来许多事情要忙,倒是没空去看它。想起它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实在不该!今天趁空,文远你就陪我去看看它吧。”
张辽答应一声,同他走下城头,等上了马,这才问道:“这‘燕云’是谁?我倒没听大人你提起过。”
刘备笑道:“燕云是我的坐骑。”
张辽哦的一声。
刘备打马先走,张辽赶紧跟上,又提醒他:“不带别人了吗?”
刘备笑道:“有张将军在,我还怕什么?”
张辽微觉称心,也就不语了。
刘备、张辽两骑驰出城去,一径赶往当初驻扎的王河口大营。
王河口大营营帐基本上都已经撤了去,唯有剩下的几座仍是那么安详的躺在平地上,如同死了过去。
这些营帐都是刘备叫特意留下给照看士兵的,这些士兵这些天来就一直按照刘备的吩咐,细心照料着燕云。
张辽在路上还是很好奇刘备这么忙碌的人怎么还牵挂一匹马的思想,还想到它会不会孤独,但一见到这匹立在马厩里的长腿高头的黑色骏马,倒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张辽笑道:“这果实一匹好马!”
刘备抚摸了两下,见那匹马低了低头,轻轻嘶鸣一声,把眼睛不停的看着他,似乎好久不见的故人,与要同他寒暄几句。
刘备看到它,他总是在多情的想,刚才燕云肯定还是躺在地上的,它是远远的闻到了我的气息,所以亢奋的爬了起来,不然它的一只腿为什么还是颤抖着?
刘备看了看他屁股和大腿上方的创口,倒是经过十几天的调养已经渐渐愈合了,也不是被毛发挡住,不然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它曾经受过伤。
刘备也怕燕云站久了会牵动创口,所以用手抚摸着它,又啪了啪它那颈上长长的鬃毛。他拉住它的辔头,将它头颈拉过来,贴着耳朵,在它耳边温顺的说:“累了就躺下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燕云当然听不懂他的话。但又好像是听懂了。这个畜生居然将眼睛眨了两眨,然后假痴不癫的将它的头颈挣脱开,似乎权当没听见。
刘备倒是怔住了,看着张辽无奈的笑了笑。正不知所为,那畜生突然又将头颈调了过来,它这时伸过它的那张长长的马嘴。刘备不知道它要干什么,突然手掌啊哟一痛,那畜生倒是将它的马嘴来碰他受伤的右手。
刘备阻止了陈到那刀后,虽然受伤不重,但已是划了狠狠一道口子,血也流了不少。陈到后来看到,赶紧传来折伤医将他伤口包扎了。
现在新伤还没好上两它,冷不丁的被它一喷,倒是让刘备吃了一惊。
刘备脸上微微一变,正要将手缩回,须不知那马似乎感到了刘备手掌上的痛楚,所以又是将舌头伸了出来,轻轻的在他手掌外面包裹的那层裹布上舔了又舔。
张辽先前还怪这马倔强,不意接下来会看到这一幕,倒是心里微微一酸。他只是笑笑,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刘备张开右手,任由马嘴吐舌舔了两下,伸出左手,啪了啪它的脑额。这马大概也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便是乖乖的把头别过,先是缩起两只前腿,身子往前一倾,再是缩回两只后退,身体也就平衡的躺了下来。
它一躺下,就把一只眼睛看着刘备,一眨也不眨。
刘备实在不忍,还是蹲了下去。他再次啪了啪它那高傲的头颅,捋了捋头颅上面根根竖起的鬃毛,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刘备又交代了士兵几声,叫好好照看,等燕云康复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各人都是连连应喏。
刘备翻身上马,笑道:“文远,走吧。”
张辽也即踩上马镫,骑上马背,突然笑道:“人道大人你乃是一个‘仁义’之辈,实在不差。只是我们都还不知道,大人你却对畜生也是这般爱惜。”
刘备笑道:“别看畜生它不说话,但它也是有灵性的。”
然后同他往前奔去,一路上又将‘燕云护主’的事跟他说了。张辽一听,倒是一片叹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王河口的方向,只恨自己刚才没能摸它一摸。
刘备这时出来,故意要带张辽看看左近的风景,一来是熟悉民治,二来则是借机不时的跟张辽套近乎。
