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攀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犹豫着开口问道:“那张哥,看你和胡总的关系挺好的,但是你却和胡总闲聊了老半天,没有一句话和销售有关系,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也是销售的细节处理?”
张伟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点头道:“对,这也是细节。你和客户的关系越好,越不能让他觉得你是带着目的去找他,平时多刷刷脸就够了,有单子客户自然就会想到你。何况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为了把你介绍给客户认识,目的达到了就没必要多谈其他的,免得节外生枝。”虽然张伟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但还是给了谢攀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在新人面前他的保持他的威信,即便是假话也得圆回来。
“原来这里面有着这么多的学问,张哥你真厉害。”谢攀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张伟道。
“想要做一个好销售,你以后该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张伟的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都厚,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受之。
谢攀小鸡琢米似的拼命点头,随后面色严肃对张伟抱拳道:“师父,徒儿受教了。”
张伟笑着摇头,年轻人就是怪话多。
不出张伟的预料,老胡在傍晚的时候给他打来的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喝酒。
张伟和谢攀打了个招呼,让她晚上自由活动,之后便打车去了常去的那家鸿兴隆。
报上老胡的名字,服务员将张伟带进了包间,不仅老胡和阮晓玲已经到了,而且欣总、万总就连郭倩倩也都在。
“张伟,来,坐这边,咱们喝酒的坐一起。”
老胡见张伟进门自觉就要坐门口的位置,赶忙将他招呼到身边坐下。
和众人打过招呼后,老胡笑着道:“张伟,怎么没叫你的小秘一起过来?”
“胡哥,你可别讥讽我了,像我这么专情的好男子怎么可能。”
老胡抬眼打量了张伟一眼,啧啧摇头:“就你?我看你是不行吧。”
张伟立刻板起脸:“胡哥,你这么说我可要跟你翻脸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我那是爱的专一。”
说完,别人还没笑,张伟自己就先哈哈大笑起来。
欣总一脸鄙视道:“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一见面就开车,你看把我们倩倩听得脸都红了。”
“欣姐,我哪有脸红……”
倩倩羞的不自觉就垂下了头,之前不清楚有没有脸红,这下确实是脸红了。顿时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众人笑够了,欣总开口道:“张伟,你没来之前我就听老胡讲了,你这次来南京还带着一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张伟就将公司组织架构调整的事情说了一遍。
欣总听完不知在想些什么,郭倩倩一直睁着大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此刻忍不住开口道:“这对你不公平,我觉得以胖哥你的能力,即便调整去广州也应该是去做总经理。”
这话其实有些说进张伟的心坎里了,知道这是郭倩倩为自己叫屈,回了她一个感激的微笑,开口道:“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拿着经理级的薪资待遇,还不用操那份心,挺好!”
张伟说得轻巧,但众人都能听出他这话里的酸味。
欣总开口道:“张伟,既然都是去广州,要不你就干脆来我公司帮我,你和倩倩也熟,我对你也放心。”
“欣姐,就我这颜值,你也不怕毁了你们新公司的形象?再说你们公司都是些像倩倩这样娇滴滴的小妖精,我一猪八戒去了绝对得出事。”
“呸,你才是妖精。”郭倩倩红着脸斜了张伟一眼。
欣总见张伟委婉的拒绝了她,摇头轻叹道:“有时候真搞不明白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有很好的选择偏要咬牙硬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张伟听欣总这话有些不对味,感觉有些指桑骂槐的嫌疑,不由地看向了万总。
万总见状,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对郭倩倩道:“倩倩,你去招呼一下服务员,让他们快点儿上菜。”
“你不会自己去催?”欣总白了万总一眼,却也没阻止郭倩倩去催菜。
万总端起茶杯轻轻吹着茶水,装作没听见。
郭倩倩出去不大一会儿,服务员就送菜进来,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美味佳肴。
老胡依旧是酒桌上最擅长带动气氛的人,却也是最精于“酒桌文化”的人,总是能在借着敬酒闲聊的工夫,不经意间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就像今天一样,一瓶茅台喝完,已经和万总、欣总谈妥了广州公司的许多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张伟也熟悉老胡这一套,不然换成其他人肯定会以为这是酒桌上无关痛痒的老友闲聊。
当然,这也有老胡没有刻意避讳的缘故。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张伟见老胡和万总谈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胡哥,你准备下周和晓玲姐一起去广州?”刚刚老胡和万总阴晦地说起过,听那意思是替万总去打前站。
“有些手续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一下。”老胡显然不想多说。
张伟心领神会也没敢再多问,因为这肯定是涉及到不能说的一些事情。当然老胡这也不是信不过张伟,而是和张伟没关系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张伟:“最近杭州应急通讯项目的事情处理结果出来了,你知道了吗?”
张伟立刻打起了精神,故作平静道:“我只知道年前这个项目停掉了,当时听说取消了威光信海的中标资格,最近又出了什么新消息吗?”
老胡笑着道:“这段时间你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避嫌呢,原来你都不关心这事儿啊?”
张伟苦笑着摇头:“胡哥,不是我不关系这事儿,你不知道年前我被叫去问话的时候,差点儿吓出尿来,哪还敢再打听这事儿?”
