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大的城市出入,只能在小的乡镇里面苟活,是不是因为身上有事,或者失手伤人之类的?
既然在包子上没有找到什么,那不如就调查一下这个钱永昌的来历,他之前是生活在哪个城市?有什么身份背景?亲戚都有哪些?
之前是不是犯过什么案子?他来到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秦山海想到这儿之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赶紧分派任务下去,让调查这件案子的几个人之中,选出一个专门调查一下钱永昌的身份。
“你们认为现在应该把钱永昌叫到派出所来询问一下?说实话,我现在心里的顾虑很多,倘若把它交到派出所之后,就有一种打草惊蛇的感觉。之前钱永昌在镇子里,显得十分自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比较诡异的行径,我们现在把他叫到派出所来,他会不会突然警觉。让那些他的同伙先躲起来再说,可是不把他叫到派出所来,有一些问题咱们却又没有办法确定,没想到一个盗窃案竟然这么难办,实在是有点儿...”
说到这,秦山海有点为难,杜文斌接过话说道:“其实我觉得,把他弄到派出所来,应该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咱们要是问的话,肯定会得到一些他早就编好的答案。你想想,既然我们在包子上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这说明这个人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反侦察能力特别强,我们就算询问他几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估计他也早有对策,用一些早就计划好的答案来搪塞我们。到时候我们可能会更被动了,毕竟没有确切的证据,又不能把他扣押在派出所里,万一他发觉不对逃了,那我们不就麻烦了吗?什么也调查不来了。”
秦山海想了想也是,微微叹息,略显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没想到这个案子调查到这儿却又被堵住了,那个包子竟然没有任何问题,这只能说明,那天在派出所取证之前,应该有人趁机把包子调换了才对。
“你去检查现场,看一看是不是有人目睹,或者找到被调包的可能,再去询问一下那些失窃的家庭,问问他们,他们买来的那些包子,那时候都放在了哪儿,没吃完的那些是不是放在了隐蔽的地方?仔细回忆一下,那些包子有没有被人动过?”
秦山海说完之后,杜文斌站起身来,叫上了张振三一起出去调查这件事情了,秦山海带着小辰也出发。
现在兵分两路,一路去调查钱永昌的身份,一路去调查失窃的家庭,询问他们是不是发现自己家的包子被别人调换了位置。
秦山海调查回来没多久,赵玉兰已经在派出所外面又哭上了,引的路人纷纷过来观看,说实话秦山海到现在都没有理解孙振的父亲,也就是赵玉兰的丈夫。
赵玉兰撒泼耍赖,丈夫竟然从来没有管过她,即便家中失窃,也没有表现出态度,就是闷着头一言不发。
案发之初,秦山海曾想询问赵玉兰的丈夫,可他不愿出面说明,也只好作罢。
每次赵玉兰在外面大吵大闹的时候,他也没有来劝过,甚至秦山海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智力上有问题。
赵
玉兰大吵大闹的时候,秦山海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想传讯赵玉兰的丈夫,让她来管管自己的妻子,可是对方根本不理睬,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这时候赵玉兰正在门口大吵大闹,说他们家多么多么惨,继续骂着那些窃贼,言语间也把派出所民警捎上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赵玉兰在派出所门口大吵大闹了,每一次都有人澄清事实,倒是减少了派出所很多压力,很多人都已经认识了赵玉兰这个人,也知道她是什么德行。
这时候她在派出所大吵大闹,想要为自己争取利益,但周围的人看一看热闹而已,根本没有人上来询问什么,一切都是赵玉兰自己自说自话。
大家都知道赵玉兰不管说什么,多半是持着怀疑态度,只要她不进派出所的门,在外面撒泼打滚也不用理她。
虽然秦山海没有出门去说些什么,可眼睛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赵玉兰那个位置,他看的并不是赵玉兰这个人,而是周围走过来的看客。
他想在这些人影之中寻找陌生的身影,他觉得今天,赵玉兰在这儿大吵大闹,暗中肯定会有别有用心的人也在盯着她。
一个多小时后,果然在街角看见了一个略显的身影,和照片上很像,那是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的壮汉,穿着大红色的背心儿。
站在人群后面不起眼的地方,抽着烟,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赵玉兰。
秦山海注意他很久了,可以看得出钱永昌的不屑和那种发自内心的鄙视,而且不时咧嘴一笑,有些开心的样子,他应该十分乐意看见赵玉兰痛苦的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吧,虽然赵玉兰此时无理取闹,可归根结底是他们报复成功了,所以才会感觉到十分的痛快。