张辽也感刘备对自己的器重,就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回。
他暗想:“我本是聂壹之后人,为了避乖辟怨,这才改成张姓。少年时,因为我略有武力,被郡里举为吏治。后来,承蒙丁(原)刺史看中,召为从事,并且让我带兵往赴京都。当时大将军何进又遣我往河北募兵,共得千馀人。只是我募兵还没回来,京师突然发生变故,大将军何进被宦官杀害。我那时也无处可去,又被董(卓)贼强行扣押,只好将所领之兵尽归董贼所有。董贼死后,我又将我的本部兵马归属了吕将军。吕将军迁我为骑都尉,对我倒是看得起。目下,我为了结盟之事,这才留在这里等候消息。现在却又屡次得到刘大人照顾,我想此恩此生难能一报。但我既然身为吕将军部下,便不能再有二心,不然将以何面目再去面对吕将军?罢罢,我还是早些探到消息,早些回去复命才是。不然一日一日下去,到时刘大人但有所求,我只怕将会辜负他对我的一片‘恩情’了。”
张辽想到这里,便要打马上前,叫住刘备。
其时,他们已经信马不觉来到了一座山林边。这林子里树木甚多,山石嶙峋。不想,就在这时,山林里突然奔出一个人来。
只见那人攀着一棵树木,从树干上,如同猿猴一样,咚的一声,弹跳下来,落入坚硬的大地上。
刘备往前骑着马,没想到背后会出现这一幕,不觉微愣。
刘备摰马回身,看了一眼张辽。张辽也是看着刘备。
这时,那跌撞下来的人还没爬起,林子里早就传来呼喊之声:“不要跑了他!”
刘备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边山头就出现了几十条手拿大刀的汉子。他们手捉着刀,面露凶残的奔到近前,眼看是个峭壁,便赶紧用肉眼搜寻着下山的路径。看到左边一条平路,便即呼啦一声,从那边绕道奔来。
刘备见那人从那么高的峭壁上跳下来,一时不动,还以为已经是跌成了重伤。不想,那人一但跳下,也只是在地上昏厥一时,听到喊杀声近了,这才站了起来,扶了扶衣帽就要往前奔去。
他刚走两步,猛然看到刘备,张口便笑:“咦,想不到刘大人你会在这里!”
刘备倒是一愣,他怎么会认得我?只见这人眉毛粗黑,个头高大,面目甚轻,看起来跟张辽也应该是相差不了几岁。刘备见到这人,倒是好像在印象里见过他。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简雍时那样。刘备继承的微薄记忆已经不能让他马上想起他是谁,所以被他一指出来,倒是微微一愣。
但他这时已经学了乖,怕自己得罪了人,便即笑道:“嗯。这伙人是在追杀你吗?”
那人道:“只是一伙蛮不讲理的人,没处理会!大人,我们快走吧。”
张辽站在旁边,有点不懂了:“刚才刘大人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他也是要问我这人是谁?但他怎么此刻又跟他又说又笑?就算是刚才背过身去不能认得,但转过身来,那人见到刘大人显然是许久未见,可刘大人回他的一句话却是淡淡无味,一点惊奇的感觉都没有,好像他们又并不认识啊。”
张辽想了想:“刘大人乃办大人的人,处事不惊,也许这正是他的超人之处吧。”
张辽这时听到那人言语,倒是一下子提醒了他。他也想趁此机会报恩,也省得自己内心老是有愧疚感,便即打马上前:“大人你既然认识这位壮士,那么这件是我就不能不管。这样吧,大人你和这位壮士先行,我随后就来。”
刘备见那伙人已经奔下山来,哪里会放心放任他一个人留下?也不理会,只对地上那人笑道:“不然你先躲躲,我和这位张将军先将他们料理了,再来找你。”
那人嗯的一声,转身便走。
张辽眼见贼人奔近,皱起眉头欲要再次催促刘备先走,不想那伙贼人已经到了跟前。他们也只看了刘备和张辽一眼,绕道就要过去。张辽早拔出佩刀,大喝着向一人头上虚劈而下。那伙贼人不意这两人会管上了闲事,先还是大吃一惊,两边避让。接着,就大呼小叫起来。他们将一半来围张辽,一半就要继续追下去。
刘备也即拔出双股剑,两剑互击,拍出‘啪’的一声,喝问:“哪里去?”
那些奔着的贼人本不欲理他,但被他一回马,便将道路封住,倒又是让他们吃了一惊。他们这下无法继续追了,只得呼喊着向刘备冲来。刘备不认识这些人,自然不会下狠手,只是看到冲上一个,便将他们打走一过。贼人一时无法向前,倒是让他们急得哇哇乱叫。
只让刘备没想到的是,刚才那个奔走的人又回来了。他手里拿了根粗大的棍棒,将他当做兵器,劈劈啪啪,往那些人头上就是一顿的乱打。刘备见到他手上的树枝,和那笨拙的手段,差点就笑了出来,赶紧道:“我不是让你先走么,你如何又回来啦?”
