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福看到同样戴着手铐的赵元被民警带了出来,先是愣了愣,第一眼没认出来,不过很快就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个陷害我的卑鄙小子!?”
赵元听到赵谦福扯着嗓子的质问,竟然突然抬起了头,用一种隐忍愤恨的目光看着赵谦福。
一直到现在,赵元在民警面前表现出的是那种唯唯诺诺、胆怯孱弱的样子,可是在见到赵谦福后,却像变了个人,忽然生出了勇气,瞪着眼跟赵谦福对峙了起来。
都被抓到县局了,这个抢劫并且诬陷自己的人,竟然没有任何悔改,反而用这种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赵谦福顿时被激起了怒气。
“狗东西!看什么看!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你这盲流子为什么要陷害我?不说明白老子生撕了你!”赵谦福伸长了脖子恶狠狠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谦福站起来就想冲过去抓赵元,好在秦山海早有准备,而冯哲一直就站在赵谦福的身后,见他有所动作,给硬生生摁了回去。
赵谦福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一脸的不服气道:“我说你们就是要包庇他对不对!?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肯定就是这小子陷害我的!”
秦山海一脸平静地看着赵谦福,语气很平静的说道:“赵谦福,我们现在已经让人去仔细调查这件事了,倘若发现你真的没有嫌疑的话,我们会还给你一个公平的。”
秦山海这话可不是为了安抚赵谦福而说的,因为蒋队已经让人去调查平日里赵谦福经常一起玩的那些朋友,既然赵谦福自己没有吸毒,那么就要怀疑赵谦福帮着朋友携带毒品。
不过要是调查到最后证明,赵谦福根本就朋友在吸毒的话,那这件事就不成立了,毕竟赵谦福是赵氏集团的公子,家财万贯根本不用贩卖毒品赚钱。
赵谦福没有理会秦山海,继续张牙舞爪道:“我告诉你们!这个不知道在哪儿窜出来的盲流子,肯定就是来陷害我的!你们看见刚刚那小子的眼神了吗,明显就是跟我有仇啊!我特么根本就不认识这孙子!这指定是谁要做我的活!”
赵谦福眼睛喷火,挣扎着想从座位上站起来,抬脚往赵元方向踹了过去,但他被冯哲一直用手摁着肩膀,活动范围仅限于椅子之内,出不了胸中的闷气,他迁怒于冯哲的阻拦,继而瞪眼看着冯哲。
赵元自始自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一种隐忍的愤恨和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嫌弃看着赵谦福。
虽然赵元始终一声不吭,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看出,他对赵谦福的怨念很深。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焦急的询问声:“我弟弟呢!我弟弟在哪儿呢!”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中也明了,这应该就是赵元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至亲,姐姐赵春来了。
赵春长得挺漂亮了,大大的眼睛瓜子脸,只是此时她眼含泪光满脸焦急,又凭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赵元一听到这个声音,终于开口了:
“姐姐!我在这儿!你……你别过来。”
你别过来?这是什么话?好像这儿是什么狼窝虎穴一般,秦山海没有阻拦赵春的到来,他想看看赵元跟最亲近的人如何交流,刚刚赵元这句话就很有问题,看这小子怎么解释。
赵春听到自己的弟弟的声音之后,很焦急的一路小跑过来了,听到了自己弟弟说不要过来,可是赵春此时哪儿还顾得上那么多。
赵元此时是正对着跑过来的姐姐,而赵谦福则是对着赵元是背对着赵春的,赵元在赵春来到办公桌前的一刻,就像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过却被一边的杨春茂同样给摁了回去。
“我不是说让你不要过来吗?你为什么要过来啊!?”赵元很急躁的喊道,声音都变了。
赵春一下就哭了出来,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她抹着眼泪责斥道:“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能不过来?我看着你被关进监狱里面吗?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去抢劫?你缺钱吗?”
秦山海一听这话,脸色忍不住变了变,看来赵元的这个姐姐并不知情,也不明白为什么弟弟会去抢劫。
看来赵元所做的一切都瞒着姐姐,可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便打破了秦山海的脱测。
“是你!你是……这家伙的姐?”赵谦福那满是惊讶的声音突然想起。
顿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赵谦福身上。
赵谦福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赵春。
赵春在看见赵谦福的那一刹那,脸色一白,僵硬的转过头去说了一句:“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一听这话,赵谦福直接冷笑出声:“呵呵……你不认识我?昨天你还在我怀里谄媚奉承呢!现在你竟然说不认识我?昨天晚上在酒吧的时候是不是光线太暗了,以至于你认不清本少爷啊?!”