“你什么都没做怕什么?瞧你点儿出息。”老胡笑着鄙视了张伟一句,忽然语气一转,有些惋惜的道:“杭州应急通讯项目可是个好项目,可惜你要去广州了,这项目就只能便宜别人了。”
张伟愣是没听懂老胡这话,不由地问道:“胡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老胡这次居然没卖关子,直接开口道:“威光信海因为查出来标书作假,年前不是被公示废掉了嘛,相关责任人也被处理了,如今已经重新招标了。”
“这项目居然又活了?”张伟很是惊讶,他以为这个项目年前出事后就取消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快就又开始重新招标了。
老胡嘿嘿一笑:“你这是什么话?本来就没死,怎么能说又活了呢?”
张伟:“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年前的事情甲方又没责任,调查清楚了肯定得继续做啊。”老胡喝了口茶,若有深意的道:“不然,你以为甲方立项是闹着玩的?”
张伟顿时如醍醐灌顶,开口问道:“胡哥,这么说来你这次又准备参与投标了?”
老胡笑着点头:“上次都投标了,这次肯定是必须要投的,而且今天上午刚投完。”
“啊!都已经投完了?”张伟已经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这也太快了吧。
阮晓玲插话道:“今天下午都已经开完标了。”
张伟闻言,有联想到老胡之前说的便宜了别人那话,猜想八成是老胡公司中标了,端起酒杯强挤出个笑容恭喜道:“恭喜胡哥中标了大项目。”
老胡却抬手将张伟敬的酒挡了下来:“这你可恭喜错对象了,我公司是不可能中标的,你要恭喜的话,酒等你以后有机会去杭州见了老蒋恭喜他吧。”
“啊!”张伟又是一惊:“中标的是博通公司?”
老胡笑着点头:“这次便宜老蒋了。”
欣总听了半天,此时听老胡这么说,没好气的白了老胡一眼:“显得好像你老胡没捞着肉吃似的,大头还不是便宜你了。”
老胡忙笑着摆着手道:“欣总,我就是跟着喝口汤,喝口汤。”
“切,”欣总嗔怪道:“你老胡是喝汤的人吗?这事儿真正委屈的是张伟这胖子,年前被带走审问了半天,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该喝口汤的时候,结果被公司调整换地儿了,五百万的单子也成了别人的了,我越想越觉得他委屈……不行,你得做些补偿给张伟,不然小心我找你麻烦。”
老胡呵呵一笑:“欣总这还用你操心,我和张伟这关系怎么可能亏待了他,礼物早就帮他准备好了。”
说完,老胡给阮晓玲使了一个眼色,阮晓玲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递给了老胡。
老胡结过后一把塞进张伟的手里:“胖子,这是胡哥替欣总送你的一点心意……”
“我需要你替我送吗?”欣总打断了老胡的话,看向张伟道:“本来姐我准备送你些业绩,让你来个开门红,谁知道你突然被安排去广州,反而落不到你头上了。不过这也没什么,等你去了广州,欣姐我再补给你。”
张伟木讷地点着头,脑子里此时却是一片空白。刚刚老胡将那个小方盒子塞进了他手里,他脑子顿时就懵,半天缓不过来,欣总说的话他虽然一字不落地都听进了耳朵里,脑子就像当机了一样根本不去解析那话是什么意思,他当时完全被手里的小方盒子给惊呆了。
这也不能怪张伟没见过市面,主要是这小方盒子里的东西太贵重了,年前他还帮老胡带了同样一个盒子送给了博通的老蒋,所以他很熟悉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那是一块价值十五万的手表——劳力士绿鬼。
这一块表可就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还是这次去广州加薪后的工资,这……这……特么的拿着手抖啊!
老胡很快便发现了张伟这没出息的样子,笑着从张伟手中接过了小方盒,当着所有人面拆开了包装,亲手帮张伟戴上。
直到此时张伟才回过神来,赶忙想要摘下手表还给老胡,却被老胡板着脸给教训了一顿,只好作罢。
欣总笑着让张伟起立展示一下,阮晓玲和郭倩倩直夸好看,欣总反而皱起了眉头,不满地对老胡道:“胡总,你送个东西都这么小家子气,手表都送了,怎么不再搭配套西服,这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搭。”
老胡哈哈笑着认错,张伟却尴尬无比,他今天这身行头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超两百块,可不是不搭吗?
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穿搭的问题,心里反复琢磨着该怎么处理这个贵重的礼物。
表,尤其是价值不菲的名表,最容易打动像张伟这样做梦都没想过拥有它的男人。
至从张伟戴上这块绿鬼后,整晚左手都没敢晃动过,生怕稍微一动,他那廉价的衣服就会刮花了这个宝贝。
即便是在老胡送他回到酒店,两人又聊了两个多小时,他的左手就像是打了石膏一样,没敢乱动一下。
送走了老胡,张伟一回到酒店房间,就赶忙摘下来手表放进了表盒里,之后又花了两个小时,恶补了手表的养护知识,最后居然是抱着表盒睡的觉。
这一晚上他怕压到表盒,不仅不敢翻身,半夜还醒来了五六次,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结果第二天醒来就顶上了一双熊猫眼。
早上洗漱完毕,张伟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将手表又戴回了手腕上。他想过将这块表卖掉,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是因为日后去了广州,估计经常会与老胡、欣总他们见面,被发现卖了手表会很不好;二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这块手表了,狠不下心卖掉。
吃早餐的时候,张伟遇到谢莉,谢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张伟待在左手的手表,赞叹道:“张哥,你这手表真漂亮。”
张伟一惊,有些做贼心虚地往下拉了拉袖子将手表遮住,呵呵笑了笑:“”
“张哥,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