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前后簇拥,绝尘而来。邪教徒们靠着诡异的法术在法尔肯里奇的屋顶之间来回穿梭,而众人则只能骑在马上或者扫帚上,勉强吊住邪教徒的身影。还好法尔肯里奇的街道全部都是精心打理的石质地面,就连那些脏水街和最昏暗最幽深的城市角落也是平整的土地,更别提法尔肯里奇的中央大道是被精心制作并随时养护的石板路,这给众人的追击带来了一定的便利。
然而,仍然有不少在路边沿街叫卖的摊贩和他们的摊子被撞倒,也有路边站着的酒馆女招待和流莺指着这队横冲直撞的骑马者恶语相向。但是这都不重要,没有人受伤和死亡,这就不是最要紧的事儿。至于说众人违反了多少条法尔肯里奇治安管理条例,目前众人都没有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若是杀死了邪教徒,他们引起的小小骚乱绝不会被追究,还会受到直接来自于艾拉的光明教会的奖赏。要是他们能侥幸抓住两个,不,或许抓住一个,那么这绝对是大功一件,而且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绝对是一件能够轰动整个法尔肯里奇的“大事件”。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乱子,以这里的这些人的身份,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或者什么势力追究他们的责任。
什么,你说莉娜这些神圣猎鹰帝国巫师学院的孩子们要挨罚?那要看这个事件中他们的表现了。法尔肯里奇是一个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首都城市,在这里,信仰艾拉的教会、神圣猎鹰帝国王室、各大公会、实权贵族和施法者集团相互纠缠,他们敌对又结盟;信任又背叛;谄媚又高傲;打压又勾结。你想找这么个借口来针对几个神圣猎鹰帝国巫师学院的学生,真抱歉,真的这样做的话神圣猎鹰帝国巫师学院的副校长就会出面来跟你讲道理了当然,用他能把你打的七荤八素的拳头和魔法以及他能熏得旁人3天吃不下饭的臭鞋子。
“队长!你看!那是什么!”法尔肯里奇西门驻守的一个士兵指着远处的天空惊呼道。只见天空中出现了几团让人不安的黑烟,这些黑烟好像往外喷射着绝望和死亡的气息,其中还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妖异!”所有看到这些邪教徒法术的都会这样想。而在这些邪恶的黑烟渐渐从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变得越来越靠近城门的时候,一阵骑兵的震动感进入驻守城门的士兵的感觉之中。
“愚蠢的汤姆!你要是再这样蠢你丢的就不是你的钱袋子了!你的眼睛是不是被你塞到你的屁股里去了?你觉得那是什么好东西吗?那即便不是邪教徒也跟邪教徒有关!先给老子射击再说!无论他们是什么污秽的邪恶魔法,射击!再他们接近咱们之前!”汤姆的队长一边咆哮一边从嘴里喷出吐沫星子。
汤姆只好将杵在地上的弩举起来,费力的瞄准,在队长的命令下射出弩箭。“可恶的布朗,我就说我的钱袋子肯定不是喝酒丢的,我那天只喝了两杯麦酒!”他一边
嘟囔着一边将弩箭重新装填,并盘算着是不是在今天下班之后再去喝上两杯麦酒,毕竟他把新发下来的军饷放在了新的钱袋子里。
弩矢的射击很有效。实际上,在那些邪教徒还没接近城门的时候,第一轮的弩矢齐射就将一个变成烟雾的邪教徒射下来。四只弩箭一齐穿过了那团烟雾,仿佛镶嵌在里面一样,然后那团烟雾便像被射中的鸽子,直接就那样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他一边坠落,一边变幻,不,应该说是恢复成一个年轻男人的样子。他重重的落在地上,摔断了脖子,还吐出一大口血。四只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血水顺着孔洞流过这个年轻的男性邪教徒的兜帽。他还没死,但是正在垂死挣扎。他嘴里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血沫子,眼珠子中布满了血丝。眼睛瞪得老大,整个眼睛就像要突出来一样,他的双手挣扎着抓着地面但他什么都抓不住。在两腿胡乱的蹬踢了几下之后,就被最前头骑马追赶的阿列克谢一刀剁掉了脑袋。
“拦住他们!他们都是邪教徒!他们刚刚进行了谋杀!”阿列克谢一边继续策马追赶,一边用力向着城门口驻守的士兵喊叫。其余的人也没有停歇,直接策马踩过被枭首的邪教徒的身躯,直踩成一团烂肉。
