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贩就在现场附近,推马川入水的行凶者慌忙逃窜,因为做贼心虚走的比较急,没注意到脚下一块砖头,不小心被绊了个踉跄。
这人伸手赶紧扶住了旁边的大树,就在这时候,小贩无意之间看见了行凶者手腕上带着一条红色的绳子,那条绳子上还拴着什么,应该是小饰品之类的东西。
但是因为那个小贩也挺紧张的,再加上那个行凶者反应的速度很快,意识到有人注意到他,迅速就把手收了回来,跑着离开了现场!
众人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头都跟着激动了一下,这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根据蒋队推测,这个行凶者是一个人,他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应该会换一身衣服回到现场,但是他手腕上的这条红绳,应该不会被换掉,因为一般情况下,手腕上带着红绳,应该有特别的意义,除非十分特殊的情况是不会摘掉的。
冯哲也带来了一个让人振奋的好消息:“我刚刚跟派出所的同志沟通了一下,跟那两个出警的民警通了电话,他们给了一个比较确切的答案,当时除了把马川救起来的那个人之外,其他闲杂人等全被他们隔离在了外面,我刚刚着重问了一下,这个把马川救起来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他们也说不清楚,那个人把马川救起来之后,全身也湿透了,本来警方是想给这人发个见义勇为的奖章什么的,但是那个人表示,自己做好事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还没等警方细问这个人姓甚名谁,他就匆匆的离开了,因为当时情况比较混乱,警方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密封袋,所以这个人离开的很迅速,警察关注点都在马川身上,所以没人出面阻拦。”
杜文斌在一旁开口问道:“你有没有问,那个密封袋儿掉下来的时候,这个救马川的人到底站在哪儿啊?”
冯哲点了点头之后说:“问了,当然问了,当时那人就站在马川旁边,那人还打算给马川做人工呼吸来着。
不过在那个密封袋掉下来之后,那人就消失了,我觉得这个人很可疑,甚至这个人可能就是行凶者!”
秦山海皱着眉头问:“那个见义勇为的人,当时身上穿的什么衣服?是不是也穿着灰绿色的上衣?手上还有一条红绳?”
冯哲摇了摇头:“身上穿的红上衣,脸上并没有口罩什么的,不过手上有没有红绳,他们倒是没有注意到。”
秦山海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觉得这个跳河里救马川的人,不是把马川推进河里的人,因为时间对不上。
那个卖苹果的小贩儿不是说了吗?把马川推进河里之后,那人就仓皇逃走了,要是再换上衣服,转折跑回来,这得耽误多长时间?马川又不会游泳。当时把马川送过来的时候,能看出来,马川没大碍,派出所的同事也说,马川掉河里,那个见义勇为的人很快就跳进去给救
上来了,虽然马川喝了几口水,但是却没有大碍。”
“对,看来我推测的有误,这难道还是几个人一起策划的?”蒋羌疑惑道,仔细想一想,时间的确是对不上,那个人逃跑了是真的,这样来回一折腾需要不少的时间,更何况还要换衣服,等换完衣服马川该淹死了。
所以从时间上来看,这个救人的人倘若有问题的话,就是他们一伙的,看来很有可能是团伙作案,为了能把这个磁带交给警方,还真是够折腾的。
蒋羌仔细想了想说:“不行,我要去派出所一趟,这个救人者是个关键,他没戴口罩,有面部特征,我亲自找到那两个出警的同事,让他们回忆一下救人者的模样,最好能在短时间之内画出来。”
“我跟你去吧。”冯哲接口道,他刚坐下也没多长时间,屁股都没捂热呢又要出去奔波,因为他感觉事情有了转机,总要做点什么。
杜文斌往秦山海身边靠了靠,示好的说道:“大海,说实话,我最恨的是冯良,他罪有应得!你记得当时在县局门口,想撞死我们的三轮车,背后的指示者就是冯良!这小子实在是罪不容恕!”
