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里有人好做官啊。少荣,你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别怪哥哥这几天做事,你要知道我也是拿人的饭碗,受人家的管。”
牛二头听到外边小喽喽的报告以后,知道自己这边的事情也算是圆满了,今天的这顿酒,两个人也是差不多了。到了分别的时候。
王少荣双手抱拳说到:“牛队长,我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待在这里,没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事情也不在你这边,你别多心。咱们就这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牛二头这个人的谈吐也很适合王少荣的脾气,他也就没有了为难的心思,双手抱拳在那边说着场面话。与此同时,在日租界的一个小屋中。
两个在你我哥俩好的状态中默默的等待着,时间不长,楼底下传来了汽车的刹车的声音和大皮靴的咔咔的响动。
“王桑,你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奉命带你离开,请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个人用品要带走?”
河谷正雄表现的公事公办的样子,但是最后的话确是有着柔和的口气。
虽然他是属于七十六号那边的编制,但是基本上属于太上皇。根本是谁也叫不动他。可是并不代表他为所欲为,这里边涉及到日本人和这些伪政府的家伙们的表面文章。
是,林立群要巴结日本人,但是不是他这样的小兵蛋子,所以在表面上两人相互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今天常冬青一个电话就让对方屁颠的走了过来,等他接到领人的命令的时候,两人在里边谈笑风生,甚至还有着隐约的巴结常冬青的意思。
河谷正雄的心中,更加的确定常冬青的能量是非同凡响的存在,在接到让自己亲自去将王少荣给提出来的事情,他也是没有反对,甚至觉得自己是卖好的存在。
“河谷君,原来是你来啦。”
王少荣和常冬青在日本几年,日本话说的非常的流利,所以在语言上是没有任何障碍的。
“是的,联络官在医院等你,希望你能够快一点。”
虽然河谷正雄对那种满嘴酒气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现在人都已经到了,自己没有必要表现的那么排斥,只是在边上催促到,他很想尽快的完成任务,然后找常冬青说明情况。
“那个谁……去给我打点洗脸水。我这样去见少爷不行。对了,河谷君,我加少爷怎么样了?伤的厉害不?”
王少荣知道常冬青不喜欢他喝酒,自己满嘴酒气的去,坑定是要吃排头的,他边吩咐别人打水洗漱,边在那边问着常冬青的情况。
上过战场的老手,王少荣在现场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常冬青的受伤的位置不是危险,只要上了汽车及时的送到医院那边就基本上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再加上他虽然人在牢房,但是并不阻碍他打听消息,尤其是看到河谷正雄这种公事公办的样子,就知道常冬青没有什么危险了。
所以他的心中还是不紧不慢的做事,刚才他用日语说话的时候,总是在心中有个挥之不去的阴霾,只是他记不起来,因为喝酒的关系,他还想在这个屋子当中,找寻以前的记忆,也是他其中的目的。
磨磨蹭蹭的忙了半天,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王少荣也是只好穿着衣服,整理下随着河谷正雄的汽车,扬长而去。
而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保持低调的牛二头的两只眼睛中忽闪忽闪的,也不知道琢磨着什么事情。
上海虹口日本侨民聚集区一座被称为“梅花堂”的小楼里的一间屋子当中,黑暗中的床上有着动静。
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一个人影钻出了被子,大口的喘息着。
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瘫软的分开,伸向了床头的台灯。
随手打开了灯,一个白莲藕一样的手臂攀附着男人肩膀。
“影佐先生,你好棒。丁默山那个家伙不行,还使劲想着折腾我。可恶心死了。”一个带着余韵的娇媚声音传来。
借着灯光的余晖,原来是影佐祯昭。
“这叫“老藤上树”,你受委屈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影佐说道,
初夏的燥热让两个的腿露出被子,像树枝一样相互交缠着。
“那个家伙,年轻的时候色欲过度。只三十四五岁就感到力不从心了。一开始还注射荷尔蒙激素,吃人参、鹿茸,仍不济事。近年来,他弃中西医药而求左道旁门。高价收买了一些“小神丹”,自此,他如鱼得水,自觉阳壮,其实只是一时的回光返照罢了。”
那个白莲藕手臂的主人,点了根香烟。
随着火柴的亮起,赫然是76号丁默山的秘书谢颖。
影佐问道:“丁默山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异动?”
“这两天,三五不时的往林立群的办公室钻,还有那个唐慧明,三个人不知道在捣什么鬼。
见天的不照面。而且最近听说,他勾搭上了一个小寡妇,我连个屁都看不见。“谢雪颖说道。
“汪精卫要来了,本部想的是以他们来牵制国府那边。我们日本还是人口太少了。”影佐思考的说着。
“影佐先生,这几天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听说为了扩大76号,我将调整到交际处去。”谢颖柔柔的说道。
“交际处?那你调走了,谁来当丁默山的秘书。”影佐问道。
“交际处就是和你们这些臭男人打交道的地方,我和那个小寡妇在一起。听说丁默山要将一个老相好王佳芝,调到身边来。有什么好,难道大学生和我们这些女人不一样,镶钻了?”谢颖吃味的说道。
影佐考虑了下:“正好,你这段时间有空。我有件事情,想借调你。”
谢颖问道:“什么事,我能行吗?”