一听这话,秦山海他们都愣了愣,听这个意思,这个赵春跟赵谦福关系不一般啊。
赵元听见自己姐姐被侮辱,蹭的一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这一下子来得太快,杨春茂根本没反应过来,赵元显然是气急了,直接朝着赵谦福冲了过去。
不过秦山海一直有意无意就在赵元与赵谦福中间徘徊,为的就是以防这种情况。
在赵元冲过去的那一刹那,被秦山海挡在了身前。
“你说什么?你这个狗东西你说什么?你竟然敢侮辱我姐姐,我跟你拼了!我要宰了你!”赵元愤怒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烈马。
秦山海和冯哲两个人架着赵元的胳膊,才把他再一次摁回了椅子上。
赵谦福显然没有预料到赵元竟然如此愤怒,民警在场的情况下,还敢冲过来动手!
本来是应该他去打赵元才对,真是反了天了。
赵谦福气不打一处来,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个气?斜眼看着赵元道:“侮辱她?我侮辱她就对了!这个女人就该侮辱,一个陪酒的破鞋而已,我花钱,她就要把我弄舒服了!这叫各
取所需,懂吗?!这种破玩意还需要尊重?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坑啊?你问问你姐,我说错没?是不是她自愿的?既然做了这个职业就要敬业,跟一个破鞋谈尊严?你是来搞笑的吗?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你冲着我发什么疯?简直神经病一个!老子都不认识你,你抢了老子又弄个什么破粉末来诬陷我,你说你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对,你们两个都是神经病!一个诬陷人的抢劫犯,一个高尚的三陪妹!”
闹成一片,秦山海罕见的没有制止,这个赵春竟然是个陪酒小姐?这又从何说起?根据先前的调查,赵春和赵元家根本不缺钱。
赵春并没有结婚,也不可能有分家这种事,看姐弟俩的反应,感情应该很好,而赵谦福当着两人的面说出了这件事,赵春却窘迫的一时涨红了脸,可见赵谦福所言非虚,可赵春为什么要去做陪酒小姐?
秦山海的脑海中冒出了一种猜测,他们两个的确不缺钱花,赵元做了抢劫犯,赵春去做了陪酒小姐,虽然两个人做了不同的事情,但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同时都做了违法的事。
显然这件事情,也给其他的重案组成员带来了疑惑,觉得这两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出于同一种原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姐弟两个人并没有互相告知,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乌龙。
赵谦福就算是脑子再迟钝,也觉得这件事情好像不同寻常了,眼神不停的在赵元和赵春姐弟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好啊,原来是这样,你们两个竟然合起伙来坑我,我现在才知道,那什么毒品是谁放的了?就是你这个女人放的!
昨天你故意灌我酒喝,我可没少喝,后来都迷糊了,你就趁着我醉酒,然后在我包里放那白.粉,然后还让你弟弟第二天来抢劫我,故意把白.粉儿,晾在警察面前,给我下套呢?很好很好,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这两个盲流子,竟然这么阴毒,这么卑鄙。”
赵谦福气得脸色发青,一脸愤恨的看着两个人,不过这种语气这样的话,根本没有影响到姐弟两个人。
因为秦山海注意到,赵春抬起头看向赵谦福的时候,同样用一种隐忍的愤恨与发自内心的唾弃。
赵元怒瞪双眼,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什么是陷害你?谁陷害你了?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姐姐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别在这诬赖别人。”
赵元说完这句话之后,根本不去管赵谦福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过头面向重案组所有的成员,义正言辞的说道:“警察同志,你们不要调查了,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那里面的海洛.因也是我放进去的,因为我看不惯这个人,我想让他进监狱!”
赵元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家都愣了,这是什么意思?算是承认了自己所作所为?不过在场的可都不是傻子,赵元之所以突然承认下来,就是因为赵春的到来。
毕竟刚刚赵谦福也说了,赵春是陪酒小姐,昨天跟他厮混在一起,还给他灌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