一想起那天命悬一线的场景,每个人就心有余悸,那天要不是秦山海反应的快,三个人可能就会真的陪徐北强共赴黄泉了。
结合这段时间调查来的结果来看,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人,应该就是冯良,或许冯良背后还有指示者,但不管如何,冯良是直接参与了谋划,而且还是冯良指使王大勇去找徐庆华,改装徐北强的三轮车。
蒋羌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咱们现在时间紧急,咱们抓了不少人,我害怕这些人在拘留所呆的时间长了,他们外面的同伙会故伎重演的报复咱们办案民警,听这个录音上的内容,就可以看出那些毒贩子的警觉性,现在已经察觉到风声了,一方面是收齐爪牙隐入暗处,一方面是盯着咱们伺机报复,我觉得还是先围绕着张柏川调查,尽快弄清楚真相。”
秦山海点了点头,时间的确不能再往下拖了,他们把张柏川住起来的时候就知道,那些同伙肯定得到了消息,而且在暗地里揣摩警方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
蒋羌仔细想了想之后,再次开口说道:“而且就之前那些毒贩子的行径来看,把他们逼到一定程度上,之后他们甚至会自断臂膀,以保全更大的利益。那群人的确不能用一般正常人的眼光去看!他们就是一群疯子,我们一定要趁着他们没有抹除证据之前,抓住更多的证据。”
秦山海点了点头:“我觉得冯良和张柏川的地位不低,那些同伙还是挺信任两个人的,毕竟这事抓住就毙,咬不咬别人都是一个下场,而且这两个人能混到如今这个地位,的确是有些手段的。那些同伙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吐口,时间耗的越长对我们来说越不利。”
杜文斌有点无奈的看了秦山海一眼:“既然这样的话,一边调查一边提审张柏川啊,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你已经想到了办法了吗?不管如何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事得慎重,我要是有了成熟的想法,根本就不用你催,我自己早就去审问了,关键是不太好运作,一个掌握不好就是满盘皆输。”
杜文斌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一脸无语的说道:“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办啊?你之前倒是把我们的胃口都吊足了,你倒是给大伙说说啊。”
听到杜文斌的这句话,众人都把目光再次注视到秦山海身上,刚要动身前往派出所的蒋羌也回过了头。
蒋羌看着秦山海笑了笑,虽然在这个问题上,有点儿不愿意附和,但他心底里也特别的好奇秦山海有什么办法,为什么不肯说出来?
秦山海看着众人通通注视过来的目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他真的不愿意把这个方法说出来。
因为就像大家所想的那样,这个方法的确有点极端,不走寻常路,一个弄不好可能会担责任,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主意,他知道时间耽误不得!
“好!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其实这个想法的确挺极端的,我一直在考虑张柏川最害怕的是什么,他自己清楚,倘若他把什么事情都说了之后,咱们肯定会把那群人一锅端了,所有犯罪事实都不会放过,那些他曾经做下的累累罪过就全部呈现在公众面前了。就算是他有通天的本领,他也洗清不了自己的罪孽,最后估计会吃枪子儿,那也就是说,他只要交待,最后就是一个死,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就算是他主动交代算是重大立功表现,可是与他做下的那些罪孽相比,这点儿功德根本抵消不了他的死罪,既然怎样都是个死,他当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他觉得现在他不说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说出来了就一点机会都没了,其实这些我们之前都预见到了。但是还是有一个办法能让他开口的,这个想法也是之前咱们在讨论的时候,你们给我的启示,说到底咱们是警察,又不能真的像古代那样严刑逼供,没有受到肉体的折磨,说出来又是个死字,他肯定会闭口不言的。像现在他就是胡言乱语编造童话,咱们不能怎么着他,不代表着那些毒贩子不能啊?”
秦山海的话戛然而止,但是却如同当头一棒,敲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上,蒋羌听了之后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杜文斌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把这小子给放出去,让那些毒贩子折磨他,可是毒贩子折磨了他,他就会跑回来跟我们说实话吗?这个想法实在是有点儿让我无法理解?”
不止是杜文斌有点懵,从大家的表情就能看出,每个人都不能理解秦山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