“演戏,这可是你的强项啊。你是我训练的王牌特工,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只要你认真的办到,你的功劳是大大滴。”影佐说道。
这个雪颖在日本进行特务培训时,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这也许与女人爱装扮的天性有关。谢颖不仅擅长化妆、打扮,还特别擅长演戏,她可以惟妙惟肖地装扮成乡下妇女,也可以装扮成青春时尚单纯可爱的女大学生,甚至还可以扮成一个备受委屈的下等女仆。
“那这次的目标是谁?”谢颖好奇的问道。
影佐说道:“这次的目标是西南职业妇女俱乐部的主席。”
谢雪颖说道:“茅云英?”
影佐问道:“你知道她?”
“那当然,现在每天的报纸上都报道她,说她是“当代女杰”,乐善好施,专门帮助女人自强,自力。”谢雪颖钦佩的说道。
影佐说道:“我和林桑讨论过,她有同情红党的倾向,我们怀疑这个俱乐部是红党的的一个据点,他们的主要工作是为抗日活动筹款。”
薛雪莹听完:“你们男人啊,连这么好的人都要迫害,真不是东西。”
影佐笑道:“女人还是安分点好,伺候好男人才是正经的事情。”
说完影佐一个鹞子翻身,抱住薛雪莹,如鱼得水般。又一次陷入到疯狂当中去……
国府的元老戴涛吉先生的日记中曾经写到:“日本人研究中国精细深刻,不遗余力,‘中国’这个题目,日本人不知放在解剖台上,解剖了几千百次,装在试验管里化验了几千百次;而中国人研究日本却粗疏空泛,对日本我们大多数人要么只是盲目的亲近崇拜,要么就是一味的排斥反对,这可以说是‘思想上的闭关自守’。”
自日本的明治维新后,“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成为日本政府和全体国民的梦想。军队只是杀人刀,参谋人员以及政府文官系统才是握刀的血手。
日本作为四面环海又灾害不断的岛国,以情报立命作为国家的生存和发展的高度不难理解。日本全民情报意识都很强,具有天生做情报的民族特点,即使晚上睡觉都用一只眼紧盯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放过,其背后的情报信息系统发达程度及情况分析能力我们国人无法想像,甚至让人感到恐怖!历史上,日本习惯于军事偷袭都是建立在严密详实的情报分析基础之上的行为,并不仅是盲目好斗之举。
日本政府、军队、民间团体互相配合,组成了各种情报机构,培训了大量的间谍,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对中国的政治外交、金融产业、军事经济、文化教育、地理资源等各个领域进行渗透和探察,并作出了详细的报告,为日本政府和军队的扩张侵略提供决策依据。情报系统的建立、发展和对情报战的出色运用
日本政府和参谋本部于1939年在上海建立的一个特务机关,主要职责是负责扶植、监视以汪季新为首的伪国民政府。因该机关选址在上海虹口日本侨民聚集区一座被称为“梅花堂”的小楼里,因此在日本内部被代称为“梅机关”
影佐昭帧这个人根本不会信任任何的华夏人,他其实是障眼法,在放出林立群这条好狗的同时,他借用回日本的理由,将自己隐藏在上海,建立这个机关的总部。
1939年05月,当汪精卫从越南的河内回到上海后,开始筹建伪国民政府。日本的军部派出了以影佐祯昭为首的一批军政人员,以上海东体育路7号为据点,谋划支特江精卫成立伪政权的各项活动。
1939年08月22日,正式在上海成立了特务机关,统管华中地区的情报工作。影佐祯昭少将担任机关长,称为“影佐机关”;其他成员包括来自陆军省、海军省、外务省、兴亚院的代表,并有所谓的民间国会议员、“新闻记者“等30多人,其中干部阶层有犬养健(首相犬养毅的三子)、清水董三(日本大使馆书记官)、须贺彦次郎(华北日本海军特务部代理部长)、西义显(“满铁“上海事务所南京支所所长)等人。因该机关选址在上海虹口日本侨民聚集区一座被称为“梅花堂”的小楼里,因此在日本内部被代称为“梅机关”。
这个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其实也是想暗中的观察下常冬青的反应,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此人会有着什么变化,他总是觉得在日本吉野良田的死是非常蹊跷的事情。
而且斋藤静子的突然去世,虽然斋藤家族的斋藤武夫的突然脑中风,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言语,意识模糊。这里边的事情是太巧合了,巧合到是设计好的事情。
其中的关键点,外边的人不知道内中的详情,但是这里边他的心中知道是有着常冬青的影子的。
”就看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表现的亲近帝国吧。“
王少荣的到来,最大的收益人当然是李思娴,现在她不用那么尴尬的去照顾常冬青,毕竟上厕所这样的事情,让她这个黄花大闺女去干,也不是合适的事情。
看着常冬青在训斥王少荣,其实这个面是李思娴没有见过的。
“喝,你就知道喝。全身的酒气,你当你关禁闭是在度假?你小子做事能不能有点头脑?”
王少荣低着头,没有做声,只是拿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常冬青,眼中还是那种,我不是故意的意思。
“说话啊,咋不说话?”
常冬青并不是真的生气,他知道王少荣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他在这个时候喝酒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我就是,我就是……”
王少荣想申辩,但是看着边上的李思娴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思娴很聪明,他知道王少荣是顾忌自己在边上、
随即笑着说道:“我去食堂弄点吃的,天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你们两个人聊。”
说完,转身就走。
而王少荣看到李思娴走了,就竹筒倒豆子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他没有说自己的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好的,我明白了。已经几天了,我估计龙泽平太郎已经来上海了。你想办法让他来见我,秘密的……”