那人双手舞者棍棒,虽然很是难看,但却是十分有用。刘备起先还看不出什么门道,到最后,只见一个个啊哟啊哟的将手里的大刀长剑丢在地上,只摔着手腕子不停的抖动,显得很是吃痛。刘备看到这里,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练家子,对刀法倒是熟悉。
刘备于是将手一分,说道:“我给你一把剑。”
那人却摇头道:“这些人并不可恶,杀之不义,所以还请大人你和这位将军手下稍微留情。”
张辽跟刘备本来也是没打算对这些人怎么样的,所以下手很是轻便,不然早就将他们砍杀在地了,何须耗费这么长时间?只是此刻听他一说,倒是有点不理解了。
但他们也无暇去问。
虽然这些人被刘备、张辽多次手下留情,但这些人却并不领着盛情,反而手上下得更辣,一面还不停喝问:“你们是些什么人,还不下马来,非要等我家将军来收拾你们么?”
刘备道:“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何要追杀我的朋友?你们将军又是谁?如何在我的治下还有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贼人?”
那些人还没回答,山那边突然又是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惹得他们立即高声叫道:“嘿,我家将军来了!”
地上那人听到这声声响,突然顿足道:“罢罢,我还是随他们回去,免了大人你受到连累。”
刘备问他:“你这又是怎么说,他到底是谁?”
那人只催促道:“刘大人,你和这位将军先快走吧。”
张辽这时看到那边又是数骑夹着几十条汉子扑了过来,知道再也等不及了,赶紧掀起马蹄,扫退众人,冲到刘备面前,对地上那人道:“不要理论了,你上我的马!”
那人还在坚持己见,数骑马早被这边的贼兵呼来,片刻奔到跟前。尘埃还没落地,只见那边冲到的当先一人啪起大刀,喉咙里炸雷的呼道:“我看你还跑到哪里去?”
他这话一出,人已经奔到近前。围打他们的人,只在这顷刻间立即闪开,全都是远远站定,作出合围之势。而后面的贼兵又是很快赶了上来,摆在了那数骑马的后面。
刘备只见说话那人面目凶恶,两眼圆睁,好像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而他海下的胡须则根根如同铁枪也似,被人折弯了,向里倒拽。再看他一只粗大的手握着那把砍刀,就像是铁钉在了上面,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怒的向上凸去。
马上那条汉子把这句话说完,先不看地上那人,也没注意张辽,倒是对刘备不停注视着自己引得微微一怔。他心里似是想到什么似的,但却没说出来,所以也并没对刘备此举还之以怒。他看了刘备一眼,便即将视线转到地上那人身上,问他:“国让,我只是要请你去做我的主簿,我又不是要杀你,你又何必要拒绝我?嗨,害得我从梁国直追到这里。嘿嘿,如今你还不是被我抓到了?”
地上那人道:“你也不必高兴得太早,要不是我的马匹被你们的陷阱拌着了,我又何至于会落到被你们撵上?不过,你说要我做你的主簿,我看还是免了吧。一来,我没这个兴趣,二来,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主公了。所以,我看你们已是徒劳,还是赶快回去吧。”
马上汉子双眉倒竖,恶口裂开,问道:“你找到主公了,他在哪里?”
地上那人轻轻笑道:“你看不出来么,正是马上这位明主!”
说着,把手指向刘备。
马上汉子本来还不欲理会刘备,突然被他这么一说,不由恼怒万分,把大砍刀斜刺里劈下,发出哗啦一声巨响,口里咆哮道:“你是何人,如何能配做他的主公?”
他们一问一答间,刘备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他听得清清楚楚,马上这人,刚才称地上那人叫,‘国让’。
他想:“这‘国让’,肯定是这人的‘字’了。如果弄清这个‘字’归许于三国何人,那么就能轻而易举的弄清这人是谁了。可这‘国让’听起来好熟悉,我怎么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呢?嗨,地上这位认识我的故人,他到底是谁,而马上这条汉子,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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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前几章写到甘宁等人对刘馥的称呼,我都写成‘府君’,实在汗颜。刘馥其时担任下邳国相,应称‘刘相国’才对。嗨,今天偶尔翻阅前面的才发现。实在歉疚,再汗一次~~可怜现在明知错了都不能改过来,实在抱歉,还望各位见谅!
注:上面那些字都是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