之前秦山海还询问了一句,钱永昌的住所在哪?在经过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钱永昌的住所就在附近,与赵玉兰所居住的房子只隔了一户人家,准确的说,他们两家应该是邻居,据附近的人说,大家都对赵玉兰敬而远之,几乎没有任何的来往,钱永昌也不例外。
之前秦山海有受过心理学这方面的培训,对人的微表情有一些研究,他看见此时钱永昌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时应该十分的痛快,看见赵玉兰如今这幅模样,他嘴角的笑容十分的真实,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眼神之中还有鄙视透露出来,虽然钱永昌极力想往后站,可仍旧被秦山海死死盯住了。
“看什么看?你们看什么看,你们只会在这儿看热闹,你们等着吧,你们只会嘲笑我,谁敢笑话我我今天晚上就吊死在谁家门口。”
赵玉兰此时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拼命的想把所有的错误全都归结在别人的头上,只是这些话听起来更让人觉得无理取闹。
很多人听到他这些话之后笑得更大声了,对她指指点点,脸上的嘲讽之意不加掩饰,有很多人甚至开始讽刺赵玉兰,活该,声音时高时低,甚至是故意的一句话一句话的往赵玉兰脸上扔。
赵玉兰气得脸色涨红,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
起来,指着在场所有人开始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难听的话都从她嘴里冒了出来,看来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霸道,人群轰的一声散开了。
之前就听别人说过,赵玉兰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在口舌上受过气,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去指责别人,就算有的人不服她,两个人吵起架来,赵玉兰也总是占着上风,不依不饶,最后肯定是以胜利告终。
这一次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她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只觉得气血上涌,脸憋得通红,一个站不稳险些栽倒在地上,这时候秦山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毕竟他不能让事态扩大,虽然赵玉兰这个人人品不端,可是毕竟还是一条命,再加上她儿子刚刚死,家里的钱财又被倒了个干净,也是挺可怜的。
于是秦山海终于从派出所门口出来,挥了挥手制止了附近村民对赵玉兰的指指点点。
赵玉兰此时已经气得脸色苍白,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站都站不稳了,秦山海搭了把手,把她扶进了派出所,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这次赵玉兰没有撒泼,勉强接过茶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口,脸色才好了一些,只是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赵玉兰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叠好的手绢儿,一个劲儿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嘴里还嘟嘟囔囔这些人没有良心之类的话,若按照秦山海以往的脾气,此时应该上前劝一些什么,起码应该说些宽慰人心神的话,可是此时的秦山海已经领教了她的无理,清楚的知道这些话倘若给别人说,兴许还会起到一些好的效果,可若是给赵玉兰说,别说好的作用了,估计还会起反的作用,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浪费在赵玉身上。
自始至终秦山海都没有说任何的话,直到赵玉兰踉踉跄跄的走出派出所的门口,一脸灰败的神色回了家,秦山海都没有开口,他只是在脑海中不断的回忆,钱永昌那个带着讽刺还夹杂着痛快的笑。
看到那个笑容之后,秦山海敢保证,这个人一定有问题,直觉上这个人就算不参与其中,也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想好怎么着手。
秦山海把人都叫进了办公室准备开个小会,总结一下兵分两路的调查结果。看得出众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张振三去了那被盗的十几家,再次询问了他们关于包子的事情。
失主仔细的回想了好长时间,并且清楚的指出有一个包子他咬了一口,发现有些凉就没继续吃,然后就放在厨房的柜橱,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个包子依旧在柜橱,和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接连询问了十几家得到的结果都是这样,有一家还把包子放在大衣柜顶上了,因为他们家孩子比较多,倘若放在明显的地方,肯定会趁着大人不注意把那些凉包子给偷吃了。
第二天那个豆包还在原来那个地方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甚至那家的家主还说自己把放起来的时候,用的塑料袋,还系了个死扣,他很肯定的说家里没断人,不会有人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