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风水先生吃惊道。
棺材里确实用十六根桃木棺材钉封印了一只怨鬼,但这件事只有他与主人家俩人知道,从未对外人泄露半句。
“方才也是你自己说的。”
“棺材用十六根桃木棺材钉封印,稍微懂点玄道的人都知晓,棺中一定不是死者的尸体,死者的尸体,恐怕是悄悄地另外抬棺上山下葬了,这里只是一个惹人注目的幌子而已。”
讲罢,陆冬抬起右手摸了摸棺材盖,发觉掌心阴冷无比,整口棺材里犹似一个冰窖,时不时还有一丝丝阴气飘出来。
公鸡仍然拼命的鸡啄棺材盖,两只鸡爪上绑了两条红布,死死的被绑在了棺材上,无法逃离。
“老道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其他的老道一概不理。”
风水先生伸手从随身布袋内摸出一道镇鬼符,贴在了棺材头前,马上就要抬棺下葬了,让怨鬼入土封印,此时绝不能让它破棺而出。
“你把怨鬼封印在棺中,难道不怕它怨恨加重,等着鬼门关开,回阳间祸害人间?”陆冬轻声问道。
怨鬼不能消散心中的怨恨,就算被阴间的鬼差拘押下去阴间,但它会耐心等待每年的鬼门关开,甚至怨鬼会怨恨加重,不止回阳间寻仇,还会四处作恶害人。
但凡是阳间的道士和身怀奇门遁甲之人,及奇人异士都会身中五弊三缺之命,在阳间所做之事,生死簿上皆会有记录,善恶有因,因果报应,应道阴罚,谁也无法躲避。
“你这样说,莫非是要顺应因果?”风水先生反问道。
原本想使用一纸符火烧灭了怨鬼,让它灰飞烟灭,不过怨鬼在阳间还没有害过人,他随意用符火烧灭了,恐会遭到天道的阴罚,对他无益。
所以他就把怨鬼封印在墓中,让怨鬼无法破棺出来,等着阴间的鬼差来拘捕下去,避免在阳间寻仇害人。
“我只是来吸收至阴之气的,顺应因果,我还是算了吧。”
陆冬嘴上实话实说,放出女鬼这样圣心的事,他可做不出来,那样天道的阴罚就会惩罚在他的身上。
“你是纯阴之体,属体招阴,平时怕是有不少的鬼,在惦记着你的身体吧。”风水先生毫不隐晦的讲道,但心中却在猜疑,陆冬吸收至阴之气来作甚?
陆冬闻言,在心中给方先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一个月以来,每次去阴森诡异的阴地打卡,遇到的厉鬼,都会想方设法附身在他的身上,一直在惦记着他的纯阴之体。
若不是陆冬有脑海中的小柔,不时来威慑那些厉鬼,他一个半吊子道士根本应付不过来。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可能在猜测你吸收至阴之气的用处?我不能被他察觉到,你赶快返回旅店。”
小柔飘在陆冬的脑海中细声催促,现今只是一个魂,躲在阳间除了陆冬,绝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小道还有事,就不在这里打扰方先生了。”
陆冬自称一声小道也不为过,自从上个月修炼了降妖除魔道术,除灭第一只鬼开始,他也命中了五弊三缺之残命,右脚的小脚趾头被巨石砸碎了,现在右脚上只有四根脚趾头。
陆冬转身飞奔远走,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风水先生看向陆冬的背影,眼神闪露迷疑,眼见他背着一个旅行包,猜到他一定会住在小镇上的旅店里。
不久,陆冬在镇上的饭馆吃过午饭,走到了旅店的门口。
“先别进门,你跟着去送葬,身上沾到了晦气,你快拍拍身上的晦气,免得带进旅馆里影响我做生意。”
女老板一个人两个菜的吃着饭,忽然扫到陆冬站在门口,很严肃的讲道。
陆冬听得一惊,不过觉得女老板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退后七步,双手身前身后的拍了拍晦气。
“鸡啄棺材盖就那么好看?难道你不怕鸡死魂飞之后,鸡魂飞来找你?”女老板问道,右手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出几块冥纸钱扔在了门口。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公鸡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临死前会用鸡眼看清楚一个人的样貌,记住那个人的气息,夜晚会飞来找那个人见一面,不过不会害了人命。
“这么大的旅店,三楼走廊的尽头还有一间鬼屋,你一个人看店难道也不害怕?”
陆冬并不怕鸡魂,墓地有那么多人,总不会那么巧就被鸡魂记住了吧,反而是女老板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旅店,着实让人心存疑惑。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怕的。”女老板眨了眨眼说道。“我身上的三盏阳火太旺,那些鬼根本不敢靠近我。”
“麻烦帮我换一间有窗户的房间,我想回屋晒着太阳睡个饱觉,晚上还要夜闯乱葬岗呢。”
陆冬先从兜里拿出房间钥匙放在柜台上,又摸出钱打算再住上几天,每次旅行到一个地方,夜晚都会把阴森诡异的阴地,打卡一个遍。
“不要怪我嘴臭,你夜闯乱葬岗,最好平安回来。”
女老板拿出了一把新的钥匙,眼神有点惊异的看来陆冬,发觉他还真是一个另类,哪里阴森恐怖就往那里去。
“我胆气足,乱葬岗里的鬼是吓不到我的!”
陆冬拿了钥匙直接走过去一楼走廊上,找到新的房间过后,打开屋门在门口停步了几秒,然后进屋锁闭了屋门。
下午日落西山,屋内渐渐的昏暗了下来,窗纱被一阵寒风吹得左右飘晃,有些异常诡异。
陆冬走出房间锁闭了屋门,拿着钥匙放在柜台上,暂先交由女老板保管,免得在乱葬岗丢失不见。
接着走出旅店大门,陆冬一路直奔小镇后山的乱葬岗。
“旅店的女老板不简单,我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罡正之气,如果她不是道士,身边很有可能有一位道士。”
小柔在陆冬的脑海中小声讲解,鬼魂对罡正之气最为恐惧,若有遇到都是逃避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我也觉得她不简单,一个人守着旅店,还有闹鬼的房间,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陆冬点了点头道,心中不禁有些敬佩。
天空的圆月高挂,约有一个半小时过后,陆冬站在了乱葬岗的路边上。
只见眼前不远,有一片数不清的坟墓,在月光的照亮下,阴森诡异,阴暗恐怖。
唯有一座坟墓立了一块墓碑,但也破碎不堪,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有几座坟墓还露出了破烂的棺材,一具具尸骨外露出来,暴尸荒野风雨吹朽。
一座坟墓的坟头上,放着一个骷髅头,双眼遥望前方,空荡的眼眶中,看上去有些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