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在公园的小房间里面,叶天赤裸着上身,双手正在白米中连插,每插一下,手掌都直没白米中。
练铁砂掌初始,是不能直接用铁砂,不然手掌就废掉了。初练时要用白米,然后再河沙,等双手磨得非常坚韧了,才用铁砂。
手臂上精壮的肌肉因为他的动作,不断地蠕动动着,有如一条条蚯蚓,九月的天气,还非常热,不一会儿,叶天身上便出了汗,紧接着便是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像雨水一样地滑下脸颊,他连擦拭一下都没有,继续埋头苦插。
叶天的动作由慢到快,双手闪电般地连起连落,那白米由像水一样旋转着,最后竟然波涛那样疯狂地涌动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天吁了口气,慢慢地收功。收功之后,看到铁盆外面的白米,叶天喃喃地自语地道:“看来劲力的控制还是不能达到要求,还得苦练一段时间。”
痛饮了一口之后,叶天继续练习《易骨经》跟趟泥步以及八大母掌。直到全身有没有任何力气时,才躺在地上。
休息了片刻之后,叶天看了一下自己买的五块钱的电子表,时间已经十点四十分了。
……
虽然近十一点才睡觉,但是叶天第二天在五点的时候准时起床了。起床稍微梳洗了一下后,第一时间来到公园里面练功。
这些天,叶天对于拳法已经着迷进去了,每天早上他练功,中午他练功,晚上也练功,一天练功的时间,超过七个小时。
每一次,他练功都将自己的体力压榨得一丝不剩,直到不想动弹为止。这种极限性的训练是非常痛苦的,不过叶天却乐此不疲。
从一个极限突破到另外一个极限,他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体力有长足进步。
浑元桩,八大掌,趟泥步,铁砂掌,对于这些功夫,他前所未有的着迷,就像是看到一个剑客得到一把绝世好剑一样,每天不摸几下,睡不着觉。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四天。
在四天中,叶天觉得体内的浑元桩,八大掌,铁砂掌,趟泥步所练出来的劲力,隐隐约约之间,有融汇在一起的趋势。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突破到明劲了,可是又很迷茫,不知道突破的路在哪里。
这天,叶天到国术社时,苏清扬提了两个铁笼过来,道:“今天,我要教你们心意拳的鸡步,在学鸡步以前,你们过来看一下这两只公鸡。”话落,他将两只公鸡放在一个铁笼里面。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说两只公鸡放在一起后,便开始相互进攻,纵跳撕咬,残酷无比,那叫惨烈的气息叫人心惊胆颤。
“六合心意拳,是姬际可公观两鸡相斗而领悟出来的,你们仔细看一下,鸡的扑跳,腾跃,走路……”
公鸡相斗,在乡下经常看到的,以前叶天从来没有注意,此时苏清扬说来,他仔细观察后,发现其中竟然隐藏着某些武学至理。
他联想到前几天苏清扬所走的鸡步,两者相互对比,有一种恍然过来的意思:“足而内坚,膝曲而伸,裆深而藏,肋开而张,逼胯以坚膝,圆裆以固胯,按肩以练步。”
对于某件东西,人一但沉迷进去了,他们所发挥出来的力量将是无比巨大的,就如叶天,他对国术痴迷进去了,此刻观两鸡相斗,自然悟到六合心意拳鸡步的神髓,这种倏然间的领悟是最接近六合心意拳的,可以说现在他对于鸡步的造诣已经在苏清扬之上了。
片刻之后,苏清扬将两鸡抬了下去,道:“前几天,我已经教了你们浑元桩五个桩法,从今天开始,我便教你们鸡步。”
“有一句老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功夫我是教了,但具体你们能不能得到功夫,就要看你们的修行了。”
话落,苏清扬便开始教众人走鸡步。
对于鸡步的姿式,苏清扬的要求苛刻到了极点,学拳的学生只要一丁点的地方不对,他便会纠正。
有一次,一个平时背了不少拳谱,有点底子的学生对于鸡步提出质疑,说心意拳为什么要走鸡步,人站着,挺身力量不是更大更高。
苏清扬并没有解释,直接用自己的拳头回答了他,并且严厉地道:“在我们六合心意拳中,拳可以改,谱却不可以改。这鸡步是拳谱是记着的东西,谁也不能改,那是先贤智慧的结晶。”
自此再也没有人提出非议。
值得一提的是,社长林颖儿亲自在学六合心意拳,她没有因为自己是社长而有所懈怠,练得比别人都刻苦。
叶天可以感觉得到她骨子里面,对于国术的执着。
如果说林颖儿是表率的话,那么秦授就是反面教材了。这小子除了头两天规规矩矩地到国术社报到后,以后便见不到人了。
叶天跟苏清扬都知道秦授吃不了什么苦,而且他美女的兴趣远远大于国术。对于这个结果,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在练功的几天当中,对于自己的劲力,他继续迷茫。
浑元桩练的是丹田之气,气沉丹田,劲达四身,趟泥步是由下而上,练的周身之劲,铁砂掌练的双臂,腰腹之劲,《易骨经》则是由内而外的内功法门,这四种劲法,看似不同,实际上都有相通的地方。
至于怎么样让这四种劲法融汇贯通,叶天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的眼睛就像被一张纸摭住了一样,只要将这张纸捅破了,他马上可以看到广阔无边的景象。
他有一种感觉,只要将这四种劲法合为一体,他就可以达到明劲的境界。
他越想突破,可是越不能突破。那种感觉真是无比的难受。为了发泄这种难受,他将所有的体力跟精神全部用在练功之上。
每一次都练到自己疲惫无比,疲惫了自然不会再想其它东西,也不会难受了。
这天叶天等人在国术社练功时,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国术社的人好多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嘛?”
话刚落,传来了一阵轰然大笑之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