死去的那个邪教徒显然并不是首领,剩下5名邪教徒连看都不看死去的同胞一眼,直接分散开以躲避弩箭的射击并加快速度冲击城门。只见所有的烟雾都开始闪烁出血气或者黑色闪电,邪教徒们危险的法术已经对着城门守军展开了攻击。飞的最快的一团烟雾直接冲入几名士兵之中,一番冲撞之后,士兵们人仰马翻的被撞到一边,生死未知。随后跟上的一团烟雾上半身显现出人形来,他一扬手,一名士兵的身躯爆裂开来,血液汇聚在手里,变成一把鲜血投矛。那名邪教徒持着长矛,凭借着速度,直取守城队长的面门。那队长下半身稳住,往下一蹲,然后勉强将抓在手里的弩一档。这一下原本致命的攻击被部分化解了,邪教徒的鲜血投矛在守城队长的肩膀上开了个大口子,还将他撞得向后仰去。
守城队长趔趄着快速后退了几步,然后拔出佩剑便砍。钢铁劈入血肉,那邪教徒冲破城门向着荒野直驱而入,代价是一只喷洒着剧毒血液的手臂永远的留在了城门口。那手臂在空中打旋,迸射出的毒血抛洒在地上,冒出阵阵令人作呕气味的黑烟,随后剩余的血肉化为一地蛆虫,在空气中扭动挣扎,最终被阳光消融干净。
随着队长的受伤,原本就不是邪教徒对手的城门守军立刻陷入颓势。十几个士兵原本跟一名使用镰刀的邪教徒进行了三、四个回合你来我往的白刃战,但现在他们坚持不住了:一名士兵直接被割了喉咙,而剩下的士兵随着邪教徒使出的一阵血色风暴身上也增添了诸多伤口。“不许后退!守住城门!”守城队长挣扎着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只见他扶着城门,一条手臂耷拉
着,血液从可怖的伤口中滴落。在那鲜血投矛的攻击之下,他肩膀的伤口仿佛笼罩了一团死亡,他感觉伤口又疼又痒,就好像被什么虫子一直叮咬一样。汗水从他的脸上倾泻下来,在一瞬间他想到要是不挣扎着起来,或许现在会好受一些?但这种想法转眼就被钻心的痛痒结果了,对抗这种痛苦需要他花费巨大的意志力。但是,作为队长,他不能眼看自己的士兵被邪教徒们屠杀殆尽,因此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几条指令,然后就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这一切都发生在几分钟内。
又有两名邪教徒突破了,只剩下一个拿着镰刀的邪教徒和操纵火焰的邪教徒在与士兵们缠斗。形势非常糟糕,士兵们只是勉强抵挡住这些能施法的邪教徒,只要再突破几个人,就连这两个邪教徒也要离开了。实际上,那两个邪教徒正在这样做,他们不介意身上多几道伤口了,二人一边向城门靠近一边继续给士兵们的身躯上制造着伤口。
“乔什!加速!你要是不能拦下一个邪教徒我们可要嘲笑你了!”莉娜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约书亚根本来不及多说些什么,薇薇安坐在扫帚上,他有点紧张,但这里速度最快的只能是他,因此他对薇薇安说道:“薇薇安,我要加速了!抱紧我!”实际上约书亚在说完之后也压根没听到薇薇安说什么,他只感觉一具温暖的躯体使劲靠在他的后背上。风将约书亚和薇薇安罩住,他的扫帚在几秒之内就将速度提升到一个非常快的地步。在那操纵火焰的邪教徒的错愕之中,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攻城锤砸了一样,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钉在城墙上。
“晴岚”女士和泰利翁紧随其后,二人从马背上纵身一跃,一前一后,只差毫厘。“晴岚”的武器是一把黑色金属打造的短刀,在阳光的照耀下连反光都没有。包括泰利翁在内,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她的身影。在交错之间,那操纵火焰的邪教徒左边的小半个手臂就被削下来。泰利翁并没有使用他的匕首,而是直接将还处于混乱状态的邪教徒仅剩的领一条手臂抓住向后一扳,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将他的整条手臂连着肩膀一齐扭断。
如今只剩下一个拿着镰刀的邪教徒还有一战之力,但随着众人的赶到,在一阵交锋之中,莉娜的一记魔法将那个邪教徒整个冰封起来,只剩下一个脑袋。米哈伊洛维奇飞的并不快,他已经年纪不小了。但随着体力的降低,他的魔法水平却与日俱增。他射出两道烟雾,烟雾在空中变换成锁链,将两个被俘虏的邪教徒紧紧的缠绕起来。随后他开始念动一个拗口而低沉的咒语,吟唱了准得有二十多秒。从他的双手顺着锁链浮现出两道螺旋缠绕的蓝光,眼看着两名邪教徒的体力和意志便消沉下去。
“这是您创造的法术?结合了心灵震慑和法术力汲取?您刚才吟唱的咒文我听懂了几个单词,是古拉美尔高等精灵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